挑眉,宋簫澈桃花眼裏有零星笑意,車鑰匙在食指間轉着圈圈,“哦~那這樣下週我監考的時候也放心了。”

    方纔氣勢如虹的人立刻奄兒了,作死啊怎麼會是他監考。

    城市在黑夜的籠罩下越來越安寧,沒有了白日裏的車水馬龍和無盡的人潮,伊笙站在某棟高級公寓頂樓的落地窗前看着萬家燈火,冰冷而陌生。

    這是秦諾在市區內購置的單身公寓,六位數一尺的奢侈價格,通間設計,裝修簡單漠然得有些不近人情,極度貼合這裏的主人大多數時候的狀態。

    這兒的地段更是黃金,站在客廳正面的窗前,正好可以將不遠處的雙子大廈盡收眼底,自然也昭彰了某人的野心,他的王國不止一座城池。

    看着窗外的夜景,純白的雪洋洋灑灑的飄落,軟綿綿的跌進伊笙心裏,她回頭去看正在用微波爐熱牛奶的男人,心裏忽然萌生某種奇妙的悸動。

    好奇怪啊

    伊笙暗暗的想,爲什麼會是她呢

    她再清楚不過,離開了伊家,她便什麼都不是,也許與其他女孩子比起來,外貌中上,在學校裏成績中上,沒什麼特別突出的優點,卻有一堆難以忽略的毛病和輕微潔癖,可是秦諾

    悄悄的看着那襲挺拔的背影,脫了外套,秦諾只穿了一件純黑的襯衫,袖子挽了起來,露出結實精裝的手臂,左手上,還有她之前狠狠咬下的齒印,而他卻不以爲然,很認真的爲她熱牛奶。舉手投足都隱隱流露出優雅的氣質和貴族的風度。

    他優秀,血液裏留着古老家族的完美基因,他聰明,僅僅三年脫胎於全世界最頂尖的商業精英溫室,這樣一個男人,卻在對她無微不至,就是童話,也不過如此了吧。

    因爲他太好,所以,伊笙纔會一次又一次的找茬,自我懷疑,甚至是否定,因爲她從來都知道,她比任何人都氣,比任何人都貪心,只想得到很多,付出很少,更害怕失去,秦諾對於她來說,是極其不穩定的因素,無法把握。

    莫名的,那個背影就讓她感到安寧,更甚是一種嚮往,吸引着她走近,然後伸出手,輕輕的抱住。

    秦諾有明顯的輕顫,剛打開微波爐,還沒完成取出牛奶的動作,只感覺一個柔柔軟軟的東西從身後靠了上來,直接麻痹了他的神經,整個人都僵硬了下。

    “怎麼了”偏頭用眼角的餘光去看伊笙,他的高度剛好夠她把整張臉埋在肩頭以下。

    “別看我。”伊笙倔強的命令他把頭轉回去。

    秦諾照做,臉上有他自己都未曾察覺的順從和寵溺。

    “你是什麼時候知道爺爺的病情的”

    “很早。”或者說因爲伊傅嚴病情加劇,他纔會過早的出現在伊笙面前。

    “那麼你和爺爺達成某個協議,瞞着我對嗎”

    “大概是這樣。”

    “因爲怕我無法承受”聲音忽然提高。

    他笑着抓開她的兩隻手,轉身過去,和悅的問,“你現在能承受嗎”

    她點頭。

    眼裏還是有無法壓抑的哀傷,生老病死是最無法避免的事,最熬人的是這些並沒有發生在自己身上,而是呈現在你在乎的、重要的人身上。

    除了用肉眼去看着,還能做什麼呢

    “我不想讓爺爺操心。”眼眶又要紅了,伊笙用盡吸了吸鼻子,對秦諾勉強笑着,“可以不告訴他嗎我是說爺爺不想讓我知道,我就當作不知道,然後”她看着他,極真誠,還有迷惘,“爺爺想讓我成爲怎樣的人,才能”

    安心的離開

    她用最短的時間做了最快的抉擇,肺癌末期是手術都無法挽救的結局,那麼“我想剩下那兩場手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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