鮮紅色的血漸漸滲出肌膚,刺痛了她的眼。三寸人間 .yanqingshu.

    還好只是個小口子。

    她顧不得傷口,立馬看向權果,看見他那有些害怕的表情,有些慚愧,“夕晨姐姐,你沒事吧。”

    權果的關心是在聽起來很舒心,孩童音的關心是不一樣。

    鄭夕晨不想讓權果擔心,畢竟是她自己的事情,嘴脣扯出一抹微笑,然後說:“沒事,一會兒好了。”

    的確,鄭夕晨沒有騙權果,這個傷口不大,只要包紮一下沒事。

    孩子聽到鄭夕晨說沒事,看了看她臉的表情,才放心下來,“果果不要喫蘋果了。夕晨姐姐,你給我講童話故事吧。”

    鄭夕晨望着這麼天真浪漫的孩子心裏暖洋洋的,也不知道剛纔是怎麼了,突然走了神,劃出一道口子。

    雖然不痛,但是鄭夕晨很愧疚。

    自己不應該在果果面前露出那樣地情緒的。

    她居然還在想那個跟自己分手的林子峯。

    鄭夕晨今天狀態一直都不好,照顧果果心不在焉。

    有好幾次在和果果一起說話時分了神,她總會想到林子峯。

    每次想到那一幕她的心血流不止般疼痛着。

    權夜眼眸微眯,一一把鄭夕晨的情緒變化看在眼裏。

    當他把鄭夕晨叫出去時,還看到鄭夕晨那臉淡淡的憂傷。

    權夜背靠在牆壁,雙手插在褲兜,一番別有風味兒的樣子,背影都是那樣好看。

    鄭夕晨滿臉疑惑的望着權夜,不知道他在這個時候約她出來,到底是因爲什麼。

    空氣一片寂靜。

    來來往往的護士醫生都會偶爾用異樣的目光瞟他們一眼。

    權夜目光冷清,薄脣微啓,冷漠的吐出一句話:“鄭夕晨,從今天過後你不用來醫院班了。”

    轟!

    如同突然乍現的雷電一樣轟隆閃過。

    鄭夕晨那疑惑的情緒瞬間被這句話僵住。

    什麼?

    她不用班了?是被下任了嗎?

    她知道權夜完全有這個權力可以把她給下任掉!

    自己哪裏做的不夠他滿意?

    現如今已經欠下一屁股債,媽那邊一直催着用,房租還有兩千沒有交,又失去了男友。

    如今,如果再失去這份工作的話,這不是要她往絕路走麼?

    不行,絕對不行。

    鄭夕晨咬咬牙,眼慌張不得了,趕緊道歉,“我是哪裏做的不夠好我會改進的,請再給我一次機會,我……”

    想要說什麼卻像堵在喉嚨裏一樣,斷斷續續,根本是想到哪兒說到哪兒。

    權夜望着鄭夕晨,眼眸釋放出冰冷的氣息。

    臉的情緒從來沒有真正陽光過,這起碼是鄭夕晨認識他以來最確定的事情。

    一天到晚都是那樣嚴肅莊重,像是對待每一件事那麼嚴肅,又像是根本是冷血動物般。

    也不知道是不是鄭夕晨的錯覺,總覺得權夜這個人,這樣冰冷的樣子好像在哪兒早已見過了,卻又怎麼也想不起來。

    權夜突然覺得這個女人可笑,冷冷的開口說:“我說了讓你失去這份工作嗎?果果既然這麼喜歡你,那你辭去這份工作去做果果保姆,我給你你在醫院一個月的工資高出三倍工資!”

    語氣冷淡,清眸裏偶爾閃過一縷耀眼的光,棱角分明的面孔像是王子般。

    這個人雖然冷血,有時候他的做法真的無法讓鄭夕晨忍受,但外表是那麼有吸引力。

    當鄭夕晨聽到之後眼睛瞪的老大看着權夜。

    有些意想不到的結果。

    三倍……的工資?

    如果她有三倍的工資不用愁關不債主的錢也不用愁房東的那裏欠下的兩千了。

    可是……

    她是鄭夕晨啊,護士這個職業是她這麼多年努力得來的。

    怎麼可能說不幹不幹?

    她不可能爲了錢去辭掉自己的喜好,絕對是不可能的。

    鄭夕晨做了深呼吸,平復了心情,望着權夜,像是已經做好了決定。

    “權總,我不能因爲錢的事情把這份工作辭掉,護士這個專業是我這麼多年一心的夢想,也是我努力得來的,如果是你,我想你也不會這麼輕易放棄自己的夢想吧?哪怕他身份有些低微,工資不是很理想,起碼我做了我喜歡做的,那足夠了。”

    鄭夕晨想到什麼說什麼,根本不是那種預先好的。

    拒絕的很理所當然,也很爽快。

    權夜有瞬間的怔忡,怎麼都沒有想到,這個那麼缺錢的女人居然一點兒也沒有經不起誘惑。

    這麼坦然的拒絕了他的要求。

    三倍的工資她居然都會拒絕,這是權夜根本沒有想過的問題。

    這還是第一次被人拒絕。

    心裏有些不悅。

    權夜擡眸望着她信誓旦旦的樣子,緊皺眉頭望着鄭夕晨,“你必須答應!”

