飄天文學 > 美人出殯 >第五十九章 難道是穆老的人?
    將離在我旁邊躺着,也不說話,但是我卻能感受到他熾熱的目光,就像是手術檯上的強光燈照在我臉上。可能是太困了,就算是這樣我還是睡得很熟。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在夢中迷迷糊糊地聽到將離似乎在對我說:“快了,快了。”

    什麼快了我很想要問他,可是太困了連眼睛都睜不開。只好退而其次,等着明天醒來再問。

    可是等我睡醒的時候,不但沒有看到將離,就連我脖子上的佛牌都不翼而飛。這麼多年來,我還是第一次感受到這種感覺,失落,慌張。如果沒有佛牌,我該怎麼找到將離總感覺我和他最後的一點聯繫都失去了。

    曲洋洋看着我一大早就跟神經病一樣翻箱倒櫃地找東西,過了一會又恍恍惚惚坐在椅子上發呆,這才忍不住問我怎麼了。

    “我的佛牌呢,昨晚是不是放在桌子上了”我小心翼翼地問道。

    “哪能啊,你就連上廁所都要帶着佛牌進去,不在脖子上麼。”曲洋洋說着,探過頭來看我的胸口。空蕩蕩的一片,佛牌不見了。

    曲洋洋問我還去不去上課,我失魂落魄地拿起書本跟在她後面,曲洋洋讓我翻開書我就翻開,讓我看着老師我就看着,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做什麼。

    上課的時候,曲洋洋低聲在我耳邊道:“你是不是瘋了,不就是一塊佛牌嗎。沒有了再請也是一樣的。”

    “你不明白。”我搖着頭,盯着書本上的字感覺一個都看不進去。

    這不僅僅是一塊佛牌啊,還代表着將離一直在我身邊。這麼一段時間來,我已經習慣了將離時不時從佛牌中跑出來嚇嚇我,甚至在裏面說一些風涼話。

    即使是在對付花娘我請了白子瀟幫忙的時候,將離說了狠話我也沒有這麼難過。將離和佛牌去哪了

    沒有了佛牌日子一樣過,只是我總覺得自己過得行屍走肉的。就連學生會那幾個女生來找我的麻煩都只是看一眼,懶得理會。

    上午的課上完了,曲洋洋說想要去一趟廁所,讓我在門口等着。我呆呆地點了點頭,抱着書本站在廁所門口,就像一尊門神。

    不遠處走來幾個女生,仔細一看就是那天學生會里爲首的那個女生領頭,對了,我還記得她威脅過我不介意當下一個葛瀟瀟。

    我不知怎麼的自嘲地笑了笑,她想要當葛瀟瀟我也沒有意見,只是我身邊再也沒有將離來拯救我了。

    她們發現了我的存在,爲首的女生對着其他人使了個眼色慢慢向我走來。我抱着手中的書本緊了緊,沒有退縮。

    “喲,我當是誰呢。”爲首的女生刻薄地笑着:“等在廁所門口喫屎對了,你那個會放蟲子的舍友呢,怎麼沒有在你旁邊保護你。”

    此時我的心情非常的差,瞥了她一眼沒有吱聲。這種人就是這樣,你不理她她還以爲你怕了,更加變本加厲。

    我被她帶着其他幾個人拉着進了廁所,現在是放學時間,廁所裏還是有很多人的。她的跟班在裏面大吼兩聲,其他人成鳥獸狀紛紛離開。所有人臨走前都奇怪地看着我,估計還在奇怪我怎麼又惹到人了。

    等人都差不多走光以後,爲首的女生猛地往我腰上踹了一腳,我摔到在地上,頭磕到洗手檯流了點血。

    “你記住了,我叫做張含玉。”爲首的女生惡狠狠地提起我的衣領道。

    我笑了笑,對準她的臉抓了一把水就撒,頓時張含玉的眼睛被廁所地板的污水給刺得睜不開。她的跟班見狀紛紛圍上來,一人一腳踹在我的身上。

    雙手不敵四拳,在掙扎了一會後,我無力地癱倒在地上,任由這些人你一腳我一巴掌地打着。

    我感到自己的頭流血了,鹹鹹的液體劃過嘴角,我舔了一口,居然有種變態的快感。

    張含玉這會也洗好了眼睛,她轉身就給我的腦袋一腳,我的頭再一次撞到了地面上,磕到了另一個傷口,頓時疼得我五官都皺在一起。就是這個時候,我心裏面都還在想着,還好將離不在,不然讓他看到自己這麼狼狽就太丟臉了。

    我想是一個沙袋一樣任由張含玉等人毆打,這時候,最裏間的廁所門開了。只聽到曲洋洋一聲怒吼,緊接着我看到她揮舞着掃把,一下一下打在張含玉的臉上。

    沒錯就是臉上,張含玉頓時鼻血直流,捂着自己的臉慘叫起來。

    “嘿嘿,讓你嘗一嘗我的毀容術。剛纔給你放的蟲不會造成生命危險,只是會讓你毀容罷了。”曲洋洋笑嘻嘻地看着張含玉,張含玉的跟班見狀紛紛退了幾步,警惕地看着曲洋洋。

    不得不說,曲洋洋的蟲子連帶着她的人有一種讓人魔性般的恐懼。至少我看到學生會這些包括張含玉的跟班,似乎都十分懼怕曲洋洋的蟲子。

    但是天知道,只有我清楚,曲洋洋這些蟲子不過是小打小鬧,要說曲洋洋哪天真的煉出了跟她阿孃一樣厲害的蠱,我一定會不客氣地笑一笑認爲那人在和我開玩笑。

    張含玉恨恨地看了我和曲洋洋一眼,捂着臉跑了,她的跟班也做鳥獸散。曲洋洋把我扶起來,小聲道:“居然把我家白玲打得這麼慘。張含玉是吧,給我等着,不過幾天你就要哭着跪着來求我了。“

