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八日,山南道都總管劉承澤破葭萌關,劍門關、普安縣聞風而降。
同日,利州制置使詹勝元蕩平巴州,繼續南下。
五月初一,魏城縣尉寧強領兵攻破魏城,楊光遠北竄。
五月初二,顧猛攻巴西,寧強攻鹽泉,意圖逼迫坐困涪城的全師雄決戰。
五月初三,西川行營副都監劉正嵐於涪城、羅江兩縣交接處遭遇全師雄,大敗而逃。當日鹿頭白馬二關落入全師雄手。
一連串的好消息裏面突然出現一個壞消息,是那麼的顯眼。
陳佑得知消息之後,立刻將駐紮在南邊諸縣的兵馬全部調回錦官城內,至於漢州,全權交給駐紮雒縣的李克榕。
再怎麼說他慫都無所謂,敵兵離錦官城只有百里,他的任務就是保證聖人和皇子的安全。
至於殺敵平賊,那是在聖人和皇子安全的前提下才需要考慮的,現在就交給別人去煩心吧
值得說道的是,由於周邊應考士子爲了安全皆涌入錦官城內,倒讓錦官城的館舍、飲食鋪子甚至青樓妓館生意好了許多。
陳佑也沒閒着,一面安排守城事宜,一面傳令於李、顧、寧三人。
給李克榕的命令自然是讓其守好雒縣,不讓賊人南下。
而顧寧而人則需要分兵蕩平綿州,截斷全師雄的援兵。
與此同時,向劉承澤求援,期望他能夠儘快掃平劍州南下。
只可惜陳佑沒有利州兵符,不然就能調動梓州的武德軍。現在的話,也只能等劉承澤的援助了。
“黃縣令李將軍命令所有人撤出德陽縣”
德陽縣令黃恩正在巡視城防的時候,一隊騎手自南門衝進城內,領頭之人一直來到北城頭將一封手令遞交給他。
節度副使爲正四品,接手漢州防務沒有任何不妥之處。
驗明身份確認手令真實之後,黃恩立刻下令縣衙所有官吏分頭疏導居民撤往雒縣。
只可惜絕大部分居民根本不願意離開,不說拖家帶口地走幾十裏到雒縣該怎麼住,就是家裏這些三瓜兩棗也捨不得就這麼丟在這裏無人看管。
至於說可能會有賊兵過境,說句不好聽的,賊兵也是兵,周兵也是兵,哪個兵更差還說不準呢
沒辦法,德陽這裏十幾二十年沒經歷過殘酷的攻城戰,衆人雖然心中忐忑,但跟遷徙別處比起來,還是在家裏待着更讓人心安。
小民如此,那等家大業大的大戶更不願意拋棄家業,一個個都想着“全將軍”來的時候勞勞軍,好把家業保住。
李克榕對這些人的心思沒有預料,但他也知道短時間內遷徙整城兩三萬人不太現實,因此手令上讓黃恩沒必要用強迫的手段,重要的是將縣內武庫、糧庫都搬空。
總之一句話,儘量不給全師雄留補給。
只是,黃恩心中不安。
他沒當過兵,年前考中蜀國進士,三遷之後到德陽來當縣令,如今在德陽待了有五年多了。
自小養成的價值觀人生觀,再加上五年來的心血感情,讓他不忍心丟下民衆自己逃走。
於是,他將糧倉武庫交給來的那個馬軍隊正,自己跑去相熟的大戶家裏勸其離開。
不是他區別對待,只是城裏那麼多人,他總不能一個一個去勸吧發動大戶,形成示範效應纔是正途。
黃恩只是有些性子有些“迂”,他可不傻。
“明府也知,我這家裏物事不少,一時也搬不走,索性就留在這裏。”
“我說黃兄啊,你怎麼就想不通呢那全師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