    鄭夕晨聽了之後心裏很不明白,爲什麼非要去當保姆!

    鄭夕晨望着權夜,忍不住問他:“爲什麼?”

    可是權夜根本不想回答他的問題,只是冷冷的說道:“你不需要知道原因。”

    你不需要知道。

    這句如此冰冷的話大概也只有在權夜這樣的人嘴裏說出口。

    他從來都不想讓她知道任何理由,也不可能告訴她。

    她根本沒想過,事情會變成這樣,可能也是爲了果果吧。

    他並不是冷血到一丁點兒別人的感受是不在乎的。

    不知道爲什麼,鄭夕晨想到這一點,心裏莫名的放鬆。

    ……

    晚。

    鄭夕晨到了家,發現平時一直在沙發等她的男票林子峯,今天居然不在。

    今天早被林子峯摔門時候掉落的東西還在那裏原封不動擺放着。

    一種不安的感覺莫名襲心頭。

    僵愣在那裏,過一會兒鄭夕晨在屋裏每個房間都找了個頂朝天,也沒發現關於林子峯的任何蹤影。

    她找的坐在地,像是渾身癱瘓了一樣。

    林子峯他是不是離開了……

    他從早出門的那一刻起,沒有再回來過……

    林子峯他,一直都沒有回來。

    一直都沒有。

    他的東西都被搬走了,這個屋子亂七八糟,可能林子峯在找他東西,準備再也不回來了。

    林子峯……

    想到這裏,鄭夕晨又埋頭痛哭起來。

    外面斜斜陽光透過窗戶灑進來,掠過她的肌膚,像爲她踱了一層金黃色的衣裝。

    可是這陽光再溫暖,也溫暖不了鄭夕晨此刻的心了。

    她此刻頭頂一片烏雲下着雨,這些陽光都是虛無的。

    她蹲在那裏,手使勁扯着牀單,幾乎用盡了全部力氣去把眼淚哭出來。

    撕心裂肺,血流不止。

    這樣痛徹心扉的感覺,已經不是一次兩次了。

    痛徹心扉生不如死的感覺,她早應該習慣了啊……

    可是爲什麼心痛的還是想大聲哭嚎。

    儘管沒有任何人來關心她安慰她,或許大聲哭出來,發泄一會兒,心情會好一點。

    或許,自己還是會和平常開朗的那個她一樣,當做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

    林子峯、林子峯。

    她談了那麼久的男朋友,居然說離開離開。

    又或許,當初不應該和林子峯在一起,他們在一起,是一個錯誤。

    “叮咚、叮咚……”

    不知哭了多久,鄭夕晨被一陣突如其來的敲門聲轉移注意力。

    這麼晚了,還有誰會來?

    不可能是權夜和果果,也不可能是林子峯……

    難道是李強?

    他又來鬧事兒了?

    不應該啊……

    鄭夕晨不再去想那麼多,擦乾眼淚,雖然眼睛看去還是有些紅腫。

    鄭夕晨慢慢站起身,走向門口,開了門。

    在開了門後餘光瞟到兩個很熟悉的身影,擡頭一看,她愣了愣,居然是李麗和自己的父親鄭國安。

    他們……怎麼會來這裏?

    難道又是關於錢的事兒?

    這讓鄭夕晨在看到李麗想起了次電話裏索問她要錢的事兒不得不讓她想到這一點。

    如果這次不是因爲錢,他們不可能無緣無故來到這裏來探客。

    鄭夕晨有些呆滯,“你們這麼晚來……?”

    鄭夕晨望着他倆,明明都是自己認識的人,一個是自己的父親,一個是自己繼母,可偏偏爲什麼,她鄭夕晨此刻的對他們的感覺是如此的陌生。

    好像從來都沒有見過他們一樣。

    他們一般不是要錢是借錢。

    她對於他們而言,除了錢還是錢,要不然估計多近都不會門拜訪。

    李麗看向鄭夕晨一臉的不悅,說,“夕晨啊,我們大老遠跑來,你不讓你父親和我進屋坐坐?”

    這說的讓鄭夕晨有些尷尬。

    他們是長輩,應該禮讓他們。

    鄭夕晨連忙把門打開,請他們到屋裏隨便坐坐。

    還好林子峯收拾東西沒有把客廳弄亂,要不然那一片狼藉的樣子肯定會被他們嘲笑的。

    “我先給你們泡杯茶,你們先坐會兒。”

    “這孩子……”

    泡茶是最基本的禮數。

    說着鄭夕晨去廚房泡了兩杯茶奉獻在他們面前,但是他們並沒有因爲她的禮貌而感到開心。

    反而板着個臉,一件不愉快的樣子,茶動也不動。

    鄭夕晨尷尬的看着他們,好像在他們眼裏,自己和他們有天壤之別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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