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縹緲風雲錄 >第102章 林朦到訪
    宋蘊之把自己的疑惑同沈蒼梧和柳煜一講,兩個人都有些詫異。

    似乎人人都有祕密啊。

    折騰了這一天,宋蘊之喫光了食盒裏的東西,又受了傷,這會拽着沈蒼梧的手臂,使勁地撒嬌,非要去酒樓喫東西。

    沈蒼梧神情柔和了許多,伸手在他頭上拍了拍。想喫什麼,我去給你做。但是不能上街,太危險了。

    宋蘊之撅嘴,但還是蠻開心的,思索了下,說道:“我要喫炒麪,放蝦,蟹,魚肉,魚刺記得剔乾淨哦,要青豆和火腿,不要蔥”

    沈蒼梧點頭,又摸了摸他的腦袋,給他扯了扯被子。

    柳煜在旁翻了個白眼,這貨誰啊宋老提刑那麼一板一眼的人,怎麼會有這麼個孫子,難道是家教出了問題

    沈蒼梧去了廚房做喫的,屋內就剩下了柳煜和宋蘊之。

    柳煜揹着手在屋內晃悠,不去看牀上一臉幽怨的宋蘊之。忽的,他站直了身子,不動了。

    “你剛纔說,追殺何愫槿的人是餘澈”

    宋蘊之點頭,剝着手中的橘子,“是啊,難道我說錯什麼了”

    說着,他忽然也停下了動作,和柳煜對視一眼,兩人齊聲道:“原來是這樣”

    宋蘊之理了理思緒,可算是把所有的事情給理順了。

    滄海和傾城入宸州,找東西只是順帶,倒是極有可能來收拾當年留下的爛攤子。餘澈追殺何愫槿,說明當年滄海派參與了滅門案,而青城派也極有可能參與其中。

    不論如何,至少這兩派的掌門餘澈和林書年是有參與的,而且與何愫槿相熟。事情之所以複雜,是因牽扯的人太多,而他們的目的都不一樣。

    首先,是柳催雪。

    她是柳映鳴的女兒,目的就是查清當年的案子。

    滄海派和青城兩批相繼入城,都是爲了掩蓋真相,但似乎有人不讓他們如願,第一個當然是柳催雪,第二個,卻是那黑後的神祕人。

    八方客棧前的黑衣人,就是殺司白的人,目的是爲了滅口。這人同時應該也是威脅何愫慬的人,目的就是爲了給滄海和青城搗亂。

    這麼一想,那黑衣人是在抹滅線索,不想真相被揭露。滄海和青城,都不過是捨棄的棋子。跟柳催雪的目的,完全不一樣。

    除此之外,多餘的人就是他們三人,以及寒夏洲和謝無憂。

    宋蘊之和沈蒼梧他們致力於揭露真相,謝無憂肯定有他自己的目的,似乎這件事只有寒夏洲是完全沒有關係的。

    爲了一塊隕鐵,將多少人牽扯其中

    宋蘊之嘆了口氣,“一切都是因爲那塊天外隕鐵,府衙的案卷記載,柳映鳴同多位朝臣有聯繫,都是陳玄正派系的,我猜陳玄正對那隕鐵有意思。何愫慬背後的那個組織,極有可能是爲了攀附權貴。”

    柳煜想了想,疑道:“那塊隕鐵呢,在哪裏”

    沈蒼梧正巧端着炒麪進了門,應聲道,“肯定不在柳宅裏,這或許又是個祕密了,也許某天會出現,也許永遠是個謎。”

    正說話着,街頭匆匆忙忙跑了進來。一身白衣,在灰撲撲的暮色裏,因爲快,像是飄浮的鬼影。

    是荀月白。

    柳煜一扇子敲過去,“你這急匆匆的做什麼”

    荀月白側身一躲,急道:“林朦來了,正跟寒閣主哭呢。”

    柳煜愣了下,奇怪道:“這兩派到底怎麼回事,怎麼就這麼彆扭呢”說着,拉了拉宋蘊之的衣角,道:“餘澈殺何愫槿,何愫槿傷你,你猜這林朦來,是爲什麼呢”

    宋蘊之也有些納悶,不過聞到炒麪的香味,那些事也顧不得去想了。

    荀月白一聽這話,驚訝道:“你們說餘澈傷了蘊之可餘澈今早已經帶人離開了啊。”

    “離開了”

    宋蘊之一驚,扒拉着炒麪的動作也停了。

    荀月白點頭,“是啊,剛纔我去聽雨樓,花千影說餘澈一早就出城了,很多人都看見了呢。”

    宋蘊之端着炒麪,動了動眉頭,忽然就往外奔了去。

    一個已經出城的人,又出現在城中,看來林朦來的正是時候。

    別院裏,寒夏洲端着杯子,石臺上放着一盞五枝青玉燈,對面坐着一個紅衣女子。她原來也是極美,但面容蒼白,整個人說不出的憔悴。

    慣穿的紅衣,更像千斤墜一般,將她整個人壓了下去。像開過了季的繁花,盡顯灰敗頹靡之色。

    這個自然是林朦。

    自從那件事發生以後,林朦就遭運了她的嚴冬。往日的光鮮亮麗一去不復,連呼吸的空氣,對自己來說都是焦灼。

    若不是事關重大,她是一萬個不願意再見宋蘊之的。

    但是

    寒夏洲喝着一杯茶,動作緩慢而優雅。

    林朦看過去,只見淡淡的燈下光,白衣女人淡漠絕塵,彷彿誤入凡間的仙子,更覺心中憤恨難消。

    一口氣嘔在心裏,忽然怎麼也管不住。暴躁的伸手一拂,桌上的東西便噼裏啪啦掉落地上。

    寒夏洲擡眼一撇,也不說話。

    林朦更覺憤恨,憑什麼這人要看不起她,眼中兇光驟現,一掌便擊了過去。掌勢去若閃電,眨眼的功夫便到了寒夏洲眼前。

    寒夏洲不緊不慢,彷彿沒看到一般,驀地嘴起勾起輕微的弧度,一若輕風拂過弱柳在水面留下的點點漣漪。衣袖一揮,林朦只覺莫名寒意涌來,不知怎麼滲進經絡,整條手臂就擡不起來了。

    寒夏洲哼了一聲,朝林朦望了一眼。

    只一眼,林朦就覺全身的血液都被凍僵了似的。

    正僵持間,門口人影一晃,林朦望旁邊一瞧,就見宋蘊之端着炒麪喫得正香,喫完了看向寒夏洲,笑嘻嘻道:“仙女姐姐擔待。”

    寒夏洲撤手,神情一緩,“沒事吧”

    宋蘊之搖頭,一雙眼睛笑得彷彿月牙一般,仍舊不緊不慢地喫着炒麪。

    沈蒼梧走了過來,手裏拿着一樣東西往石臺上一放,是剛纔被林朦摔落的五枝青玉燈。

    宋蘊之伸手扯了扯沈蒼梧的衣袖,把他拉到寒夏洲一側坐下,自己往林朦身邊挪了挪。

    柳煜不住搖頭,見兩人都不說話,索性開口問道:“你來這裏,是爲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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