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現代詭異錄 >204.平空出現的兇器?
    女人沒有答應,也沒有反對。只是笑笑,繼續一個人坐在鄰桌。好像在等什麼人一樣。

    五個人看看也就算了。前幾天,剛有人在大排檔丟了性命的事兒,正傳得街頭巷尾都是。他們也不想惹是生非,只不過在喫飯喝酒的空間裏,時不時瞄上一眼。

    大概過十幾分鍾吧。

    那四個人來了。他們之前已經喝過一頓酒,這是來喫第二頓,四個人都已半醉,走路輕飄飄的。當時周圍的桌子都已坐滿,只剩下女人那一桌。四個人便歪歪扭扭地走到女人面前,笑嘻嘻地坐下。女人起先也沒什麼反應,好像也只是微微一笑。有一個便笑着問她,是不是等男朋友

    女人笑着說:她是在等人,但是不是等男朋友。

    咦那你是在等誰

    女人衝着他一笑,眉角眼梢都是一種說不清的風情:等你。

    那人一怔。很快,便和朋友們一起大笑起來。一起灌了兩杯酒,言語上佔些便宜,手上便也不老實。先是碰了碰女人的手,女人並不推拒,膽子就大起來,悄悄地溜到桌下,去摸她的大腿。

    就在這時,女人卻忽然發出一聲尖叫,啪的一個脆巴掌甩在他的臉上。那人登時被打懵了,目瞪口呆地看着女人花容失色地尖叫起來,說他流氓,又大聲喊着救命,捂着臉慌慌張張地朝五人那一桌跑去。

    那五人連忙將女人護到身後,和四人吵起來。一來二去,便都動起手來。一發不可收拾。因爲喝的是罐裝啤酒這本來也是大排檔老闆的一點兒小私心,之前那場命案,死者就是被玻璃瓶捅死的,所以這些天他家便沒有賣瓶裝的大家手上一時找不到趁手的武器,五對四,優勢也不明顯,打得好一陣混亂。

    後來那捱了女人一耳光的男人,突然看到地上有一把水果刀,悶頭搶過來,回頭抓住一個人就是一陣猛捅。大家都嚇一跳,另一個人連忙來抓他,結果他一轉頭,又把那人也捅了好幾刀。他那時候捅紅了眼,直管悶頭一邊低吼,一邊機械一樣的重複捅進再抽出的動作,光看到血出來,什麼也不知道了。直到對方再也站不住,咚的一聲,像攤軟泥一樣四仰八叉地倒在地上。

    莫名地,身上猛打了一個寒顫,他才清醒過來。

    周圍死一般地靜。所有人都很驚恐地,像看一個怪物似地看着他,誰也不敢動,誰也沒有出聲。

    他喘着粗氣,也不知如何是好。好半天,纔想起來低頭看一眼,那兩個被他捅死的人。這一看,他就驚恐地睜大了眼睛,手裏的刀也啪嗒一聲掉在了地上。那兩個人都仰面躺在地上,腹部早被他捅得稀爛,鮮血染得衣服紅汪汪的,又流得滿地都是。

    但更讓他恐懼的,不是他們死得太慘,而是他們的臉:他殺掉的那兩個人,竟然是跟他一起的同伴

    “這怎麼可能”馬曉南不由得睜圓了眼睛。

    鄭含和老胡也不相信,但事實就是事實。那兩個死者的屍體現在還在警局,等着鄭含解剖呢。

    鄭含:“事後,那個女人又消失得無影無蹤了。誰也說不上來,她究竟是什麼模樣,但都記得是個皮膚白皙、身材高挑的漂亮女人。”

    老胡:“而且雙方的說辭也和上一次的案子差不多。都是一方指責另一方調戲那女人,但是另一方卻說女人是自願的。”

    馬曉南:“不過這一次,雙方都不止一個人會不會是各說各話”

    老胡搖頭:“不太可能。當時一下子捅死了兩個人,不光鬧事的幾個人,很多在場的人都嚇傻了。是大排檔的老闆報的警。警察到的時候,那幾位還傻傻地站着呢。後來問話的時候,那幾個人都還發着抖,一個年紀小的幾乎是一邊哭一邊說的。依我的經驗來看,這種狀態下的證詞,可信度很高啊。”

    “特別是殺人的那個人,現在崩潰了。”他嘆一口氣,“人一直抖一直抖,昨晚抓起來後,到現在都睜着眼睛呢。問他什麼,他就兩眼直勾勾地回答什麼。”

    馬曉南:“兇器呢到底是哪來的”

    老胡也犯難地皺起眉頭:“不知道。怎麼問也沒問出來。大排檔的老闆說,不是他攤子上的。他用的菜刀一把不少。附近其他攤子,特別是幾個水果攤也問了,都沒有丟刀子。在場的客人也都說不是他們的,誰沒事帶那麼長一把水果刀在身上啊也沒地兒擱啊”

