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現代詭異錄 >83.番外結束
    大媽欲言又止。禁不住他再三地懇求,方艱難地開了口:她是自殺的自己用水果刀割了脈。

    爲什麼想起梁靜也有一個酗酒成性的父親,他不由得捏緊了拳頭,是因爲她爸爸虐待她嗎

    不是不是,大媽連連擺手,孩子,你千萬不要誤會。她爸爸是個很老實很內向的人,當年即使老婆和人跑了,也從來沒找老婆娘家人一點麻煩。他喝醉了酒,也不像別人會借酒發瘋,就是悶不吭聲地死命灌,直把自己灌到不能動彈爲止。也許偶爾打打孩子是有的,但是他還是很疼女兒的。你姐姐的自殺也把他擊挎了,沒日沒夜地抱着個酒瓶,不到一個月就因爲酒精中毒死了。

    不是因爲她爸爸,那究竟是因爲什麼呢

    大媽面露難色:這個我們就不知道了。但是當時有一種傳聞,說你姐姐是因爲忍受不了同學的侮辱而自殺的。聽說聞亮,就是剛剛撞了你還要你賠錢的臭痞子,就是經常欺負她的那羣學生中的領頭。

    年輕男人囂張蠻橫的面孔忽然在腦海裏閃過。他緊緊地咬起了牙關。

    大媽,你知道他家住在哪裏嗎

    大媽嚇了一跳,忙道,你想幹什麼孩子,你斯斯文文的,還是別去惹那種人爲好。常言道,細瓷磕不過爛磚頭啊

    大媽,你放心。我不是去找他的麻煩,我只想和他談談。他看着大媽的眼睛,堅定不移地道,我一定要知道,我姐姐究竟爲什麼會活不下去。

    叮咚叮咚

    清脆的門鈴聲響起,聞母連忙又將鍋裏的蒜苗炒肉翻了兩翻,急匆匆地關了爐火。嘴裏一邊高聲應着來了來了,一邊解開圍裙向院子裏跑去。哐的一聲開了鐵門,只見門外站着一個略嫌瘦削的年輕人。聞母看得十分眼生,但年輕人從頭到腳都是學生氣,諒他也不是什麼壞孩子。

    便很和氣地問:你是什麼人找誰

    他也很平靜地看着她,聲音又溫和又輕柔:伯母,你不認識我了嗎你仔細地看看我,仔細地看看我

    聞母不知不覺就按照他的話,仔細地看起他來。

    他慢慢地引導着她:你看我的眉毛,長長的,是不是在哪裏見過接着看我的眼睛,黑黑的,是不是也很熟悉再看看我的鼻子,我的嘴巴,我的手是不是越看越像你認識的人

    聞母果然按照他的引導一路看下去,臉上漸漸露出笑容:是啊,你經常來我們家。

    對,他讚許地點了點頭,我是你兒子的朋友,我最愛喫你做的飯了。

    聞母更高興了:對,你是我兒子的朋友。快,快請進。

    他在聞母的熱情招呼下,輕而易舉地走進了聞家。

    催眠。他本來也不想這麼做的。當初學習催眠的時候,也只是因爲它是心理學一個有趣的技巧。他從來也沒有想過,會有把它用在非研究領域的一天。

    可是比起姐姐自殺的真相,區區一個原則又爲什麼不能打破

    他悄悄地走上二樓,從聞亮打開房門的一剎那,就開始了催眠。聞亮比他的母親要稍稍費事一些,不過也沒有花費很多精力。他告訴聞亮,他們是無話不談的朋友,聞亮最信任的人就是他。

    你還記得以前上高中的時候,有一個叫梁靜的女孩子嗎他問。

    聞亮溫順地點了點頭:記得。她長得很漂亮,可不像有些女生那麼自以爲是,那麼煩人。

    他心裏一動,頗覺意外。梁靜在聞亮的記憶裏,無疑是美好的。

    你喜歡她他問。

    聞亮微微抗拒了一下:我不知道。

    他不放鬆:你知道,答案一直就在你心裏面,只是你一直沒有說出來。

    是男人的臉上有點悲傷,我喜歡她。

    告訴我,你喜歡的女孩爲什麼會自殺

    她男人臉上的悲傷越來越明顯,眉頭也皺出了痛苦的痕跡,她無路可走了。

    爲什麼發生了什麼事

    聞亮低頭悲傷了一會兒,忽然起身,打開桌子抽屜的鎖,拿出了一卷陳舊的錄影帶。他將錄影帶推入錄影機,打開了電視:你看完這個,就知道了。

    藍屏過後,畫面很快跳了出來。昏暗的房間裏,數不清的少男少女在狂歡,他們用力地鼓掌,大聲地歡呼。中間的一張桌子上,有一個渾身的少女在哭泣,像一隻玩具一樣被他們隨意擺弄。起先,少女還會哀求還會反抗,可是任何不順從的反應都會招來一頓圍毆。臉被打腫了,嘴裏吐着血,身上滿是傷痕。漸漸地,她就像一個木偶一樣直挺挺地躺着。他們叫她自己打自己,她就把自己打得啪啪響,叫她跳舞,她就像酒醉一般瘋狂扭擺放到一半的時候,場景好像又換了地方,來到了某個小旅館。兩張單人牀,都鋪着雪白的被單。於是,更齷齪的事發生了

