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天影瞪了他一眼,不再說話,直接領着人往樓上房間走。

    阿k知道,若非有他從中說話,阻攔着,只怕這“瘋婆子”要遭殃了,敢跟囂張跋扈的安二少爺這麼說話,他的姑奶奶喲,難道不想活了麼。

    說句不好聽的,來到安二少爺面前,就算不能醫,也要乖乖裝出一副很能醫的樣子出來啊。

    安天影臉色有些陰沉地將瘋醫生姑娘領到了自己的房間,指着安如雪說道:“你給她看看,她一直髮高燒,吃了藥也一直不退,我擔心她再這樣下去腦子會燒壞掉。”他可不願意他家啞奴就那麼給病傻了。

    瘋醫生姑娘朝牀上瞟了一眼,立刻看出來安如雪燒得確實有些神志不清。

    她從包裏拿出聽診器來,解開了安如雪睡衣的前襟,才解開兩顆之後,她忽然頓住,回頭對兩個大男人說道,“你們都給我先出去”

    此話一出,安二少爺又不樂意了。

    眼見安二少爺又不樂意了,阿k趕緊打圓場,嬉皮笑臉地朝着他家老大一直笑一直笑,笑得安天影覺得自己手下完全是個傻子,不甘不願地瞥了他一眼,終於率先走了出去。

    走廊上,阿k依然笑嘻嘻地,沒話找話地問道:“老大,這不大半夜的被您給拉出來了麼,走得匆忙,連煙也沒帶,您這有煙麼給我一根兒抽抽。”

    “我早八百年就不碰那玩意兒了,沒有”安二少爺斜靠在牆上,一隻腳的腳尖搭在另一隻腳的皮鞋上,那模樣,要多邪魅不羈就有多邪魅不羈,整個人的氣質,嘖嘖,陰暗庸懶極了。

    阿k猜想,哎喲,該不是裏頭那姑娘不愛男朋友抽菸,所以他家大哥這些年就把煙給戒了,不抽了吧

    “大哥,屋裏那姑娘到底是什麼人啦瞧你寶貝得跟啥似的,不就生個感冒麼,有必要三更半夜緊張成這樣。”

    “阿k,我怎麼就覺得你廢話越來越多了呢”安二少爺冷颼颼地瞟過來一眼,“你累了就先滾回去接着睡覺去。”

    “呵呵,別,別趕我走啊,裏面那婆娘是我帶來的,我好歹也得帶回去。大哥,你還別說,認識這麼多年,雖然平時真正見面的機會較少,但是一直有保持聯繫,我還真是第一次見你這樣,難不成這次真的對屋裏那姑娘動真格的了”

    安天影懶得打理,阿k正覺得無趣,覺得他家老大保密功夫做得太到家,就見女醫生從裏面出來了,安二少爺連忙問道:“怎麼樣她沒事吧”

    估計那女醫生也是個極爲耿直的人,這會兒皺了皺眉,很是鄙視加氣憤地瞪了安天影一眼,怒道:“能把人傷成這樣,我還真服了你了”

    安如雪整個人還是昏昏沉沉的,安天影的怒吼和質問讓她心裏很是煩悶,不禁皺着眉頭回答道:“如你所見”

    她根本就沒刻意騙他,之前他問背部的傷從何而來,她回答的是事實,本來就是夜大惡魔一怒之下將她推出去,推到門把上,力道那麼重,給撞的。

    這不是欺騙,這只是她的恥辱罷了,是她滿心滿眼的痛

    就算安天影是她親哥,她也有,她也有夜利不對他說這麼清楚吧

    安如雪越想越氣,氣得想哭,哭又哭不出來,頭痛得像要裂開,她再也不像小時候那樣隱忍,也學着安天影的樣子指着他,悲憤地控訴道:

    “身爲哥哥,以前的十多年從來沒有盡過半點哥哥的義務,怎麼覺得我都了你這個做哥哥的臉覺得我以前的乾淨都是虛僞的,所有的一切都是假象,呵,覺得你被騙了抱歉,我累了,請你出去”

    這樣的哥哥她不希罕她本就沒打算再見到他。當年離開,他就應該以爲她已經死了

    是的,一定是這樣的,否則如果一切是她自願,她背部的傷痕又怎麼解釋

    他安天影在此發誓,自此以後,他跟夜千絕勢不兩立,不鬥個你死我亡決不罷休

    他深吸了一口氣,眼睛閉了又閉,儘管氣息還是很狂亂,整個人還是很不平靜,瀕臨在暴走殺人的邊緣,但他還是強迫自己沒有再失控。

    雖然沒有爲自己之前的態度而道歉,但他卻無聲地慎重地手指很用力的主動將安如雪的衣釦一顆一顆扣了起來,他心裏的壓抑到底有多重,他的憤怒究竟有多深,從他身上暴跳的青筋和隱忍緊繃的側臉就可以完全看出來。

    夜家再大又怎樣在黑道呼風喚雨呵,只要他願意,給他一點時間,他也同樣可以敢傷他的人,那就要預備付出足夠的代價這些人,簡直就是在找死

    當年,在得知大哥也對啞奴有意的時候,他就沒想過要相讓,現在面對外人,更不可能

    以後,他安天影的女人就有他親自來保護,從小到大,可以欺負她的人就只有他,現在,將來,也只能是他

    安天影的內心世界萬波洶涌,安如雪被他前後反差極大的行爲嚇住了,她本是心裏難過,壓抑太久了,加之生病,纔敢公然跟她這向來野蠻兇狠的二哥怒吼,吼過之後,早已清醒了過來,本以爲他會追究,卻沒想到他只是一言不發地幫她重新穿好了衣服。

    或許這個哥哥,她從來就沒弄懂過。

    正在她疑惑之間,安天影已經讓阿k帶着那個女醫生走了進來,再次問道,除了身上的傷,她的病還有無大礙”

    他說這句話的時候,聲音已經恢復了平時一貫的庸懶冷淡。

    大概是被阿k在外面抓緊時間做過一系列的思想工作,眼前的女醫生似乎終於知道安二公子是何等厲害的大人物了,知道他招惹不起,態度上稍微恭敬了一些,但語氣依然有些憤憤然地說道:

    “這位姑娘的病已經沒什麼大問題,我檢查過了,心肺目前都很健康,最主要是因爲突然降溫,她奔波勞累又淋了雨纔會這樣。不過,我手頭沒有藥,要回去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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