    我被曲洋洋扶着回了宿舍,她幫我跟輔導員請了假後,一直在宿舍裏陪着我。拿出筆記本噼裏啪啦地敲打着什麼。我好奇伸頭看了一眼,好像是畢業論文。

    “你不是寫了嗎。”我自從被張含玉踹了一腳頭之後,似乎整個人都清醒不少。至少,不會再一直唸叨着佛牌了。

    “我是在幫你寫啊。還有兩個月的時間就要交了,按照你現在這種狀態,不要說寫論文了,就是按時上課都不行。到時候參加答辯你按照我給的答案念就好了。”曲洋洋頭也不回的說着,我心裏面涌起一絲絲感動。

    這纔是中國好舍友啊,以前我居然沒有發現曲洋洋對我這麼好

    心安理得地躺了好一會,頭上的血也給止住了。那傷口看起來害怕,其實沒有多大,連包紮都不用。

    下午的時候我執意要去上課,曲洋洋拿我沒辦法,只好亦步亦趨地跟在我身後。

    走了幾步就遇到了白子瀟,他看着我腦袋上的傷口,臉色陰沉問我是誰幹的。我還沒說話呢,曲洋洋就搶先告訴他就是張含玉。

    “張含玉是吧。”白子瀟又看了看我的傷口,突然笑了笑:“這樣也好,白玲被毀容後就只能屬於我一個人了。”

    這種不要臉的語氣和話,讓我臉都忍不住紅了。曲洋洋更是在旁邊起鬨,我拉着曲洋洋的手就走,還忍不住給了白子瀟一個白眼。

    白子瀟厚着臉皮跟在我們身後,周圍的同學都遞過曖昧的眼神。白子瀟是一個男神般的存在,而曲洋洋長得又不錯,所以纔會有人誤認爲白子瀟在和曲洋洋搞對象。

    可是他們有沒有搞錯,白子瀟追的是我啊。我滿臉鬱悶,拉着曲洋洋越走越快,直接把白子瀟甩在了後頭。

    接下來的日子有些無聊,本以爲張含玉受到了毀容這麼天大的事情一定會來找我們麻煩。可是等來等去,張含玉沒等到,她的跟班也沒有再出現在我的面前。

    晚上我正頭上敷着熱毛巾,腳下踩着熱水的時候,曲洋洋湊在筆記本面前突然尖叫一聲讓我趕快過去看。

    於是我拖着水桶湊過去,筆記本上顯示着的是學校的逼逼s,最頭條的新聞是,美女學生會會長張含玉毀容之謎。

    點進去一看,是張含玉含淚躺在病牀上的樣子,周圍似乎站着不少人。她的臉被人用刀片刮花了,左一道右一道的看起來有些嚇人。帖子下面還細數了張含玉從入學以來惹過的人,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我這才意識到,張含玉在這所醫學院裏原來惹了這麼多人。

    長長的名單後面跟着張含玉與那人的事蹟,簡直就是劣跡斑斑,和她的美貌頭銜根本不符合。

    帖子在末尾還發出了一個問號,說張含玉這樣的人簡直就是一個道德敗壞的典範,是怎麼登上學生會會長這個位置的。

    帖子下面有很多人回,基本上都是在驚歎,怎麼女神是這種人之類。

    曲洋洋含笑看着下面的評論,問我是不是我乾的。

    “我幹什麼。”我奇怪地看着曲洋洋。

    “張含玉臉上的刀疤啊。你可別說不是你,我的蟲子最多讓她長點豆豆,最多讓她的痘痘癢得受不了,你看看這道疤割的多有藝術,幾乎都把她的臉給弄爛了。”曲洋洋幸災樂禍地說着。

    不得不說,這是還真的跟我沒有關係。曲洋洋這才瞪大了眼睛,嘖嘖道:“這姑娘真是厲害,估計是惹到了其他人才挨的吧。”

    我聳聳肩膀,表示不太在意。反正張含玉被人家弄了我很高興,也跟曲洋洋一樣幸災樂禍,可是這畢竟和我無關,反正張含玉別以爲是我做的,來找我麻煩就好。

    就在我這個病患準備休息的時候,穆老打電話來了:“白玲,快點來警察局一趟。張含玉死了。”

    什麼,張含玉死了我看到曲洋洋的筆記本上還掛着張含玉被刮花臉躺病牀上的樣子,忍不住深深抖了一下。

    穿上衣服趕到警察局,穆老頹唐地坐在解剖室中,地上落着一地的菸頭。

    我記憶中似乎穆老幾乎都不抽菸的,今天他是怎麼了難道張含玉是穆老的什麼人

    小心翼翼地走過去,我先是打了一聲招呼,穆老看了我一眼,指了指鐵牀上的屍體讓我自己去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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