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啊,是什麼呢
他想不明白,但他的身體並沒有因爲思想的沒有答案而停下,繼續向前,爬近那支火箭。
艙門已經被人打開,叛軍小心翼翼的下來,準備“清空”船艙中的官兵。
只是他們想不到,這裏的官兵只有一個,而且是那個他們以爲已經死了的,光着身子的少年。
洛白終究沒有想明白那個問題,但他卻把火箭抓在了手裏。
拔出來,繼續向前側身爬去。
目標,酒壺,稻米。
唯一可惜的是,那裝滿了喫的的口袋沒辦法帶回去了。
直到這一刻,他都沒有想着去恨張瑞。因爲他可以選擇不做,最多就是認輸,空手回去。
可他做了,就要承受這個結果,哪怕是自己的小命。
他的嘴角開始流血,他怕過的地方更是留下一道尺寬血跡,可他沒有放棄,眼中只有酒壺,稻米。
那個問題或許永遠沒有答案了,這或許是他現在唯一的遺憾。
“阿蘿,我終究沒有完成對你的承諾。不過死在這裏,葬身河底,也沒有什麼可依戀的了。忘了我吧”
“寒叔叔,你再也不用逼着我學習了,哪怕你讓我學的我早已學會。只是我那神祕的父親,這一生恐怕無緣得見了。”
“連姨,真的被你說中了。花開堪折,何必要等這家國天下,就算要守護,也不用拋開一切吧我終究是愧對阿蘿。”
這一刻,他想了很多,這或許纔是他心中真正的遺憾。
只是,沒有機會去彌補了。
“黃河濤濤,澤被兩岸。大夏兒女,共赴國難”
“江水綿綿,五穀豐產。大夏兵戈,四方凱旋”
“問我何時歸故鄉山之上,國有殤”
他忽然想起了張世器唱的這首歌,然後幻想着自己死後是不是也能成爲“國殤”中的一個
“問我何時歸故鄉水裏面,國有殤”
他忽然笑了。
遠處,慢慢騰騰的叛軍終於來到底倉,只看到那個本應該已死的少年。這才明白,之前的一切,竟然是他一人所爲。
他們慢慢散開,露出一條小道,一個身着鎧甲的中年男子走了過來。
洛白此刻精神萎靡,眼睛昏花,實在是看不清楚對方的容貌。
“你一個人來我船上做什麼”
這話問完,就發現了稻米堆旁的口袋。
“你是來偷糧食的”
洛白想要笑一下,可實在是沒有氣力。渾身抖動一下,直接咳了起來,大口的血泡從嘴裏面流出來。
這口血吐出來,洛白反而清醒了一些。
他擡頭,看着那名領頭的,臉上盡是嘲諷的笑意。
“偷糧這本來就是我的糧,爲什麼要偷”
還別說,這廝回光返光時的話還說的很順滑,沒有斷斷續續。
“你用的,是朝廷器械司製造的騎兵武器,這你抵賴不掉。說,你們是不是缺糧草說了,給你個痛快”
這傢伙對朝廷的制式武器還蠻清楚的,不過“缺糧”是什麼意思豐裕城坐擁天下最豐饒的土地,怎麼會缺糧草
但這傢伙這麼問,洛白倒想成全他。
“天下的糧食都是朝廷的,朝廷怎麼會缺糧”
說完,不再給對方開口詢問的機會,手中短刀砍向酒壺,清酒流了出來。
火箭在手,渾身血污的洛白這一刻變的陰森恐怖起來。
“與你們這些亂臣賊子死在一起,真是小爺的恥辱”
大火瞬間吞噬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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