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郭嘉,三國裏面的號稱鬼謀的軍師,伊秋隨着父親看過各種版本的三國,知他驚才絕豔,卻也可惜少年命薄。

    自相識以後,郭嘉便時不時就過來,如今倒成了常客。

    伊秋在美色衆多的天香樓,算得中上等,但爲人低調,並不顯眼。不過由於有了郭嘉的關注,倒也引來了他人。

    這天郭嘉來晚,伊小弟故計重施,最後卻被人強行橫插一缸,最後恨得咬牙切齒。

    “伊秋姑娘,在下已經將你買下,你跟我走吧!”

    男子長得俊雅,言辭之間對她還有些尊敬,只是說出的話無異於晴天霹靂,驚得她臉色一頓慘白。

    似乎被伊秋遭受沉重打擊的模樣逗樂了,男子忽然哈哈一笑道:“文若,太有趣了。不知奉孝待會兒的表情是否也如此一般精彩。”戲志才望着荀彧,臉上一副壞笑的表情,荀彧淡笑不語,不過也是也存了看郭嘉好戲的閒心。

    ……

    伊秋在這天香樓生活,其實卻早有打算。她知以後是三國亂世,人命如芥,所以一邊教導唯一的弟弟,一邊暗自等待,尋個穩妥聰明之人做靠山。

    她想得很實際。自己生活在二十一世紀那樣和平的年代,雖也能喫苦,但是卻是一點小痛都忍不得,更是貪生怕死,所以她不能上戰場,努力做後勤方纔是最終目標。

    她穿越過來的地方就是人才輩出的穎川,雖然知道諸葛亮在南陽,但卻又何必捨近求遠,貿然跑去招那素不相識之人。

    今日初聞自己被賣下,使得計劃被打亂,她確實有些慌,不過聽到對方說到了郭嘉的名字,便也逐漸地冷靜下來。

    三國裏面,伊秋最喜歡的謀士是郭嘉,再加上最近幾日的相處,心裏便已經決定日後要跟着這個少年。

    一塊屏風遮擋了視線,伊秋、荀彧和戲志才立於其後,待郭嘉踱步進屋來,便聽他對侍女道:“請幫郭某喚伊秋姑娘過來。”

    “郭公子,您恐怕是要白來了!伊秋一個時辰前已經被人買走了。”小婢似有遺憾道。

    “被買走了!”郭嘉怔住,忽然而又恍然大悟道:“嘉爲何沒想到。”

    於是興奮問道:“姑娘可否告知郭嘉,買走伊姑娘之人是誰?”

    “婢子身份低位,哪能道客人身份。”

    郭嘉聞言又是一怔,想起天香樓向來不會透漏買主的身份,以免引來不必要的麻煩,所以他恐怕是與那位姑娘無緣了。

    “是郭謀福薄。”郭嘉在心裏感嘆了一下,卻又作風流不拘的樣子,重新喚了個巧麗的女子服侍,並叫了幾壺上等的美酒,端的是享受人生的恣意瀟灑,似乎完全不受影響。

    在內間,伊秋望着他吟詩作樂,對酒當歌,溫香軟玉在懷,心情不免有些複雜和在意。

    作日座前是她,今時換作他人,卻也並無不可。

    溫柔風流,胸懷天下,卻半點無兒女情長,這便纔是郭嘉!

    燭光搖曳,人影綽綽,伊秋不知郭嘉何時走?只待曲終人散,心下悵然之時,買了他的那位男子以頗爲憐香惜玉的語氣安慰她:“奉孝雖是一名浪子,心裏定然也是在意姑娘的,不過是他自己沒察覺到罷了!”聞言似有關切之意,伊秋也不像初時那樣排斥,只領情溫言道:“謝謝公子關心。然而公子雖買下伊秋,但伊秋卻不知公子的姓名。”

    “我姓戲,名忠,表志才,是奉孝之友,因而你喚我志才便是。”

    “伊秋身份卑微,如此直呼公子其名,恐失禮數。所以秋還是喚您爲戲公子吧?”伊秋雖然知道這樣推卻有些生分,但她性子慢熱,叫對方誌才,總感覺過分親暱,心裏有些微微排斥。

