喋喋不休完了,見斂之垂頭受教,欣慰的捋了捋鬍子,再轉頭看慕先生,他一臉正經的看着自己,只是那眼神似乎……似乎不太友善,這是爲什麼?是因爲自己教訓了他?

    果然吧!聽那些人說斂之和慕先生的事情,還以爲是以訛傳訛,如今看這情景只怕是真的,斂之真搶了宗主的男人啊?心中疑惑便回看慕先生,只是他的眼神實在讓人不舒服:“慕先生,劍修閣還有事,告退。”受不了了就遁了。

    待徐長老走後,斂之沒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慕先生方纔這樣看徐長老,是因爲他訓我嗎?”剛纔他似乎是不大高興了,連眼神都變了。

    “恩。”這孩子怎麼可以被他人訓斥。

    斂之一副瞭然的神情,晃了晃手上的一見喜:“其實徐長老是長輩而且也是爲我好,慕先生不必不高興,更不必介懷。”

    慕先生不置可否,擡頭看了一眼夕陽,突然想起之前他說過的一段話,當時自己不解其中意,如今想來卻明白了:“回吧。”不必送我,一起回去吧。

    “哎。”

    斂之應了一聲,小跑跟了上去一把牽住他的手:“一起回去吧。”兩人並排走着,夕陽餘暉帶着和煦撒到了兩人身上,引着兩人往澗橋西畔去。

    一路上遇到了不少認識的,或詫異或瞭然的看着這一對,斂之有些不好意思了,撓了撓鼻樑的胭脂痣認認真真的被慕先生牽着走。

    “慕先生。”

    斂之有些不高興了,怎麼見到了這廝。看着眼前恭順的靈鵲,眉頭不自覺皺了起來,但又不好失禮:“靈鵲道友。”

    “斂之道友,聽聞道友遊歷歸來,只是還不到三年吧?”在評華把沈筠送來時,讀心術就已經知道了他也回來了,倒覺得奇怪。

    這些日子雖然他不在,但自己也沒能再見慕先生,一進去三農就開始往外推,偶爾在路上見到慕先生也只當做沒看見自己,心裏很不甘但也沒辦法,如今看着兩人手牽着手心裏就更不痛快了。

    “途中有些事,就先回來了。”

    “身體可還無恙?”

    兩人客套着:“勞你掛心,都無恙。”“那便好。”

    慕先生就靜站着也不說話,只看着落日希望趕在落日前回去。

    “還有事,先告辭了。”靈鵲說着,就先走了。斂之還奇怪呢,怎麼這樣就走了?算了人都走了還猜什麼,也就不理會了。

    但靈鵲卻覺得有些奇怪,方纔想讀他的心思,卻發現他心裏有一道不屬於他的聲音,就問了一句身體,可看他面色紅潤也不像有事的,許是自己聽錯了也未可知。

    還要去施恩堂,也就沒理會他,宗主再過半月就要回來了,藥修閣的評華也回來了,可能再過一兩個月就要入宗主峯經學了,還得好好準備準備。

    兩人回了澗橋西畔,斂之用膳慕先生去給那株桂樹澆水,等回來時天已經黑了。

    慕先生頂着月華回屋,斂之早就洗乾淨在溫習早間教的符咒,見人回來就放下了筆:“慕先生,您爲何一直給那桂樹澆水?可是有什麼意義?”

    “有。”進屋之後,對坐在他對面,看着他寫的符咒:“有幾處下筆不潤,一樣再畫十次。”

    “啊!”慕先生這人是好,只是教學比長老們還嚴厲,自己又不敢懈怠都是盡心盡力的學習只求他能高興,站了起來給他倒了杯茶:“今早我看見谷芽,啊不是又青,他現在都好,多謝慕先生。”

    接過茶水,慕先生應了一聲:“恩。”算是收下這討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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