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有兄長在旁勸解,心中依然鬱結難解,難以釋懷。
俊文淡淡的喊了聲,“家主。”
便站在小竹子身旁,毅然一副保護者的姿勢,差點把公孫嘉佑氣了個仰倒。
他銳眼一橫,責怪的看了管家一眼,管家苦笑沒有言聲。
暗暗吸氣,改而望着公孫天竹,微微感慨道:“幾年不見,天竹一如既往的聰明可愛。”
“家主也一如既往的年輕健壯”公孫天竹笑眯眯的回了一句,從回門時的外公,到如今與公孫纖兒一樣喊家主,可見心中對他的失望。
公孫嘉佑暗惱公孫纖兒帶壞了孩子,竟然在孩子面前毀他形象。
他故作生氣的道,“別學你娘,喊什麼家主喊外公”
公孫天竹假裝困惑的看着他,似是不解,“難道你不是家主爲什麼不能喊家主”
哼,現在纔想起他,晚了
公孫嘉佑心中一塞,頓時覺得他們母子是生來克他的。
“以前不都是喊外公的嗎爲什麼要改口”他不答反問。
“哦,我聽人說家主的稱呼更加高大上,更加了不起。”心中卻在鬱悶外公什麼時候才能進入主題,他一點都不想在這裏互贊。
公孫嘉佑不明白高大上是何意思,可是後面那句了不起,前面的高大上大概與它意思相近,一樣是夸人之語。
心情倒是好了一些,看着他的目光更爲和藹,“好久沒抱過天竹了,讓外公抱抱可好”
公孫天竹的眉心處擰了一個又一個小疙瘩,癟着小嘴不開心的拒絕了,“爹爹說我是男子漢了,不能總是要抱抱。”
公孫嘉佑一聽是百里燁華所言,立即啞火。
哼,他就知道會是這種結果,幸好自己聰明的把孃親換成了爹爹,如果說是孃親講的,只怕家主又要在心裏大罵自家孃親了。
他都快要懷疑,眼前的外公真的是上輩子那個疼愛他的外公他們真的是同一人
卻不知公孫嘉佑也正在心裏咒罵公孫纖兒,帶壞了他的外孫。
總算,他不再饒圈子,開始進入主題。
只見他長長嘆息一聲,有些難過的開口,“天竹,外公和你娘有些誤會,你能不能幫幫外公”
公孫天竹聽了表示很無奈,爲什麼所有人都以爲他身體長不大,腦子也會長不大呢
還有,外公忘記了他之前還跟孃親氣得他腦子都不正常了
“誤會既然是誤會,家主解釋清楚就好了啊”說完,又眨巴着似剛用水洗過的黑葡萄大眼,似乎道:“孃親最好了,從不會誤會別人。”
一旁的俊文聽了,差點沒笑出聲。
噗,小竹子後面那句,根本就是在打家主的臉,暗指他說謊。
偏偏如此淺白易懂的道理,公孫嘉佑竟然並不懂,還順着他的話往下講。
“可是你娘不聽外公解釋,天竹幫幫外公可好”公孫嘉佑不依不饒的繼續要求。
公孫天竹故作沉吟了一小會才道:“好吧,等孃親回來我會幫家主轉達你的意思。”
公孫嘉佑劍眉微蹙,這話怎麼聽着怪彆扭的
忍不住問,“天竹打算怎麼幫外公向你娘解釋”
“就說家主說家主說你誤會他了。”宛若饒口令般,偏偏講完後他還一副求表揚的表情。
公孫嘉佑再一次心塞塞的確認,他們母子果然是生來克他的
“先不說這個,天竹幫我向你爹爹搭個話可好你娘難得回來一趟,外公想爲她設宴接風,可是你也知道,你娘如今對我”
說到這裏,他一副一言難盡的表情。
聽到設宴接風三個字時,不止是公孫天竹,就連俊文都忍不住有翻白眼的衝動了。
三姐都回家裏那麼久了,前面那麼多天他都沒提這事,如今小半個月過去,反而說要爲三姐設宴接風,是不是太晚了點
而且近日大姐和俊馳哥趕回來,他確定這宴不是爲了大姐和俊馳哥而設
只怕說出去,都沒人相信他會爲三姐設宴接風。
不管別人信不信,反正打死他都不信。
奇怪,這麼久了,俊馳哥還沒來救場難道俊武沒有明白他的意思
見他沒說話,公孫嘉佑笑呵呵的又接着道,“要不然你告訴外公,你孃親和你爹爹喜歡什麼外公去尋來哄你孃親,說不準她一開心就原諒外公了。”
“孃親最喜歡靈石了,家主如果想希望
孃親高興,隨便送個十來萬的中階靈石,保準孃親眉開眼笑。”公孫天竹笑眯眯的提議,至於對方接不接受,就在他關心的範圍裏了。