    “誒,果然是奉孝的魅力比較大!”戲志才佯裝十分喫味的樣子,倒是逗得伊秋一樂。“戲公子文采斐然,胸中自有溝壑,與奉孝相比,各有千秋。”兩人一來二去的聊了一些,相互之間的生疏之感便少了很多。最後見天色實在過晚,戲志才便同伊秋吩咐道:“伊姑娘,忠聽聞你尚有個幼弟,我料想你必放不下他,不如一同帶在身邊照看。此外,伊姑娘在此天香樓生活數年,勢必是住慣了,故而在下特地同老闆吩咐,讓你儘管收拾自己所愛之物,不要怕打擾了誰。”

    ”三日之後,我定會帶着車馬來接於你。”

    就這樣要跟人走了,伊秋卻感覺有種很不真實的感覺。戲志才也是三國曹操手下有名的謀士,其才能並不輸給郭嘉多少,她跟着對方,倒也不喫虧,只是這個人最終和郭嘉一樣,早卒。

    “唉!”輕嘆了一聲,爲的是那些天妒英才的少年,然轉身回去之後,伊秋又和自己的弟弟說了會兒話,安慰了下他不安的情緒,便躺下歇息。

    東漢末年,伊秋爲了和這個時代相融,並且爲了教導幼弟,她費力尋找了很多書籍,不僅有各家之學說,還費力尋找了許多醫書來查看和實踐。以她作爲現代人的眼光來看,具備基本的醫療常識,這樣在古代才能生活得很好,也說不定能因此受益。

    衣物之類的東西,伊秋只隨意收拾了幾套,倒是一些書籍,她帶着自己的弟弟整整齊齊的收拾了好幾箱,花了一個晚上才弄完。

    “阿姊,灝長大定將保護於你。”伊灝自小就被伊秋教導,凡事量力而行,不作無謂之爭。那天他聽說那個人將自己的姐姐買下,很是驚慌,但卻沒有大吵大鬧,而是冷靜下來後,沉默地待在一旁,按照伊秋教他方法,分析這個人的好壞。

    很難相信一個七歲的孩子就能做到這些,但是在三國裏面,很多孩子多十分早慧,例如曹沖和孫權,所以伊秋一方面十分訝異,另一方面又很感嘆這些人都很了不得。摸了摸自己弟弟的頭,伊秋十分欣慰,心裏想着以後定要更加努力的栽培他。

    一晃三天之期便至,伊秋將東西整齊排放好,一直等到黃昏日下,這才見戲志才從一輛馬車上緩緩下來,然後令她感到意外的事,荀彧居然也在。兩人對着她點了下頭,然後便側身站在一旁,不知在談論什麼,只有幾個穿着家僕服飾的人有條不素的幫她將東西搬到置放貨物。

    車輪滾滾,在大街上發出吱吱呀呀的聲音,伊秋帶着自己的弟弟獨自坐在一輛馬車內,有時也會挑起旁邊的車簾觀看周圍的景緻。馬車行駛了大概不到半個多時辰,便於昏黃的天色下,停在了一座清淡肅靜的小院前。提着裙襬,拉着自己的幼弟下了馬車,伊秋轉過身來,只聽到一無比熟悉的清朗之音道:“文若兄、志才兄臨門,嘉有失遠迎。”

    舉目而視,見郭嘉神采飛揚,自信凜然,戲志才便道賀:“今日是汝生辰,看爲兄給你的賀禮如何?”說罷,便意有所指的將目光向後面的伊秋望去。

    雙目一對,兩相凝視,別有一番情愫暗生。於是再見的喜悅便彌補了曾經的失落,令人難掩欣喜之意。“嘉以爲再難見秋,心中恐甚。不想今日生辰,竟真是吉兆。能得與之相見,嘉幸之!”見對方不掩飾喜色的樣子,戲志才當即打趣道:“奉孝,爲兄與文若這份大禮,你可滿意否?”這時被三個男子同時調笑,作爲當事人的伊秋面上不顯,卻覺得尤其耳熱。接下來只聽到郭嘉言道:“能得文若兄與志才兄如此苦心,嘉亦大感幸之。”說着側目看了伊秋一眼,當即有些臉紅,像一個純情的小子一樣別過頭去,然後對着另外兩人道:“家中已備下酒席,兩位兄長請!”說完特意停下幾步,待到伊秋面前,便靠近她的耳畔道:“秋也請!”接着便彎下腰拉扯伊秋的弟弟,兩人沒大沒小的,不知在聊些什麼,只有伊秋彷彿整個人還縈繞在剛纔男子清冽氣息的曖昧中,心口也隨着砰砰跳個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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