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如果讓我和程澄澄共處一室一夜,難保我們不會擦出點什麼事出來。

    但走到了現在,經歷了太多生死,不知道自己活到什麼時候的我們,已經不太把這些太當一回事。

    並且,即使我心裏並不想和她,和她們,保持如此的愛昧關係,但現實是我無法不和她們如此保持這樣子的關係。

    像黑明珠,像柳智慧,不能讓她們離開。

    而有時候,像朱麗花那樣,她要的並不多,她無意破壞我的家庭,破壞我的生活,破壞我的感情,她只是想着,我能給予她一點點的關心,不把她遠遠推開,她就已經知足。

    我躺在了程澄澄的身旁。

    她今天忙了一天,在菜地忙了一天,又發生了遭遇炸彈襲擊事件,她辛辛苦苦種植了好多天的花花草草,一瞬間全部毀完,她身累,心更累,很快,她就進入了夢鄉。

    我倒是沒法那麼快入眠,一直翻來覆去到了凌晨,才睡得着了。

    次日醒來,程澄澄已經起來了,梳妝打扮整齊,她準備出門。

    我看看她,問道:“去哪。”

    她說道:“花花草草。”

    她要去看她那些花花草草,還能救回來多少。

    我擔心她發火後怪責手下,甚至濫殺無辜,我趕緊的洗漱後跟着她後邊出去了。

    到了她的住處一看,是真的炸得一片廢墟,因爲她沒有下令讓人清除,所以手下人也都不敢來這裏動,更怕碰到她的花花草草。

    一羣手下,圍了這片廢墟水泄不通,大家都在低着頭,不敢吭聲。

    這不是小事。

    我和程澄澄作爲這個地盤兩個最大的頭領,遇到了這麼大的一件事,手下們自然會害怕,特別是負責安防的他們,更是不敢擡頭,怕我們怪責。

    現在人是沒事,萬幸是人沒事,但是花有事,花花草草幾乎損壞殆盡。

    程澄澄走到了自己的花花草草面前,然後蹲下來,一顆一顆的摸過去,小心翼翼的,拿着小鏟子,從地裏挖出來。

    有個手下趕緊的拿着個小桶過來,他是專門幫程澄澄護理花草的工人,因爲太緊張,不小心一下子讓桶砸在地裏,剛好壓壞了一棵花。

    程澄澄冷眼掃向他,這工人嚇得一下子跪倒在地:“我,我我,我不是故意,我不是故意,不是故意。”

    話都不利索了,聲音都在抖動。

    我說道:“退下去,沒有命令,不用幫。”

    他說是,趕緊的退下。

    我問程澄澄,這怎麼辦,讓手下們來搞就行了。

    好多花草都被壓壞了。

    程澄澄沒說話。

    我說道:“這樣子吧,讓他們弄出一塊新的地皮,就是之前我們說的把西北方的一塊空地弄出來,然後你把花草搬去那兒,好吧。”

    她沒說話。

    我下令讓阿楠去辦這個事,阿楠趕緊讓人去辦了。

    程澄澄蹲下來,把花草給刨出來,然後移到盆裏。

    一盆一盆。

    我問道:“這還是挺多的,要不讓他們幫忙吧。”

    程澄澄說道:“不用。”

    生氣的程澄澄,實際上是非常的可怕,也難怪手下們大氣都不敢出。

    大傢伙都用求救的目光看着我,喘氣都不敢大聲。

    程澄澄問我道:“你在這裏幹嘛?”

    我說道:“我幫你啊。”

    她說道:“不用,我自己來。”

    我說道:“那我在這裏看着吧,讓他們先下去吧。”

    她說道:“讓他們下去哪兒。”

    我說道:“各就各位,該幹嘛幹嘛。”

    她問我道:“他們還能幹嘛?”

    眼睛中鋒芒畢現,語氣中帶着殺氣。

    我說道:“很多東西,我們不能全部都防着。就如同我在女子監獄的時候,覺得自己已經把安防弄的夠好,但很無奈啊,有時候,還是會遇到各種安防出現的問題。這不是說百密一疏,而是別人一直都在想方設法鑽我們的空子。這不是第一次,當然也不是最後一次,我們唯一能做的,就是加強戒備。”

    程澄澄輕輕說道:“哦。”

    負責安防的一個隊長走過來了,說責任都在他身上,他會自己辭去這個職位。

    程澄澄問道:“辭去就好了嗎。”

    他撲通一聲跪下:“程總,對不起,我的錯。”

    程澄澄問道:“你是求饒嗎。”

    我急忙對他搖頭,示意他不要求饒。

    程澄澄對求饒的人是非常的鄙視的,自己出了錯,就要扛起責任擔責。

    她欣賞的是勇於扛責任的人,而不是逃避責任的人。

    這隊長不知道是看懂了我的示意,還是本身就不會求饒,說道:“程總,我的問題,我沒看管好,安防這方面我沒做好,你降罪給我吧,我毫無怨言。”

    程澄澄眼睛掃向他,然後又掃向他身後的一羣人,那羣人嚇得腿都哆嗦。

    接着,程澄澄注意力回到花草身上,也不說話。

    空氣突然的凝固,大家都能感受到鋪天蓋地而來的殺氣。

    程澄澄一揮手,手在半空卻停住了。

    要幹嘛?

    要殺他們嗎。

    若她下命令,手下馬上執行,我攔都攔不住。

    她停頓了手勢一會兒,那隊長還有他們負責安防的人,臉色全都變鐵青了。

    程澄澄輕輕說道:“都退下吧,去忙你們該忙的事,這次是意外。”

    隊長馬上磕頭:“謝謝程總,謝謝程總。”

    我說道:“趕緊走。”

    他馬上站起來,帶着他的手下們一下子全都走了。

    還剩下另外一羣人。

    我一揮手,讓他們都離開。

    他們卻還不敢離開,看了看我,又看看程澄澄。

    程澄澄說道:“都去忙吧。”

    他們如釋重負,趕緊都走了。

    我也鬆了一口氣。

    我說道:“你的殺氣,沒以前那麼重了,真好。”

    她說道“怕我殺了他們,是嗎。”

    我說道:“對,是這麼擔心。”

    她說道:“這本來就是他們的責任,難道不該殺嗎。”

    我說道:“是他們的責任,但安防這種東西,本身就十分的難守,不殺他們,他們會感激你,會更盡心盡力。”

    她看看我,說道:“盡心盡力又有什麼用,連個拿炸彈進來的人都防不住。”

    我說道:“肯定下不爲例了。”

    她低頭,繼續刨出花草,我去幫她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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