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若你終於出來了！”</p>
計智一口糕點飛快嚥下去，高興的打招呼。</p>
杜若卻沒理他，神祕兮兮的將費老拉在一旁開始耳語。</p>
杜若帶來的消息，讓費老停下了手上的動作，他不敢置信的看一眼杜若，心中響如擂鼓，久久沒有動作。</p>
“費老，我沒騙你，你不進去嗎？”</p>
杜若跺跺腳，就要上手拉他過去，手下的胳膊卻被費老猛地推開。</p>
“費老？”杜若瞪大眼睛看過去。</p>
費老臉上是一股很難解釋的表情。</p>
他先是帶着喜極而泣的衝動紅了眼眶，卻在低頭後開始皺眉，隨後便帶着隱忍的顫抖，閉上了眼。</p>
“我……就不進去了吧。”</p>
“可是……”杜若轉身看向陣法方向，又轉回來，還想勸他些什麼，突然頓住。</p>
“費老，你是怕以這副樣子，見她嗎？”</p>
活了幾千年的花婆婆和莫冬，依舊還是美人模樣，可費老卻在千年歲月裏，花白了青絲，佝僂了身軀。</p>
費心拎起自己長長的鬍鬚，朝杜若笑笑。</p>
“你說得對，我的確是怕以這幅樣子去見她。”</p>
近鄉情更怯，不敢見來人。</a>
說的便是他此刻的心境。</p>
當年的他也算青姿挺拔，可自從知道莫冬魂飛魄散，就一蹶不振，陷入頹廢。</p>
被花自在打醒的時候，他已經是如今這副鬍子拉渣的模樣，也從未想過去做什麼改變。</p>
“費老，把鬍子剃了吧？”</p>
杜若這句話的聲音不小，讓後頭幾個豎着耳朵的人一起停了一瞬。</p>
感情兩個人竊竊私語半天，就是在討論要不要剃鬍子的事兒嗎？</p>
“杜若？”計智在後頭喊了一嗓子。</p>
“杜若，我……你先進去吧，莫冬應該還在等你。”</p>
費老再次拒絕了杜若的提議，轉回交椅上開始沉默。</p>
杜若頓了頓，終是嘆口氣繼續轉身回到陣法內。</p>
“費心，你這是受什麼刺激了？當年多少人取笑你的鬍子，你都沒想過要剃掉，怎麼今日又提起這話題了？”</p>
阮其揚並不驚訝杜若鑽回陣法的事，他反而對費心的現狀更感興趣。</p>
費心現在這幅糾結的模樣，他可從未見過。</p>
明顯是對杜若方纔剃鬍子的提議動了心，卻不知爲何又停在了半道上。</p>
他當年也想過像費心一樣留一把鬍子，仙兒一直說他醜，他才剃光的……阮其揚不由自主的摸了摸自己的光下巴。35xs</p>
“費心，你看！”摸完了自己的鬍子，阮其揚招呼費心看向他的手中。</p>
是一把他用機關術造的自動剃鬚刀……</p>
“給你，上面有陣法，你可以進去自己剃，很方便。”</p>
看到費心臉上一瞬間的尷尬神色，阮其揚乾脆的把剃刀塞進費心手裏，將他拉進他放出來的另一個陣法中。</p>
“施大哥，梅姐姐，你們見過費老沒鬍子的時候嗎？”</p>
計智問向旁邊兩人，二人從自己的思緒裏鑽出來一起搖了搖頭。</p>
這頭杜若再次鑽進陣法內，發現傳音螺已經被花婆婆掛掉，失去了光芒。</p>
“莫冬，花婆婆這麼快就和你說完了嗎？”</p>
“杜若，你是不是在酆都拍賣會上拍到了一株奇怪的昇仙草？”</p>
“咦？你怎麼，是花婆婆說的嗎？是，那株草，是小苗讓我拍的。我也沒整明白，就直接栽到百草鑑裏了。”</p>
看着莫冬，再想到當時拍下昇仙草後夢到的事，杜若瞬間有了一個大膽的猜測。</p>
“莫冬，難道那位北冥君胤當真沒有死？那株昇仙草……”會不會就是因爲有他的魂魄，纔有了那些記憶？</p>
後面的話還沒說完，莫冬就坦然的點了點頭。</p>
“你推斷的不錯。我和花自在都覺得那株草很可疑。她如今正在朝輪迴堡趕過來，到時候讓她自己看看吧。”</p>
莫冬一臉的欣慰，似乎已經確認了那昇仙草就是北冥君胤的魂魄一般。</p>
“啊呀！遭了！”</p>
從北冥君胤再次聯想到花婆婆，杜若終於想起來一件事，拍了下自己的大腿。</p>
“什麼遭了？如今這是大好了纔對。”</p>
莫冬奇怪的道。</p>
“我！這，我們來輪迴谷的事，沒有告訴過花婆婆！”</p>
遭了，照花婆婆的性子，一定會秋後算賬的。</p>
“放心吧，若是到時候她要罰你們，我來勸她。”</p>
“可是，這觀世鏡我們只有三日租期，這當頭已經一日過去，等到花婆婆過來，你……她……”</p>
杜若喃喃的說出下一件她忘記告訴過莫冬的事。</p>
“哈哈哈，杜若，我都沒怕，你怕什麼？如今能活着到這裏，已經是我天大的福分了。阿花以前總說我上輩子一定是救世主，才能夠被葉小花和谷小天認主。不僅如此，明明整日裏我只知道種花種草，修煉上卻還能將他們幾個都遠遠甩在後頭。你放心，如今這周圍沒有花草，我便只能專心養魂修煉，一定很快就能出去的。”</p>
莫冬的安慰很有用，杜若也跟着她輕輕笑起來。</p>
“對了！我說不定還真有辦法！”杜若心神一鬆，想起來一件東西。</p>
她飛快的從百草鑑裏取出一張空白的紙放在了地上。</p>
“這是何物？”</p>
莫冬只看到晃眼而過的一張紙，開口問道。</p>
“這是當時拍賣會上，有個叫什麼華陽先生的老頭給我的篆卜白紙。說是若我有什麼想求得的答案，只需跪到上面，它便能解我所惑。”</p>
“華陽先生？你說華陽左？”</p>
莫冬驚呼出聲。</p>
“華陽左？華陽不是他的名號嗎？原來是他的姓啊？”</p>
杜若扭頭將紙拿起，看向莫冬。</p>
“你竟不知華陽先生？”莫冬一臉不敢相信的再次問道。</p>
“不僅我不知道，好多人都不知道好嗎？”杜若叉腰。</p>
“是了，七千年，不知道，也是正常的。”莫冬搖了搖頭，露出一個似笑非笑得表情，“若是你不知道華陽先生，那你可知道靈榮子？”</p>
“靈榮……子？不認識，我倒是聽過靈榮詔祖，據說是一位勘卦卜勢的大能。”</p>
“靈榮詔祖？應當就是靈榮子了。”</p>
莫冬思索了一番，確定道。</p>
“這華陽先生，正是靈榮子的師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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