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就這麼過去了兩個小時,而我躺着躺着,竟然就睡着了。

    感覺有人給我蓋衣服。

    我醒來了。

    是的,程澄澄給我蓋衣服。

    颱風天,大雨變稀薄,風吹依舊。

    她給我蓋的衣服,是她的外套,她的溼衣服。

    用她的外套溼衣服給我蓋上?

    這就是她關心我的表現。

    對她來說,做到這點,已經很了不起了吧。

    雨水打溼了她全身,她的頭髮上還有雨滴,睫毛也有雨水,看起來,如出水芙蓉,我握住了她的手,說道:“這就是你關心我的方式啊。”

    她抽回手,說道:“還不趕緊走。”

    我說道:“我等你走。”

    她說道:“我不走。”

    我說道:“要不這樣,我幫你把這些東西都拍下來,然後拿回去,慢慢研究。”

    她說道:“不去。”

    我說道:“你幹嘛那麼倔強呢。”

    她說道:“我只是想知道一些東西。”

    我說道:“好吧,那怎麼樣的話,我好不容易來這裏找到你,你也要帶我玩幾天吧。”

    她說道:“沒空。”

    我說道:“我就陪着你在這裏邊呆幾天,可以吧,我想好好參觀一下這兒。”

    她問道:“餓了嗎。”

    我看看天,漸漸天黑了,這暈沉沉的天,天黑得特別快。

    我說道:“餓了。”

    她說道:“那還不自己去找喫的。”

    我說道:“這就是你關心我的方式?我來到這,你也不請我喫個飯,就打發我走,我餓了你讓我自己去找喫的?”

    她說道:“是,我不用喫飯。”

    我說道:“我知道,你已經成仙,不需要喫飯。”

    她走出了廟外,淋着雨往下邊走去。

    我跟了下去。

    因爲雨天路滑,我擔心她摔倒,我牽着了她的手,她這次沒有甩開。

    兩人一路走到了外邊。

    在外邊,她的手下,還有我們的人都在等着我們出來。

    天黑了。

    看到我們出來,他們急忙拿雨傘上來給我們遮雨。

    我鬆開了程澄澄的手,程澄澄在一干人前呼後擁下,往前而去。

    我跟着身後。

    薛明媚擠到了我身旁,和我同一個雨傘,戳了戳我,說道:“哎,在裏邊幹嘛呢那麼久。”

    我說道:“睡覺。”

    她說道:“和她睡覺?在寺廟?”

    我說道:“她在研究佛法,我躺着睡覺。”

    她問道:“那怎麼都溼透了。”

    我說道:“冷死我了,誰知道她,老是跑去淋雨,跟個瘋子一樣。”

    薛明媚說道:“我以爲我已經夠瘋了,想不到監獄裏還有這麼一號特殊人物。”

    我說道:“嗯,你們都是特殊人物,一個一個的都是人間天才。”

    她問道:“怎麼穿着她衣服。”

    我說道:“我睡着,怕我冷,給我蓋上。”

    她若有所思,點點頭。

    出了外邊停車場,上車,跟着程澄澄的車,去了臨近的一處郊外的別墅酒店。

    這裏因爲比較落後,即使是有一處別墅酒店,擡頭看去,除了上百個小別墅房子,全是荒涼一片。

    到了別墅酒店後,程澄澄吩咐讓人給我們開了幾間別墅。

    我和薛明媚一間別墅。

    去洗了個熱水澡,換了衣服後,程澄澄叫人來叫我去餐廳。

    我叫了薛明媚,兩人準備往餐廳而去。

    誰知,對方說道:“老闆娘只讓您一個人前往。”

    只讓我一個人,那就是薛明媚不能去了。

    我說道:“都是自己人。”

    對方說道:“對不起。”

    他很堅決。

    他只是來傳話的。

    不過,程澄澄若不想見另外的人,她的確不會假裝很熱情的招呼那個人。

    如果薛明媚和我過去,她有可能立馬轉身走人。

    薛明媚說道:“人家想和你單獨處,你把我拉去當電燈泡,你腦子想些什麼呢。這都不懂。”

    我說道:“是你腦子想些什麼吧,這都不懂。”

    薛明媚說道:“去吧,你是來辦事的。”

    我說道:“那我讓人送飯到這兒來。”

    她說道:“不必,我一會兒自己去找喫的。”

    我說道:“這就這麼個地方,只有那麼一家餐廳。”

    她說道:“你怕我餓死呢。”

    說完,她轉身回了房間。

    我和程澄澄的手下過去了。

    他帶我去的卻不是酒店餐廳,而是她的別墅。

    她自己一個人住一個別墅,她的手下們則是住在四周的別墅。

    別墅的三樓,有個小餐廳,我們可以坐在這裏,一邊喫飯一邊賞景。

    其實也沒什麼景色,後邊是山,前邊是山,左邊是山,右邊還是綠油油的山,樹木成林,只有一條路穿過別墅酒店前。

    倒是在雨中,景色也是有些別緻。

    坐下後,我看程澄澄手中拿着一本不知道什麼文字的書看着。

    我說道:“可以喫飯了嗎。”

    程澄澄合上了書本,看了看我,說道:“可以。”

    我拿起刀叉,一邊喫,一邊問道:“幹嘛住在這個這麼偏遠的荒涼地方。”

    她說道:“這裏離寺廟最近。”

    我問道:“最近的市,離寺廟有多遠。”

    她說道:“十多公里。”

    我說道:“那也不是很遠。”

    她說道:“這邊建設設施基礎還很落後,說是市,也就是和我們那邊一箇中等水平的鎮相當。這裏沒什麼不好,清淨,很多外國人都住這兒。”

    我說道:“貴嗎。”

    她說道:“不知道。”

    的確,她怎麼可能會知道有多貴。

    這都是她手下去辦,反正她不缺錢。

    我問道:“你看的那本書是什麼書。”

    她說道:“梵文,經書。”

    我說道:“好吧。”

    她說道:“你說的那事,我讓人辦了,有人會和黑明珠和你聯繫,讓黑明珠去談就行。對方也是要錢。”

    我說道:“謝了。”

    說了謝了之後,趕緊怪怪的,對啊,那是程澄澄的地盤,我們究根結底都是爲她辦事,謝個毛啊謝。

    程澄澄吃了幾口後,又翻了翻書看看。

    我說道:“你至於那麼認真嗎。”

    她說道:“世界上最怕認真二字。”

    我說道:“這倒是,但你讓我認真學你這樣,研究我不喜歡的東西,我認真不起來。”

    她問道:“那你能認真什麼。”

    我說道:“認真按部就班的,乾點工作,僅此而已。以前是認真給寵物洗澡,後來在監獄認真工作,現在在外邊,我也不知道我在認真什麼,什麼時候是個頭。”

    她說道:“喝點酒嗎?”

    我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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