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三國求生手冊 >第17章 聲東擊西
    在河北軍先鋒所部到達白馬城下的第五天清晨,正當城頭守軍以爲今天或許也像前幾天一般平安無事時,城外河北軍大營卻突然動了起來。

    先是北門外的大營擂起了戰鼓,隨之營中一隊隊士卒從營地中開了出來,在城門之外的空地上排兵佈陣。

    城頭守將見此情形,連忙也在城頭敲起了鑼鼓,命守卒就位時刻面對河北軍的攻城,另一方面派人火速去縣寺中通報太守劉延。

    待到劉延匆匆忙忙上到北面城牆後,發現北門外的河北軍大營已經整列完畢,大軍在大營與兩側分壘前的空地上組成了三個並列的方陣,每一個方陣看上去都約莫有兩千人,在方陣的後方,還有不明數量的騎兵壓陣。

    隨着鼓聲隆隆,河北軍三個方陣齊齊往前開進,其氣勢十分驚人,站在城牆之上的劉延也彷彿聽到了城下士卒齊齊踏地前進的聲音。

    劉延心道這顏良果然是個莽夫,也不稍加試探就要全軍押上大舉進攻了麼?可是我城外城壕與羊馬垣俱在,難道他竟想靠這五六千人平推過來用人命填壕蟻附不成?

    想到這裏,劉延心裏不由打了個寒顫,這也太不把士卒的性命當回事了吧?

    心裏謾罵着顏良的粗鄙殘暴,但劉延卻絲毫不敢輕忽,連忙調動人手應對。

    城中的守軍人數有限,連他從白馬津帶回的人馬加上城中原本的守軍也不過是四千出頭。他原本安排的防禦計劃是在西北東三側城牆上各安排八百人分兩班輪流上城頭守衛,在南城牆安排三百人,又在城外羊馬垣後安排了三百人,餘下一千人作爲後備在城下候命。

    此刻見河北軍欲要從北面大舉攻城,他連忙命北邊八百人全數上城,又從城中後備裏額外調了三百人來助守,將北邊城牆的防禦瞬間增加到了一千一百人,把並不甚寬闊的城牆站了個滿滿當當。

    城下方陣的進行速度雖不快,但卻一直沒有停下,直直壓到了城外兩百步處。而隨着河北軍的逼近,城頭上的劉延將城下的方陣看得更爲清晰,但也越看越覺得似乎有哪裏不對。

    劉延發現,河北軍方陣中的士兵大都是持着長矛,數千持着長矛的步兵列隊行動,足以稱得上是長矛如林,威勢驚人。但問題河北兵可不是要來野戰,而是要來攻城。

    要說攻城,則長矛兵最無益處,既不能如弓弩手般遠程攻擊,又不能如刀盾手一般攀援攻擊,那顏良竟驅使這許多長矛兵列隊來攻,是意欲何爲?

    彷彿是爲了印證劉延的想法一般,當城外的方陣走到約莫兩百步處時,敵營中的鼓聲突然就歇了,敵軍軍將就在陣前揮動旗幟指揮隊伍停了下來,然後好整以暇地整理隊列,絲毫不像是要往前進攻的樣子,反倒是像專程來遊行示威一般。

    北門外的鼓聲方歇,東門外就傳來了陣陣鼓聲,且這鼓聲要比方纔北門外的鼓聲更爲密集。

    劉延心道你這小兒,前日才玩過這一招,難不成今天又要來一次麼?他這次倒精乖了,就站穩在北城牆上不動,令自己的親信沿着城牆往東邊去觀察情況。

    不一會,劉延派去的親信就氣急敗壞地往回跑,劉延看到這情形心裏一個咯噔,難不成東面纔是河北軍的主攻方向?

    那親信跑到近前,回稟道:“稟府君,東邊的敵軍也有兩個方陣,且那邊的樓櫓要比這兒多上許多,我還彷彿看見了敵軍陣中有衝車。”

    “什麼?你可看得真切?”

    那親信喏喏道:“在下看到敵陣中有數輛長車,車上覆頂,像是……像是衝車。且……且東門的敵軍前進速度彷彿也更快了幾分。”

    “蠢材,你不早說!”

    劉延心道不妙,看來顏良那廝今天這聲東擊西之計是玩真格的了,他連忙留下原本看守北門的八百人繼續佈防,帶上後備的三百人急急沿着城牆往東邊而去。

    城頭人員匆忙調動鬧了個手忙腳亂,而北門外河北軍方陣後的一處樓櫓之上,顏良正氣定神閒地看着城頭的旗幟移動。

    這樓櫓可高可低,低矮者多作爲兩軍對陣時,將領登高觀望敵情,並揮舞旗幟指揮所用。

    若將樓櫓往高裏建,則另有一個常玩三國志遊戲的朋友耳熟能詳的名稱,名曰“井闌”。

    這井闌乃是攻城利器,最高者可達十餘丈,比城牆還高上一截。攻城方站在井闌之上,不但能將城頭守軍的調度看個一清二楚,還能居高臨下發射弓弩反過來壓制城頭守軍。

    當然,越是高聳的樓櫓其建造難度也就越大,不但需要精幹的工匠,更需要尋找到適合營建的巨大木材。

    樓櫓有高度的優勢,但也有其缺陷,有物理知識的朋友都知道,這樓越高根基就越要紮實。但這樓櫓除了外形像樓之外,他還需要能夠移動,這就在建造上增加了不少難度。

    因爲樓櫓的建築特性,其根基不可能做得極爲龐大,那樣就完全沒辦法移動,所以在建成的樓櫓之上就不能登上太多的兵卒,以免根基不牢倒塌或者失去平衡,既然所登之兵不夠多,那對城頭的壓制力也就相對有限。

    而且,作爲防守一方,若是備有石砲,也就是俗稱的投石車,那麼對樓櫓來說也有一定的威懾能力。

    雖然在這年頭石砲的命中率簡直就相當於摸獎,且還是中獎率極低的那一種,不過一旦正面擊中,那這樓櫓也挨不了幾下。

    白馬城附近並無多少高大的喬木,而留給河北軍營造的時間也有限,故而在三天多時間裏只造了十餘架樓櫓,最高者也不滿五丈,其餘皆與城頭齊平或略高而已。

    因着北邊不是今天的主攻方向,隻立了兩架樓櫓用來觀察城頭守兵的調度情況。

    軍司馬張斐站在顏良身後,見到城頭守兵果然如同預料一般匆忙調動,不由喜上眉梢,問道:“將軍,北邊的守軍已經往東去了,是否要按約繼續施行?”

    顏良回過頭看了一眼自家這個在軍謀策略上略顯笨拙的司馬,心中默默嘆了口氣,想到別人穿越來都能有各種謀士參贊,我怎麼就偏偏撈到這麼個副手呢!

    抱怨管抱怨,他也心知自家司馬有自家司馬的好。

    張斐張休武原本是常山國文吏出身,對於糧秣調度、營建攻具、論功行賞、行文錄書方面極爲精通,在顏良軍中幾乎就是後勤大管家的身份。

    原本的顏良作戰風格直來直去,也不屑於玩什麼虛套,故而手下的司馬只需管好後勤,而這正是張斐的特長。現在顏良心裏多了許多彎彎繞繞,就覺得用起來不夠得心應手了,但眼前也只有這些人才可用,只得耐着性子道:“休武莫急,且讓蘇文從攻得更賣力些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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