匆匆喫完了早餐,給賀蘭婷打了電話過去,告訴了賀蘭婷這個事,並且拍照把地圖發送過去給了賀蘭婷。

    那個有可能關着黑明珠和程澄澄的島嶼,名叫幸運島,luckyisland。

    我不知道這名字誰取的,反正翻譯過來就是幸運島,希望,這個名字真的是給我們帶來幸運,希望,這個島嶼真的是給我們帶來幸運。

    賀蘭婷看過了之後,打電話給了我,問我又有什麼想法。

    我說道:“現在我們的大部隊已經在去海鷹島的路上,只能先按原計劃,攻打完海鷹島再說。我的意思是,在不影響我們現如今這個行程之上,我們可以拍一些人,想辦法潛入那個幸運島,看看那邊到底是怎麼樣情況。我們的人是不是真的關在那,而黑明珠和程澄澄,是不是在那裏。從我們的大本營到那邊比較近,你在大本營安排一下。”

    賀蘭婷說好。

    然後,她問我到了哪兒了。

    我說道:“快一半的路程,如果沒有什麼意外的話,後天晚上應該可以到達目的地,順利提前到達。”

    她說道:“好。”

    她掛了電話。

    我點了一支菸,問薛明媚:“只有這點消息了嗎。”

    她說道:“只有這點。”

    我說道:“也不知人是死是活。”

    她說道:“我也想知道。”

    我沉默片刻,滅了菸頭。

    走到了船頭,迎着海風,看着前方。

    薛明媚走了過來,對我說道:“其實,我覺得你大可不必那麼擔心。”

    我說道:“生死未卜,怎麼能不擔心。”

    她說道:“你認識的程澄澄,黑明珠,都不是一般人,都不是那種弱女子,怎麼可能輕易被殺。”

    我說道:“我也知道,但是關鍵現在都過去那麼多天了,卻依舊沒有任何的消息,怎麼會是這樣子的呢。”

    她說道:“對方有意在拖,要我們開口給贖金。”

    我說道:“他們那麼沉得住氣?”

    她說道:“他們也在想,我們能那麼沉得住氣?”

    我說道:“按照平常的被劫持流程,對方怎麼也都告知我們人質的情況了。要不,你讓你手下,跟他們說一說,搞清楚他們到底想要多少錢,搞清楚人質是死是活。”

    她說道:“他們就是不願意和我們聯繫。”

    我說道:“那這麼說,人已經沒了?”

    她說道:“別老是往最糟糕處解讀,有時候,並沒有你想象中的那麼糟糕。”

    我半晌說不出話。

    但願吧,沒有我想象中那麼糟糕。

    有時候,我會在想,人活着追求的終極意義是什麼。

    特別是在每次出征戰爭的路上,我就會想的特別多。

    我以前特別怕窮,擔心明天,擔心未來,怕自己窮一輩子,怕被人看不起,所以我希望擁有一份安穩體面的工作,旱澇保收,後來,我進了女子監獄,在我當時剛出學校給我自己的未來規劃中,我其實已經成功實現了自己的夢想。

    但後來,隨着我越來越成功,我卻越來越害怕,怕什麼。

    怕很多很多,怕更多更多。

    怕家人被害,怕朋友被敵人對付,怕自己喜歡的女人離開自己,更怕她們因我而遭殃,最怕是她們會被敵人殺死。

    比如,梁語文。

    那是我一生中最難以忍受的疼痛之一。

    現在,我還是害怕,怕我深愛的她們,從我生命中過早的離去,而她們如果以被敵人殺害這樣離去的方式,無疑是我最難忍受的。

    一陣大風突然吹來,把我和薛明媚吹着往後退了幾步。

    我急忙抱住了薛明媚,問她沒事吧。

    她輕輕搖了一下頭,說沒事。

    我說道:“走吧,回去船艙裏。”

    她指了指前面。

    我看向了前面。

    天吶,我最不想發生的情況,還是要來了。

    前邊,烏雲壓海,一片烏黑,彷彿要把整個海面壓沉下去,我們這邊還是天氣晴朗,而前邊幾公里處,黑得如同魔界異域,像是穿越進入了另外一個空間。

    我讓他們通知船隻,通知各艘船隻,做好迎接強暴風雨來臨的準備。

    我和薛明媚回去到了船上。

    這時候,手下來報,說這天氣我們如果還在海上,恐怕會經不住,因爲我們不知道是不是會有颶風,海上的天氣向來是說變就變,如果遇到當時我和朱麗花出海的那種天氣,怕是幾乎船都撐不住。

    我問怎麼辦。

    他說道:“幾位船長通電話後,認爲最好找個地方靠岸,先躲避暴風雨後再打算。”

    我問:“也行吧,但是這裏有岸邊嗎。”

    他說道:“往北三十五海里處,有個無人小島,可以停靠。”

    我說道:“那就去吧。”

    船隻們立馬調轉方向往北走,在到達無人小島的同時,烏雲也壓到了我們頭上,閃電不停的閃,風越來越多,暴雨也落了下來。

    船隻停靠在岸邊後,颶風開始了,隔着窗,都聽到外邊呼呼的恐怖的風聲。

    如果剛纔沒有靠在岸邊,在海上的話,這大風大浪……

    手下又來報告:“天氣預報,三天內,亞美臺風來臨。”

    我說道:“什麼,三天?”

    他說道:“我們剛收到的天氣預報。”

    我皺起了眉頭,三天,如果停靠在這兒三天,然後再用兩天去往目的地,這就花費了五天多的時間,這,不行啊。

    那我們潛在敵方補給船隻上的人都入了海鷹島了,我們如果遲到的話,很有可能,我們潛進去的二百人,早就被全殲了。

    手下離開後,我不知不覺間,點了一支菸,薛明媚把我手中的煙拿去滅掉:“別抽那麼多煙,想死呢。”

    我說道:“抽個煙還死得了人了。”

    她說道:“你抽太多了。”

    好吧,的確,我抽太多了。

    她說道:“這樣子的情況,我們能有什麼辦法,只能等了,這麼大的颱風,我們能逆天而行嗎。”

    我說道:“真他媽的事事不順,艹。”

    她說道:“事事順就不是人生了。”

    我往外看,的確,這麼大的風浪,逆天而行根本是不可能,難道說,我們真的要在這裏困上三天,三天後才能出發嗎。

    那這麼一來,我們的兩百潛入敵方補給船的人馬,可不是要全軍覆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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