    馬曉南越聽越離奇了:“難道這刀子是平空出現的嗎”

    三個人不覺都是一陣沉默。他們都想到了唯一的解釋:刀子是女人帶來的。

    如果兩次事件的殺人者說的都是實話,那麼女人就是在有意挑起事端。但是她爲什麼要挑動別人相害相殺呢

    鄭含:“我跟胡隊商量過了,準備明天找個時間再去把那兩個人提出來問一問。說不定,兩相一對照,能有新發現。”

    馬曉南連連點頭:“嗯,有時候,過幾天問反而能問出新東西來。”想想,又問,“兩次的事發地點究竟在哪兒呢回頭,我想去看看。”

    鄭含告訴她地址,自覺道:“還是別一個人去了,那地方本來就亂,現在又出了案子。”

    馬曉南笑着擺擺手:“沒事兒,我一個人跑的地方多了。放心吧,我可沒那麼面。”

    鄭含不易察覺地皺一下眉毛。但還是不作聲了。

    老胡看在眼裏,又看看桌上那一大袋、沉甸甸的焦糖布丁,忽然就明白過來了。忍不住嘴角上揚起來:“馬記者,我們小鄭說得對。你一個女孩子,又不懂防身術,還是讓小鄭陪你去吧。”說着,衝着鄭含一揚眉毛,笑得越發高興,“你別看我們小鄭文文弱弱的,也是有兩下子的,做個護花使者那是綽綽有餘啊”

    老胡這忙幫得有點兒明顯,鄭含的臉也有點兒掛不住了。

    馬曉南臉又紅了:“可,可是他很忙的”

    “哎不忙不忙不忙,”老胡一口打斷,“再忙也要抽出時間來。這是正事兒嘛”

    馬曉南:“”

    鄭含:“”

    老胡笑哈哈地看着兩個人,索性就給他們一錘敲定:“小鄭啊,一會兒你就早點兒下班吧。昨晚你又加一晚上的班。正好,順便陪馬記者去一下。”

    兩個人又是一靜。

    “呃”馬曉南轉頭看鄭含一眼,“那就謝謝你了。”自己聽着,都覺得聲音比平時一下子低了好幾度。

    鄭含的聲音也不自覺地低了:“不用謝,應該的。”

    老胡呵呵直笑:“好,這事兒就定了。”看看他們倆,“現在也該說說那個失蹤案了。”

    想起這個案子,老胡臉上的笑容便不由自主地又收起來,先深吸了一口氣:“那邊的派出所早上跟我說,那對姓李的夫妻還是沒有出現。現在,他們家兒子已經到派出所報過案了。時間也超過了四十八小時,所以他們給正式立案了。”

    老胡皺皺眉頭:“其實我現在也說不清,這對老夫妻失蹤跟幾十年前的七人失蹤究竟有什麼聯繫。我只能說,事情都發生在老汪家的房子裏。要真是巧合這種巧合也太讓人寒毛直豎了。”

    馬曉南和鄭含也深有同感。

    鄭含:“我在李家採集到的胃液裏,提取出了dna樣本,準備先和李家夫妻的dna做個比對。結果後天就能知道了。不過”遲疑地抿一下嘴脣,“總覺得那些胃液有古怪。”

    馬曉南:“什麼古怪”

    鄭含:“你當時不在現場。那些胃液有拖動的痕跡,像是有什麼東西從上面爬過去了。但是又不僅僅如此”斟酌了一會兒,就算自己也覺得不太可能,可也只好這麼說,“更像是有東西一邊淌着胃液,一邊爬動。因爲光是從一攤胃液上爬過去,不可能拖出那麼長的痕跡我們當時發現的時候,幾乎從客廳裏一直拖到了廚房裏。”

    馬曉南猛喫一驚。

    鄭含:“除此之外,小樓裏再也沒有發現異常的痕跡。”

    現在馬曉南徹底瞭解,爲什麼他們會要求她幫忙查找一下當年七人失蹤的資料了:“這對夫妻的失蹤跟汪家的失蹤,太相似了。”

    “是啊”老胡忍不住又敲了一下桌子,擡頭望向馬曉南,“你昨晚回去查那個七人失蹤案,是不是有料”

    馬曉南便連忙將準備好的資料拿出來。本來只准備了一份,幸好她什麼資料都喜歡留備份,這下正好給鄭含和老胡一人一份。鄭含和老胡飛快地看完資料。馬曉南還是挺細心的。原本的報道偏向敘述故事,她爲了替他們節省時間,就將故事的部分都省略了,只留下一些重要的梗概,以及朱嫂記得的確切對話和細節。

    老胡擰着眉頭:“這事兒看起來挺平常,可平常裏又透着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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