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幾秒,李麗好像有些話不好意思說一樣,暗自用手推了推旁邊的鄭國安。 .

    或許是之前都算計好了,要說什麼。

    鄭國安低着頭,一臉憨厚的樣子不知道該不該說。

    在不停被李麗推手之後,鄭國安深呼吸,擡起頭,望向對面的鄭夕晨。

    畢竟是自己女兒,父親向女兒問錢始終都不好意思。

    好像這時纔看到了鄭夕晨的眼睛有些微紅微紅的,鄭國安不由地關心道:“夕晨啊,你眼睛怎麼了?是不是哭過了?”

    鄭夕晨被這麼一問,反而不好意思低着頭,自己眼紅被父親看見,他又不會說些什麼。

    鄭夕晨覺得煩心的事情還是不要告訴他們的好,淡淡說道:“沒有,只是剛纔眼睛進了沙子,我去揉了揉,我眼睛有些泛紅而已。你們不用擔心。”

    呵呵。

    不用擔心。

    他們像吸血鬼一樣,只知道從自己這裏問錢掏錢,怎麼可能有心思擔心自己身體?

    她好像只是他們掙錢工具,他們都說,自己是他們女兒,爲他們掙錢都是應該的。

    從來都不會想過自己的感受。

    現在忽然擔心起來,鄭夕晨總覺得有幾分怪異,直覺事情不是這麼簡單。

    最終,鄭國安臉有些不耐煩的情緒,或許是因爲被李麗時不時推的原因,生怕鄭國安不會向鄭夕晨問一般。

    鄭國安尷尬的開口:“對了,女兒啊,李強次是不是來這裏騷擾過你啊?你有沒有怎麼樣?”

    問起這事兒,李麗臉表情有些難看,感覺像鄭國安淨扯些沒有用的東西。

    鄭夕晨望着鄭國安,有些驚訝。

    他知道李強來騷擾過自己?

    是從李麗那裏知道的?

    鄭夕晨依舊是一臉平淡,“嗯,不過後來沒有找到錢走了。”

    沒有拿到錢是真,但沒有拿到錢走是假。

    事實是……李強是被權夜教訓走的。

    但肯定不能當着他們的面說出來。

    雖然李麗和鄭國安肯定知道了李強被人暴打的事情,但是她也不能說的那麼清楚。

    聞言,李麗臉的臉色更加難看了。

    他們或許如果不是因爲要錢的事兒,肯定會大發脾氣。

    鄭國安臉情緒保持着溫和,爲了能要到錢,他必須讓自己看起來客氣些。

    “夕晨啊,李強他性格你也知道,生性調皮搗蛋,如果他有什麼行動得罪了你,還望你見諒啊。我在這兒替李強跟你道歉。”

    鄭國安語氣誠懇,看起來像是十分誠意的樣子,實則心裏並沒有太多在意。

    只是爲了面子罷了,這些道理,鄭夕晨都是懂得的。

    鄭夕晨看向父親爲李強道歉,雖然很煩,可是心還是軟了下來,“沒關係,我不會放在心的。你們來是有什麼事情嗎?”

    鄭夕晨身心疲憊,不想多言,直接切入話題。

    當鄭夕晨問出這句話後,他們臉色立馬變得凝重起來。

    然後鄭國安看着鄭夕晨直接問出重點也不由得尷尬的笑了笑。

    “夕晨啊,我們今天來是爲了一個事兒。你也知道,最近債主常來我們家要錢,可是我們哪裏還有錢啊,我們過來是想問問你,你手頭這邊有沒有一些錢啊,我們好去還債,那些債主不會來我們家了,你說是不是……我們是真的借不到錢了所以才……”

    鄭夕晨默了默,心有些悲哀。

    果然……是爲了錢。

    她在他們眼難道真的只是掙錢的工具?他們永遠只會不停的她要錢……

    鄭夕晨嘆息了一聲。

    她現在哪兒來的錢,前兩天剛把所有的錢交給房東,現在又哪兒找錢給他們還債?

    他們不會替自己考慮考慮嗎?

    一心想着要錢。

    越想,鄭夕晨愈是覺得委屈,對於他們而言,她到底算是什麼?她還能算是他們的女兒嗎?

    她眉頭緊蹙,忽然站起來,一一給他們算起賬來。

    鄭夕晨厲聲說道:“我以前一有錢的時候不是被李強拿走了,是被你們要去了,我現在這個房租不用交嗎?我已經把錢交給房東了,所以次李強沒有要到錢,這次你們又來找我要錢,我哪兒這麼多錢給你們?當我是什麼?”

    鄭夕晨再也忍受不了他們不停的向她要錢的日子。

    鄭夕晨決定把這些年對他們的想法全部都說出來。

    鄭夕晨繼續說道:“你們不停地向我要錢,我難道不生活嗎?我不過日子,生活費不要錢嗎?房租那邊不交錢嗎?難道要逼我走投無路無家可歸你們才甘心嗎?!我現在在醫院班沒多久,工資還沒發,你們來向我要錢!有考慮過我的處境嗎?”

