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現代詭異錄 >34.可怕的謀殺
    “你就是肖易明”系主任懷疑地上下打量。

    肖易明微抿了抿脣,答道:“如假包換。”

    系主任皺了皺眉頭,不是很喜歡這種太有個性的回答,但還是忍耐地道:“跟我到校長室去一下。”說完,便匆匆地走到前面去了。

    大肚腩的男人似乎遇上了棘手的事,一路上頻頻掏出手帕擦拭滿腦門的油汗。肖易明跟着他走了半天,也沒見他說明究竟爲了什麼事,只得自己先開口。

    “老師,有什麼事需要叫我去校長室”

    系主任也是五六十歲的人了,人再胖臉上也添了不少皺紋。聽肖易明這麼一問,臉上的皺紋皺得更深了。支支吾吾的,自己也不知道從何說起,神色很是尷尬。

    “呃其實也不是學校要找你,是一個客人點名要見你。”

    “點名要見我”肖易明腳步一滯,“誰”

    系主任一副牙疼的表情,很無奈地答道:“韓金髮先生。”

    “哦”肖易明更意外了,但也被挑動起了好奇心。

    韓金髮這個名字他並不陌生,雖然他從來沒有跟本人打過交道。但是相信s大的學生都不會對這個名字感到陌生。十年來,韓金髮多次向s大捐贈鉅款。具體數字學校沒有對外公佈,但是衆所周知的是,如果沒有韓金髮的捐款,s大起碼會少掉一座全新的圖書館和兩棟氣派的教學大樓。

    這樣一個超級有錢的富豪爲什麼會點名要見他這樣一個乳臭未乾的大學生呢

    這一次,肖易明還沒有提問,系主任卻先提問了。

    “你是不是認識韓先生”

    肖易明一愣,隨即呵呵笑道:“這是我第一次去見他。”

    “如果你們並不認識,他怎麼會特意跑到學校來見你”

    肖易明雙手一攤:“唉,我比您還困惑呢韓先生沒有說爲什麼要見我嗎”

    系主任又擦了一把汗:“他一定要和你本人說。”

    肖易明挑了挑一邊眉毛。這種神神祕祕的事他最喜歡了。

    兩人一前一後走進校長室,肖易明一眼便瞧見一個矮胖男人立刻站了起來,很急切地望着他。貴客起了身,校長也只有連忙跟上。

    “韓先生,這就是”

    系主任還沒有介紹完,矮胖男人便三步並作兩步地趕上前來,一把握住了肖易明的手:“你就是肖同學你好。”

    他抓得十分用力,好像好不容易纔找到一根救命稻草一般。肖易明不由得微微蹙了蹙眉頭。

    矮胖男人頓時意識到自己的失禮,慌忙鬆了力氣,但依舊握住他的手不放,一迭聲地道歉:“對不起對不起”想起還沒作自我介紹,又連忙道,“我是韓金髮。”

    其實眼下的情形,就算他不算自我介紹,肖易明也已經知道他是誰了。韓金髮這一連串的舉止讓人覺得他十分慌亂,簡直沒有了陣腳。肖易明不禁在想:韓金髮也不是一個沒見過世面的人,究竟是什麼事讓他慌亂成這樣

    出於禮貌,便也笑着回道:“你好,我是肖易明。”

    校長和系主任在一旁插道:“韓先生,肖同學已經來了,有什麼事我們還是坐下來慢慢談吧。”

    韓金髮卻像被針扎到了,陡然拔高了聲音道:“不行”

    校長和系主任驚得一愣,臉色同時變得難堪起來。

    韓金髮卻看也不看,只盯緊了肖易明道:“肖同學,這件事很重要,請你馬上跟我走,我會在車上向你說明情況。”

    儘管韓金髮用了請字,但是話裏面的自作主張還是讓肖易明有點不舒服。他從來就不是喜歡由別人來替他作決定的類型。

    “韓先生,我想先問你一個問題。”

    韓金髮實在很想立刻就把肖易明塞到車裏,但是肖易明臉上的神色卻也明白告訴他,如果不先回答問題,他哪裏也不會去。只得勉強停下,再次表明難處:“我不能在這裏告訴”

    “我不是要問你有什麼事。”

    韓金髮鬆了一口氣,可是嘴裏還是乾巴巴的:“你問吧。”

    肖易明便也不拐彎抹角,直接道:“是誰告訴你應該來找我的”既然他們誰也不認識誰,那顯然是有第三者充當了橋樑。

    原來是這種無關緊要的問題。韓金髮徹底放鬆了。

    “是你阿姨,馬曉南小姐告訴我的。”

    本來以爲這是一次拉近關係的好機會,卻不料對面的大學生瞬間黑了面孔,連鍋底都要遜色三分。

    砰的一聲關上了車門,肖易明臉上還是黑得可以。韓金髮不覺出了一身汗,心裏慶幸道:還以爲他不肯上車了呢。

    肖易明盯着車窗外倒退的景色,單刀直入:“說吧,有什麼事”