    畫面忽然黑掉,然後從一個男孩子笑嘻嘻地從少女身上爬起來接着拍了下去。他還沒拉上褲子,另一個男孩子笑着要拍他,兩個人目無旁人的笑罵。

    後來,他看見年輕的吳梅滿面邪惡的笑容,將少女從牀上拖到了地上,用紅色小羊皮的皮鞋惡狠狠地踢她的肚子。少女痛得想蜷縮起身子,卻被盧小青和謝欣華抓住了手腳,被迫展開了身體。張娜在一旁,用打火機點燃了少女的衣服。

    每一個人都在大笑

    他默默地看着,一直看到畫面完全消失。短短的半個小時卻像一生那麼的漫長。

    淚水一滴一滴落在地上,拳頭捏得緊緊的,把掌心掐出了血都不知道。他整顆心臟痛得就像要裂開來,像是被烈火灼燒着,又像是被冰雪冷凍着。

    他問聞亮:你爲什麼要保留這卷錄影帶你不怕有一天,成爲你們的罪證

    聞亮流着眼淚,之前在大庭廣衆之下威嚇他的匪氣一點也不見了:在那天以前,我也不過打打鬧鬧而已,像那些電影裏演的那樣以爲這樣很酷。如果早知道,會發生這種事他沒有再說下去,抓住自己的頭髮痛哭起來。

    他擦了擦眼淚,拿過錄影帶。對聞亮道:還記得嗎,我已經給過你錢了。

    聞亮:記得,就在我的口袋裏。

    我給你錢,就是爲了買你這卷錄影帶。

    聞亮微微地動搖:是是嗎可是

    我們說好了的,我買,你賣。我們已經成交了。

    聞亮:對對已經成交了。

    記住這個電話號碼。他把自己專門爲夜總會工作準備的手機號碼留給了他,如果其他人來問起這卷錄影帶,你就聯繫我。

    聞亮乖乖點頭:知道了。

    他站起身,再看了一眼滿面淚痕的聞亮,慢慢離去。

    回去後,他一直睡不着覺。凌晨兩點,室友在對面的牀鋪輕輕打着呼嚕,他卻捏緊了雙拳大睜着雙眼。

    噩夢,這一切就像一場無法擺脫的噩夢。

    在看到那捲錄影帶之前,他只知道人可以像拋棄他的女人,毒打他的男人那樣的無情,卻不知道也可以像這些所謂的花季少年一樣的無恥

    不,是毫無人性

    面對一個無力反抗的少女,爲什麼他們可以肆意侮辱到這步田地。

    他越想越憤怒,從頭到腳都彷彿被仇恨的毒液浸泡着。爲什麼,只有他和他的姐姐會有這樣的噩夢,而那些人卻可以無憂無慮。仇恨的毒芽從心底滋長,一直蔓延到大腦,將整個思想都佔滿。

    他要報仇,讓那些逼着他們去死的人也活不成。讓那些作威作福,只知道把別人的痛苦當成自己的快樂的垃圾們,也嚐嚐恐怖和絕望的滋味。

    張娜盧小青謝欣華吳梅

    你們一個也逃不掉

    他直直地看着頭頂雪白的天花板,靜靜地回想仇人們的面孔。忽然,天花板上飄起了一陣黑紅的煙霧,有一道聲音在他的大腦裏響起:你想報仇嗎他大喫一驚,眼睜睜地看着那團煙霧慢慢變成了一個女人懸浮在他眼前。女人容貌絕美,一身素色古裝,眼睛卻透出駭人的血紅光芒。

    他試圖坐起身,身體卻不知爲什麼沉得像灌了鉛,連一根手指都不動了。他只能一動不動地看着她。

    你真地想報仇嗎女人又問了他一遍。

    是他咬牙回答,我要他們全都不得好死

    很好。我最喜歡和我一樣,充滿仇恨的人。女人美麗的面孔上綻放出美麗的笑容,眼中的血紅光芒忽明忽昧,像紅色的寶石在暗夜中閃爍。讓我送你一樣好東西吧說着,伸出雙手,掌心的上方漸漸放射出淺淺的綠光,一隻鴨蛋大小、精美絕倫的碧玉盒出現在沉沉夜色中。碧玉盒漸漸飄到他枕旁,他聽見女人又對他說,從現在開始,它屬於你了。

    這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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