    鄭夕晨早已忍受不了他們對自己的區別對待。

    除了錢是錢,彷彿沒了錢他們之間已經沒有任何關係可以相處。

    這種日子,鄭夕晨受夠了。

    她終於忍不住想要把這些年來心裏的憋屈給說出來,讓他們心裏清楚這些年來,他們對待自己的女兒到底是怎樣的。

    鄭國安聽到之後無奈的嘆了嘆氣,鄭夕晨說的其實並不是不無道理的。

    他的確很虧待這個女兒,讓她這麼喫苦。

    鄭夕晨緊皺眉頭,兩眼瞪着他們,眼裏說不出的複雜情緒。

    她怎麼會有這樣的一個家庭。

    怎麼自己那麼的不幸……

    鄭國安聽着鄭夕晨這般埋怨後羞愧的低着頭,眼神裏充滿了歉意,說道:“夕晨啊,對不起啊,我跟你道個歉,我們也不知道你這麼辛苦,這麼累,如果……如果你實在拿不出錢的話那不好意思,我們打擾了,我們這離開。”

    說完給旁邊的李麗使了一個眼色,準備拉她,可是被卻李麗很快反駁,縮回了正要被鄭國安拉的手。

    空氣裏縈繞着壓抑的氣息。

    李麗板着臉色望着鄭夕晨,根本是一副拿不到錢別想趕他們走的那副表情。

    算鄭國安再不情願繼續爲難鄭夕晨,李麗也不會聽進去,更不可能拿不到錢走人。

    李麗給鄭夕晨甩了一個白眼,對着鄭夕晨諷刺道:“鄭夕晨,你別不識好歹,給我們錢是你應該做的事情,你現在爸爸和我欠了債,父債子還,你是女兒,也要履行這個責任,你聽到了嗎?”

    當李麗說出這句話的時候,鄭夕晨只能默默忍受,沒有回絕的反應。

    咬咬脣,看着李麗,卻不能反抗。

    鄭夕晨再看看鄭國安的表情,根本一點兒反駁的跡象都沒有,不免有些心涼。

    李麗看着鄭夕晨不說話,又繼續說道:“鄭夕晨,別以爲你不說話沒事,這個錢你還也得還,不管也得還。別以爲你可以找理由逃脫得了,不要想着這樣算了。我可不想爲了這個破錢在這裏浪費時間,我先走了,話已經給你帶,你想辦法還錢吧。”

    說完站起身來,一副高傲自大的樣子,離開了房間。

    看着父親轉身出去的那一刻,鄭夕晨眸裏漸漸泛起了漣漪。

    哪怕她心裏萬分憋屈,可她也萬萬不能不管自己的父親……

    只是現在她根本沒有錢……

    鄭夕晨有些頭疼,她咬咬牙,現在她只能試試看能不能預支工資。

    ……

    第二天一早,迎着清晨的陽光,走向醫院。

    今天,是看她表現的時候。

    萬一醫院那邊可以預支工資也不是不可能的事兒。

    到了醫院,她急匆匆要到主任辦公室去。

    恰巧,剛想着要找主任,看到了他,她兩眼亮了亮,忙忙叫住了他,一路小跑到主任的面前。

    “主任……請等一下。”鄭夕晨平緩呼吸,望着主任,眼神裏充滿了期待。

    聽到她的聲音,主任停止了腳步,轉過頭,看向鄭夕晨,“怎麼了嗎?”

    “主任,請問這個月的工資……我可不可以先預支一下。我拿着有急用……”鄭夕晨低着頭,有些不好意思望着醫生。

    鄭夕晨的心有些緊張,又有些慌亂。

    她害怕主任會拒絕,拒絕了不僅錢拿不到,反而降低主任對她的印象。

    她在期待,多希望主任答應點頭。

    主任抿了抿嘴脣,看着鄭夕晨,好似預支工資在他手是一件非常嚴肅的事情。

    “我可以先預支給你,但是你必須在接下來的任務好好幹,最好不要跟我出任何的錯誤!不然佣金拿回。”

    聽到這裏,鄭夕晨眼睛放亮。

    主任他……他答應了。

    自己可以拿到預支工資了。

    她想,此時此刻,沒有什麼這個更開心的事情了。

    鄭夕晨帶着燦爛的笑容跟主任告別,心輕鬆了許多,她擡起頭,才走了十幾步,她忽然怔住,一眼看到了不遠處的權夜。

    想要忽視掉這個男人真的很難,哪怕是在人羣也能一眼看到他。

    他像一個發光體,那一身凜然的位者氣息以及那俊美的容顏都令人無法不注視着他。

    只是,他……怎麼會在哪裏?

    那,剛纔她跟主任的對話他都聽見了?

    又或者,他……只是剛好路過?

    鄭夕晨頓住步伐,收斂了幾分笑意,心陡然有幾分緊張,她顎了顎首,“權總,早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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