    韓金髮就等着他提起這個問題,忙回答道:“我想請肖同學去見一個人。”

    “誰”肖易明皺了皺眉毛。應該不會是馬曉南,她大可以不用這麼曲折。而且,哼,她也沒那麼大的面子請出韓金髮來跑腿。

    “呃”韓金髮有些口乾舌燥,“我說了他的名字,你也不會認識,”停了一停,忽然道,“他是一個殺人犯。”

    “嗯”肖易明轉過了頭,上車後第一次看着韓金髮,“你要我去見一個殺人犯”

    “是”

    “韓先生,”肖易明覺得韓金髮有點找錯人了,“我不是警察,也不是律師。”

    “我知道,”韓金髮尷尬地笑了笑,“但是你阿姨”一眼瞄見肖易明抖了抖眉毛,連忙改口,“馬小姐說,這種事,你比警察管用。”

    肖易明心生警覺,微抿了抿嘴脣問:“她究竟跟你怎麼介紹我的”

    “她說你有心理學方面的天賦,最擅長看穿別人心裏的想法。”

    這話說得還不錯。肖易明覺得挺受用,有些小得意地輕輕一笑。再開口時,語氣也和緩了許多。

    “你是不是想要我去和那個殺人犯談談,看看他說的話是真是假”

    “對對對,就是這個意思。”

    “可是也沒必要讓我去見殺人犯,警察的事還是應該由警察來做。”擡頭又看了韓金髮一眼,“而且這件事,韓先生又有什麼理由插手呢”

    韓金髮嘆了一口氣,一時之間也不知該從何說起。想了想,便很誠實地說出他自己的真實感受:“這件事,真的很詭異。”

    肖易明一聽到最後兩個字,便不覺挺直了腰背,之前的負面情緒一掃而光。

    “肖同學,”韓金髮的眼神染上了一絲恐慌,“你覺得這個世界上有鬼嗎”

    有,當然有。他每天都能聽到各種各樣亡靈的聲音。就是他們現在正在駛過的這條道路上,就不時有死於車禍的亡靈之聲竄入他耳內。但是這種答案也當然不能脫口而出。

    肖易明正視着韓金髮的眼睛,慢慢地問:“你爲什麼會這麼問”

    韓金髮自嘲地笑道:“唉,我也不知道,只是”不知道他想起了什麼,雙眼中重新透露出恐慌,“你要是和那個殺人犯談過,也許你也會有這麼奇怪的問題。”

    繞了半天,還是毫無進展。肖易明無奈地發現,要指望韓金髮能夠自覺地講清來龍去脈幾乎是不可能的事,唯有自己用問題去一一引導。

    “韓先生,這個殺人犯和你是否存在某種關聯”

    韓金髮恍然從恐慌中恢復,遲鈍地回道:“呃他本人和我並沒有什麼關聯,但是他殺死的那個人,是我妻子吳梅的好朋友,叫張娜。”

    “你希望我去和他談什麼”

    韓金髮吸了一口氣:“談談他怎麼殺死張娜的。”

    “他不承認自己是兇手”

    “是的”

    肖易明皺了皺眉頭:“很多兇手都不會承認自己的罪行,我看不出這有什麼詭異。”

    韓金髮的臉色已經變得很蒼白。他沒有在意肖易明的質疑,而是更用力地吸了一口氣。彷彿不這樣做,他就會窒息而死。

    “肖同學,你知道張娜是怎麼死的嗎”

    肖易明沒有回答。他明白韓金髮問這個問題並不是要等他回答不知道,只是要引起他的注意去聆聽接下來的話。

    韓金髮乾嚥了一口口水,略略有些鼓出的眼睛直愣愣地瞪着前方:“她的雙手被綁住,嘴巴也被貼上了膠帶那個殺人犯用刀子強姦了她法醫都無法判斷她的下體究竟被捅了多少刀,因爲完全變成了一團爛肉最後一刀捅得太用力,刀刃把她的腹部都刺穿了”說到這裏,他忍不住打了一個寒顫。

    肖易明的腦中不禁出現了一幅瘋狂虐殺的畫面,即使是假想中的鮮血和哀嚎都讓他頭皮發麻。除了瘋子,他只能想到變態這個詞來形容兇手。如此瘋狂地傷害女性的生殖器,動機一定是和性有關,說不定還包含了私人恩怨。

    “他和張娜有什麼過結”

    韓金髮卻立刻否決了他的推斷:“他根本不認識張娜。而且,”緊接着又否決了他另一個推斷,“他也不是什麼變態的連環殺手,多次精神評估表明,他是一個正常人,之前也從未有過類似的殺人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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