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更嘿嘿笑着,“我剛纔也是那麼跟差大哥說的,不過他們不相信,非要我過來……那,我現在可以走了嗎?午飯還沒喫呢。”
莊允烈正打算擺手打發他走,冼星卻按住了他要舉起的手,“辦案子最重要的就是耐心和細心,不管是多微不足道的事都不要輕易放過,你不該這麼早就下定論。”
莊允烈看着她冷靜的眸子,愣了愣,“他都不認識那兩個人,也說不出那個駕車的人的線索,還有什麼有用的線索?”
冼星微微笑着,耐心地解釋道,“怎麼會沒有有用的線索?他告訴了我們不少東西。首先,二更天的時候,那兩人很可能還活着。其次,如果他們還活着,那麼兇手的作案地點也很可能不在城內。第三,那個時候,西城門還沒有關門。或許守城門的人有注意到那個駕車人的樣子呢?”
莊允烈眨了眨眼睛,而後恍然,“那還等什麼,趕快去找昨晚西城門關門前輪值的城門兵啊!”
說着話,人已經快步地往前走了。
冼星一把抓住了他,“你急什麼?”
“又怎麼了?”
“你等等。”冼星說着,轉頭又問陳更,“你還記得昨晚那輛馬車什麼樣子嗎?”
陳更皺了皺眉,“就是很普通的馬車啊,也沒有什麼特別的……”
“如果讓你描述,你描述得出來嘛?”
“應該可以吧……”
“那好。”冼星看向陳更身後的那名衙役,“你把人帶到畫師那,根據他的描述,把那輛馬車畫下來。”
莊義公面帶微笑地點了點頭,“就按照冼捕頭吩咐的去做。”
於是,那衙役就帶着陳更下去了。
莊允烈看着冼星,“你該不會還想讓人去找那輛馬車吧?”
“順藤摸瓜,未爲不可。”冼星笑着,眼睛裏閃爍着銳利的光芒。
那彷彿尋找獵物的貓的眼神讓莊允烈有些發怔。
這些日子跟着冼星做事,多是些在街上巡邏,到衙門裏值班,或者幫着處理些偷竊等案子,無聊單調至極,他提不起半點興趣,反而調皮搗蛋給冼星惹了不少的麻煩。
而冼星人看着冷冰冰的,脾氣卻很好,除非他做得過了,否則也不會輕易跟他動怒。處着處着,總覺得她不像冰了,反而像木頭,安靜本分得沒有任何突出之處。
然而,他還是頭次知道,冼星竟然還有這樣的眼神,洞察又犀利,就好像什麼東西都別想逃過她的眼睛似的。
辦之前那兩個人命案的時候,她是不是也有着這樣的眼神?
莊義公看着莊允烈望着冼星時那若有所思的神情,眼眸裏流露出意味深長的光彩來,他說道,“星兒,你們有什麼要做的就去吧。允烈沒有經驗,你多教教他。”
冼星看過來,笑着點頭,“好。那我們就出發了。”
目送着兩人出去的背影,莊義公的臉上立刻就跟要笑出話來似的,“讓允烈跟着星兒果然沒錯,你看他,就跟星兒的跟班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