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笑着頷首,“你盡心了,哀家自然喜歡,皇額涅覺得呢”

    東貴妃忙朝着太皇太后看去,一顆心在腔子裏亂跳,唯恐太皇太后說出一個不字來,太皇太后凝神看她許久,半晌才道:“好,自然好,蘇麻,過會子將哀家那串鑲米珠素珠尋來,賞賜給東貴妃,也算是賞她一片孝心。”

    東貴妃一顆心落回實處,向太皇太后行了大禮,笑瞥了惠嬪一眼,這才坐回原處。

    餘者不過皆送些寶石玉器,珍玩擺件兒,太后看過,命人收起來也就罷了。

    一時宴席散了,萬常在看着靈璧的背影,待要上前去和她說話,胳膊卻被惠嬪挽住,“妹妹,昨兒七阿哥有些發熱,我想你是他的親額涅,該去瞧瞧呢。”

    萬常在聞言,也顧不得和靈璧說話了,見她已經和端嬪、布貴人走遠,只得隨惠嬪去了。這一去本以爲是延禧宮,卻不想是景仁宮,東貴妃已脫去外頭的石青色吉服褂,只餘赤色裳衣,頭上珠翠未卸,斜斜倚在東梢間的匡牀上,挑眉看着她。

    那日長街受辱的情形呼喇喇地撲面而來,萬常在下意識向後退了一步,卻撞在了惠嬪身上,惠嬪笑道:“妹妹去哪兒”

    萬常在驟然驚覺自己如同一隻傻兔子,跳進了獵人早就準備好的陷阱裏,她迷惘不解地看向惠嬪,不懂她爲何帶着自己來到這欺辱自己的人面前

    東貴妃冷冷笑起,正要嘲諷幾句,卻見惠嬪對着她微微搖了搖頭,惠嬪這人雖諂媚了些,可說的話倒也有些用,思及此,東貴妃眯眼一笑,酷肖孝昭皇后的細長眉目之中流露出幾分含着鄙夷的笑意,“你何必這樣怕本宮那日原是本宮性急了些,可本宮已向你致歉,難道你還要在本宮面前拿喬”

    惠嬪含笑推着萬常在向前走去,越向東貴妃靠近,她身上那股濃重的脂粉香氣便越濃重,萬常在被薰得頭暈眼花,迷濛之間就被人按着,坐在了匡牀邊上的椅子上。

    周圍是明晃晃的,是香噴噴的,可也是冰冷的,可怕的

    東貴妃嘴角的笑意更深,落在萬常在眼裏就是禽獸的一隻血盆大口,她張開嘴,露出鋒利的獠牙,擇人慾噬,要啃骨吮血地把自己喫個乾淨。

    “本宮那日不過打了你幾下,你至於嚇成這樣嗎”東貴妃探過身子,湊近了些。

    萬常在忙向後一縮,顫聲道:“奴奴才,不敢”

    惠嬪見此,笑道:“萬常在膽子小,娘娘鳳儀,她自然是怕的,不過,”她握了萬常在冰涼的小手,“您可見七阿哥脖頸處的那隻瓔珞那可就是貴妃娘娘賞賜呢,貴妃娘娘喜歡七阿哥,亦是喜歡萬常在的,你可不敢和貴妃娘娘生分了。”

    萬常在朝着惠嬪小心翼翼地看過去,旋即又彈開目光,驚兔一般地道:“是不是,奴才低微,不敢不敢和貴妃娘娘說生不生分的的話”

    惠嬪暗自嘲笑這人的愚笨無用,卻也知道此事急不得,便道:“罷了,本來是想給妹妹解樑子的,既然妹妹一時還未想清楚,去延禧宮瞧七阿哥去吧。”

    萬常在如蒙大赦,像是椅子上有釘子似的起身,向東貴妃、惠嬪行了個歪歪扭扭的禮,便飛一般地離了景仁宮正殿。

    東貴妃嗤笑一聲,“膽小如鼠之輩,你確信此人能用嗎”

    惠嬪垂眸淺笑,眸光之中盡是冷意,“娘娘放心,德嬪對萬常在有恩,這人麼,有仇的必定不信,可有恩的,總不設防,往往就是這樣的人捅刀子才最穩準狠”

    她們二人密密而談,卻不知在殿外無人注意到的暗沉一角,站着去而復返的萬常在,她本是想說若無延禧宮人帶着,自己不敢隨意出入延禧宮,只得在這讓她如坐鍼氈的地方等候,卻不想在這冷夜之中,聽到了這樣包藏禍心的對話。

    她們要害


章節報錯(免登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