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棄定然不會爲了逞強而去追,肯定把自己放在第一位。
自己貿然出去,不僅會連累他,還可能和他走散。
蘇清歡忐忑不安地等着,不敢眨眼地盯着門口。
其實在他們身邊,也有暗衛保護,所以陸棄倒不至於孤立無援。
只是對方是誰,目的又是什麼,她一時之間,浮想聯翩。
陸棄果然沒用多長時間就回來了。
“怎麼了?”蘇清歡上下看過他,確認他沒有受傷才鬆了口氣,上前拉住他袖子,伸手在他身上摸索着道。
這個男人有瞞住傷勢的“劣跡”,所以她並不敢完全相信他。
陸棄當然知道她的擔憂,卻故意曲解她的意思,抓住她的手挑眉笑道:“這青天白日的,不好吧。”
蘇清歡狠狠瞪了他一眼,連腳踝都摸到了之後才完全放心下來,這纔開口問道:“到底是誰?”
陸棄臉上笑容微斂,眼中露出些許困惑之色,搖搖頭道:“沒有人,暗衛們也都說沒見到人。”
可是他剛纔確確實實聽到響動了。
難道是他聽錯了?
蘇清歡笑道:“沒人就好,我還想了許多,又覺得是皇上派人刺殺,又覺得是叢家的人搗亂。好了,別想了。”
她伸手抹平他眉間的褶皺,“或許是隻野貓也說不定。”
陸棄卻道:“剛纔我覺得是個人。”
蘇清歡笑着道:“我倒覺得不會是。我不相信,有人能偷聽你說話,被你發現還能逃脫,甚至一點兒痕跡都沒留下。”
這是對他的信任了。
陸棄臉上露出笑容,伸手彈彈她光潔的額頭:“小馬屁精。”
蘇清歡歡快地在他結實精壯的臀部摸了一把,然後飛快地往後跑,笑聲銀鈴一般:“拍馬屁,不如摸老虎屁股。”
“反了你是不是!”陸棄假裝發怒,上前把人像拎小雞一樣拎起來往牀上走去,道,“橫豎今日無事,那就好好振一振我的夫綱!”
蘇清歡忙求饒,兩人滾作一團。
空氣的溫度似乎都上升了不少,蘇清歡軟成一汪水,輕咬粉脣,用溼漉漉的眼神看着陸棄。
“今日行嗎?”縱使已經箭在弦上,陸棄還是沙啞着聲音問道。
蘇清歡羞澀地點點頭,閉上眼睛,予取予求。
陸棄的胸腔中迴盪着笑意,伸手先把自己的腰帶解開……
“嘭——”有東西被扔到屋裏,發出一聲並不震耳卻不容忽視的聲音。
兩人都順着聲音看過去。
地上靜靜地躺着一枚……芒果核?
誰用這個做暗器?一定是有人惡作劇。
但是看着敞開的窗戶,想到兩人剛纔的情景可能被人看到,蘇清歡的臉上瞬時染上了一層紅暈。
陸棄則拉下了臉。
過真還是有人嗎?
也是他大意了,覺得這是三樓,對面又沒有什麼更高的建築,便掉以輕心了。
他拉過被子把蘇清歡嚴嚴實實地遮蓋起來,自己繫上腰帶,穿上鞋……
然而還沒等他提步,罪魁禍首已經自投羅網了。
窗臺上不知道
蘇清歡被它的眼神盯得十分窘迫。
猴子是聰明的靈長類,懂很多東西,它應該知道自己和陸棄剛纔在做什麼吧。
蘇清歡惱羞成怒,把旁邊陸棄的枕頭砸過去,怒罵道:“臭猴子!”
陸棄看着她的模樣也覺得好笑,也不敢笑她,把手握成拳頭掩在脣邊道:“呦呦別惱,我去收拾這畜生。”
而那猴子絲毫不着急,甚至還學着人的模樣翹起了二郎腿。
“它,”蘇清歡氣壞了,“鶴鳴,這就是一個猴痞子!你抓過來,讓我打它幾下。”
然而陸棄身手再好,也降不住這靈巧的猴子。
猴子把沒喫完的芒果往地上一扔,似乎傲嬌地看了蘇清歡一眼,身形一躍,便從窗臺上跳了出去。
陸棄站在窗臺上看了下,咬牙道:“我讓暗衛去追。”
蘇清歡的那點氣來的快去的也快,笑道:“你快算了。讓人知道咱們興師動衆地抓一隻猴子,別人怎麼想?”
而且她真的怕那隻猴子通靈性,會比劃……
到時候他們兩個大白天沒羞沒臊,被猴子撞破惱羞成怒,全城追擊猴子的事情傳出去,她還有臉活嗎?
陸棄知道今天的事情是徹底不可能的,心裏暗自發狠道,等他抓到這隻臭猴子,一定把它閹了!
沒錯,就是閹了!
它不是喜歡偷窺人家嗎?就讓它做個太監。
可是這個念頭因爲蘇清歡接下來的話而破滅。
蘇清歡道:“鶴鳴,剛纔那只是母猴子吧。”
陸棄:“……”
他怎麼知道?他下意識地以爲這麼沒羞沒臊的猴子,肯定是公的。
聽說是母的,好像他的憤怒平息了不少?
這心路歷程可不能讓蘇清歡知道,否則一定會嘲笑他醋缸。
“你怎麼看出來了?”陸棄問道。
蘇清歡笑眯眯:“因爲它沒有小蘿蔔呀。”
剛纔翹腿坐,她看得可分明瞭。
陸棄:“……你往哪裏看!”
要是公的,豈不是就被那臭猴子佔了便宜去?
蘇清歡看他喫醋的模樣,捧腹大笑。
陸棄氣得過來擰她的耳朵。
蘇清歡笑着求饒,道:“騙你的騙你的,我是看着這猴子,覺得它似乎懷孕了。”
“懷孕了?”陸棄微訝,“這你都能看出來?”
“嗯,我覺得很像,但是也不定準確。”
陸棄沒有多糾纏猴子是否懷孕,他頓了片刻後問道:“呦呦,你覺得我剛纔跟丟了的那個,會不會是這隻猴子?”
“我不知道。”蘇清歡實事求是地道,“但是我聽說過,有人利用猴子通人性,就指揮它們偷東西,傳信……”
她有些擔心,這隻猴子也是受人驅使的。
陸棄出去吩咐暗衛去查。
這麼一鬧,沒了興致,想午睡的睡意也沒了。
蘇清歡索性坐起身來:“咱們出去逛逛?”
今日剛進城,還沒有四處看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