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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卡拉庫姆的另一個角落,另一扇青銅門前,沒有人說話,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胡丁山身上。

    立烈日當空,曬的空氣蒸騰如煙。

    悶熱的天氣會讓人產生幻覺,顏赤揚就感覺此刻的自己,就像產生了某種幻覺一樣。

    “真的可以進去”他說,聲音低沉。

    胡丁山業已見他疑惑的眼神,不禁微微一笑,道:“你都到了這裏,還不相信嗎”

    語聲稍頓,繼續說道:“這是我胡家的境地,也是進出玲瓏寶塔外圍的另一個通道,只有具備我胡家血脈的人才能進入。

    “可我們不是胡的人,也沒有胡家的血脈。”秦香兒不滿的道。

    胡丁山笑了笑,道:“我帶你們來這裏,自然有辦法解決。”聲音聽起來並不大,但卻傳進了每個人的耳朵裏。

    不可和尚皺了皺眉,道:“你是說血脈挪移大e法”

    “那是什麼”顏赤揚問。

    不可和尚回答:“那是一種爲了學習特定武技而開放出來的功法,能夠讓人佔時擁有特殊的血脈,但是”他低垂着腦袋,斜着眼睛看了胡丁山一眼,“你確定對胡家的血脈有作用”

    胡丁山嘆了口氣,說道:“有用,當然有用,曾經就有人這樣進去過。”

    “誰”不可和尚又問。

    胡家世代守護着玲瓏寶塔,盡心盡責,很難想象有外人闖進過這裏。

    不可和尚不信,於是胡丁山給了他解釋:“你忘記胡丁陽了”

    不可和尚恍然大悟,胡丁陽的妻子需要靈藥續命,自然也跟着進了玲瓏寶塔。

    顏赤揚詫異的看着不可和尚,但不可和尚卻什麼也沒說,這畢竟是別人的家事,不宜付諸於口。

    胡丁山笑了笑,道:“顏赤揚,我可以用血脈挪移打法讓你們佔時具備胡家血脈,進入青銅門中。”

    顏赤揚道:“有無副作用。”

    胡丁山笑道:“這點你放心,對你們自然沒有,那副作用是對老夫的。”他苦笑着道:“老夫還少不得要大病一場。”說完,不懷好意的看了不可和尚一眼,音調怪異的道:“老夫可不像某些人,只知道動動口。”

    不可和尚尷尬的一笑,說道:“那就有勞胡大長老了。”

    顏赤揚看向胡丁山,問道:“我們要怎麼做”

    胡丁山笑了,道:“什麼都不用做,保持安靜,無論我做什麼都不要驚訝。”

    話音剛落,就見他手中出現了一把刀,一把鋒利的短刀。

    短刀是用來殺人的刀,而這柄短刀卻不是用來殺人的。就見刀光忽炙,刀鋒瞬間劃開了顏赤揚的手腕,鮮血立刻激射而出。

    秦香兒幾乎快忍不住叫出聲來,但最後依舊忍住了。

    胡丁山笑道:“香兒姑娘不必緊張。”說着話,在自己的左手腕上也劃了一道長長的口子,緊接着右手開始結印,就見兩道金光從右手掌心飛出,飛在那傷口之上,激射的血液立刻彙集成兩顆血珠,金光包裹着血珠飄到胡丁山身前,兩者融合在了一起。

    就見胡丁山右手繼續結印,結的卻是與剛纔截然不同的印記,血珠表面出現了一道七彩的神光,在神光包裹之下,所有人都能夠明顯的看到血珠的融合,待兩顆血珠融合完畢,胡丁山右手一隻,血珠激射而出,飛向顏赤揚的傷口。

    直到血珠沒入顏赤揚的傷口,胡丁山才鬆了口氣,問道:“感覺怎麼樣”

    顏赤揚微閉着眼睛,感知了一下體內,然後回道:“體內暖洋洋的。”

    胡丁山撫掌笑道:“這就對了,我胡家血脈屬性陽剛,暖洋洋的就對了。”

    說完走到秦香兒面前,釋禮道:“香兒姑娘,得罪了。”

    秦香兒伸出蔥白的右臂,說道:“動手吧,胡長老。”

    胡丁山以短刀如法炮製的劃開秦香兒的手腕,又重複了剛纔血珠融合的過程。

    接着是明月和莫愁,待完成這一切工序之後,胡丁山已面色慘白,幾乎要顫立不穩。

    “胡老頭,你沒事吧”不可和尚趕忙扶住胡丁山,入手便覺他手掌冰涼,仿如屍體。

    胡丁山虛弱的一笑,調侃道:“老頭子這次可被你害慘了,少說要休息個半年才能恢復。”

    不可和尚鬆了口氣,說道:“只要你不死,和尚我就放心了。”

    兩人相識一笑。

    顏赤揚等人站在青銅門口茫然不錯不知下一步動作,胡丁山在不可和尚的攙扶下,走到他們面前說道:“現在我就打開通往玲瓏寶塔的大門,注意,這只是一條通路,想要到達玲瓏寶塔要需你們自己努力。”

    顏赤揚等人點了點頭,就見胡丁山從腰間拿出一枚玉佩,自言自語的道:“老兄弟,我以爲再也用不上你了。”

    這枚玉佩形如佛徒,卻頭生長髮,眉宇之間,栩栩如生,仿若活人一般;被胡丁山拋在空中,立刻旋轉起來,身體發出一道七彩神光,直射青銅大門,就聽轟隆隆的一陣聲響,大門緩緩打開。

    “現在就可以進去了。”胡丁山說。

    顏赤揚剛要進去,卻被胡丁山拉住。

    “你要考慮清楚,天大的機遇往往伴隨着天大的危險。”胡丁山道。

    顏赤揚微微一笑,輕輕推開胡丁山的手,低聲了一聲“知道了”,便走進大門;他的身體就像沒入了另一個世界一般,伴隨着水波一般的盪漾消失。

    接着秦香兒毫不猶豫的走了進去,她對顏赤揚說過“你生我生,你死我死”,自然和顏赤揚生死相隨;至於明月,純屬沒心沒肺的類型,或許她知道危險,但卻從不將危險放在眼裏,她可以說是這幾人中最坦然的一個;最後是莫愁,同樣沒有猶豫,對於一個殺手來說,他是了無牽掛的,既然了無牽掛,那生死也就變得不足輕重了。

    最後一片衣角消失,青銅大門緩緩合上,那門面上的雕花依舊精緻,卻多了一些生動與鮮活,彷彿這一次打開,將那些附着在門上的死氣驅除了一般。

    一切又都恢復了平靜,胡丁山看着緊閉的大門,不禁嘆了口氣,說道:“終於走了。”

    不可和尚也跟着嘆息:“沒錯,終於還掉了一個人情。”

    胡丁山搖搖頭,冷笑道:“事到如今,你還用人情的說法來搪塞我嗎”

    不可和尚看了胡丁山一眼,笑道:“你認爲不是因爲人情嗎”

    胡丁山忽然笑了笑,說道:“或許是吧,但北海禪院的和尚,絕不會被人情所阻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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