而且,外公不是想和孃親和解嗎每次都把爹爹捎上是什麼意思
變相的打聽爹爹的事咩
公孫嘉佑一聽,頓時覺得吐血,十來萬的中階靈石,還是隨便
他當家裏的靈石是大風颳來的一張口就要那麼多。
可是對着公孫天竹那三歲大的稚嫩臉蛋兒,水汪汪的大眼,又一句話都說不出。
“天竹在家無聊了吧外公尋了幾個和你差不多大的小朋友陪你玩,你看看喜不喜歡”說着,他拍拍手掌,杜仲帶着一串兒三到五歲的孩子走了進來。
縱然每隻小包子都被收拾得白白淨淨,長相瞧着也甚爲喜人,奈何公孫天竹的內心又不是一個真正的稚童,怎麼可能會想跟這些包子玩耍
“家主,我不無聊,俊文俊武哥哥每天都來陪我玩兒呢。”開什麼玩笑把這串包子帶回墨韻閣,最後還不是得自己處理掉,還不如一開始就從源頭處斷絕了。
否則,今日家主送一串小包子進墨韻閣,明天送一溜兒的後輩進去,開什麼玩笑
“你俊文俊武哥哥年紀太大了,又要修煉,怕是沒有充足的時間陪你玩。”公孫嘉佑笑呵呵的道:“天竹別羞澀,他們都很乖。”
公孫天竹一聽只覺得雞皮疙瘩掉了一地,強忍着翻白眼的衝動,忍不住吐槽:羞澀泥煤喲
他究竟哪隻眼睛看到自己羞澀了別瞎扯行不行
看着還在吮手指的小包子,俊文也覺得不妥,連忙出聲道,“家主,小竹子天生聰穎,這些稚子怕是和他玩不到”一起。
可惜話還沒說完,就被公孫嘉佑一眼瞪了過來,並打斷,“怎麼會玩不到一塊你們年紀差那麼多都能玩到一塊。”
俊文還想說什麼,卻被公孫天竹製止了。
“正好,我最近新研究了一點東西,正愁找不到人試驗。”公孫天竹徑自走到那串小包子面前,笑眯眯的取出一小包開口笑,也不等公孫嘉佑開口,已經快速的讓每隻小包子一人沾上了一點開口笑。
年紀最小的幾隻包子眼瞳中還帶着懵懵懂懂,不知道眼前這個和他們差不多大的小朋友在做什麼。
一秒、兩秒、三秒過去,七隻小包子齊齊哈哈大笑,笑得停不下來,年紀小的那三隻甚至忍不住在地上笑得直打滾。
不過片刻時間,原本收拾得乾乾淨淨的小包子,頓時成了髒兮兮的孩子。
公孫天竹覺得自己挺善良,只用了沒什麼性質傷害的開口笑,而不是撓到穿腸爛肚的加強版笑笑粉。
嗯果然是跟孃親相處的時間長了,自己的心都變軟了。
“這”公孫嘉佑看着齊聲笑得不能自己的小包子,忍不住感到頭皮發麻。
這孩子怎麼回事竟然喜歡研究這些奇奇怪怪的東西
因爲份量下得很少,所以七隻小包子也只是笑了一會兒就沒事。
公孫天竹卻故意在這時壞笑着湊到他們面前,“好玩嗎咱們以後天天這麼玩好不好”
“哇嗚嗚嗚”
毫無意外,一連串的哭啼聲響起。
他轉身朝公孫嘉佑一臉無奈的聳了聳雙肩,“家主你瞧,他們都不願意陪我玩。”
公孫嘉佑很想硬着頭皮說他們願意,可是又怕他會把七個小包子玩殘,只能無奈的擺手,讓杜仲把嚇得大哭不止的小包子帶了出去。
“算了,你不願意也罷。”
俊文在公孫嘉佑看不到的地方,悄悄朝他比了比大拇指。
公孫天竹得瑟的朝他眨眨大眼睛,想給他塞人哼藥粉在手,天下我有誰敢來
公孫嘉佑現在很煩燥,他沒想到不過事隔六年,不管是公孫纖兒這個女兒還是公孫天竹這個外孫,都已經脫離了他的掌控,並且再無法掌控於手中。
如果是以前,他說不準還會以強制性的手段逼服他們,可是偏偏有百里燁華這尊煞神擋在,讓他只能乾瞪眼,無從下手。
這時,公孫俊馳帶着俊武匆匆趕來,待看到小公孫天竹安然無恙,不由的鬆了一口氣。
公孫嘉佑一瞧,更是氣了個正着,臉色鐵青。
他不過是把天竹叫來一趟,人家父母還沒出現,他們三人倒是緊張得很。
他是長得嚇人,還是會喫人使得他們這般緊張
“家主,三姐讓我來領小竹子去懷客居。”公孫俊馳面不紅氣不喘的道,彷彿確有其事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