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了自己辦公室一下後,我去了b監區,帶上那幾本柳智慧借我看得我們專業學的那幾本心理學課本。

    監區辦公室裏,徐男和幾個女管教在,和她打了招呼後,我跟她說我要拿幾本書去給柳智慧。

    按照規定,必須要經過檢查,徐男象徵性的檢查了一下,說:“我送去吧。監獄裏明文規定男的不能和女犯接觸,現在領導都不在場,領導不帶去的話,萬一出了什麼事,像你上次那次一樣,我們幾個可都要受到牽連。”

    “好。”

    柳智慧雖然漂亮的無以倫比,但我實在不喜歡這種能看穿人心的人,在她面前,總感覺自己鮮紅的血淋淋的心臟就放在她眼前,她能輕易的把我弄死。

    想起來我就起一身雞皮疙瘩,媽的世間怎麼會有如此可怕的人,監獄裏,還是那句話,臥虎藏龍。

    古代,人們對兩個地方最感到好奇,一個是皇宮大院,一個是牢獄,而這兩個地方,也是人才輩出相對集中的地方。

    柳智慧是什麼罪名進來的呢?就連那個李姍娜康指導員都和我說,而且資料明明白白,而這個柳智慧,卻連指導員和監獄長高管們都不知道她怎麼進來的,厲害啊。

    徐男出來後,告訴我辦妥了,已經把書給了柳智慧,我問她:“她說什麼沒?”

    “她讓我跟你轉告說謝。哥們,她跟你要那些書看,是不是對這個什麼心理學很好奇啊?”

    我說:“應該是吧。”

    柳智慧何止是好奇,在心理學方面的造詣,她已經突破到了一個境界。

    “走吧,和我去帶女犯去親情室。”徐男拉我走。

    “去哪?什麼親情室?”我問。

    “監獄有爲改造積極分子設置親情室,表現好的女犯可以申請,和家屬親密接觸見面。”徐男說着,然後有點尷尬的繼續說,“就是和老公或者和男朋友見面獨處。”

    “靠,我看劇越獄見犯人可以和女朋友或者老婆在監獄私密房間約會,我以爲這些事情,只有國有,沒想到我們這裏也這麼先進啊。”我確實是沒想到。

    “都是要申請的。”徐男說。

    “怎麼申請?表現好的就可以嗎?還是跟勞動的分有關?”我忙問。

    “等會兒結束了告訴你。”

    徐男拿着獄政科批准通過的上面的名單,帶着我到了勞改車間,然後拿着名單給馬玲馬隊長,馬隊長把名單上的兩個女犯叫來,兩個女犯知道是什麼事,屁顛顛的急忙過來,昂首挺胸立正,很多女犯們都羨慕的看着她們兩個。

    馬玲讓馬爽和徐男對兩個女犯搜身檢查,檢查後對馬爽和徐男說:“帶走吧。記住,一個小時!”

    “是,隊長。”

    徐男和馬爽,還有我,三個人帶着兩個女犯經過n道鐵門,出了b監區,然後去a監區禮堂排練廳旁邊的一棟小樓,小樓樓道口鎖着鐵門,鐵門邊有個小辦公室,裏面有獄政科的兩個管教等着我們。

    一看,有個挺眼熟的,走近看,原來是徐男的老相好長得很像李s丹妮的謝丹陽,她是獄政科的嗎?

    打過招呼後,獄政科的人檢查覈對了一下手續和犯人,然後讓我們把兩個女犯人帶上了小樓上,小樓上有像是大學宿舍一樣的一間一間的小房間。

    各自帶到了小房間門前,兩個女犯掩飾不住激動興奮,緊張的屢屢撥弄額前頭髮,整理衣服。

    馬爽和徐男各自對自己押送的女犯再次搜身檢查,確定什麼也沒帶。

    “進去吧。”馬爽和徐男各自守住一個房間門,讓兩個女犯各自進各自房間,她們的男朋友還是老公已經在裏面等着了。

    接着,裏面傳出來那種聲音。

    我不好意思的走遠了一些,徐男也過來了。

    “這是女犯們在監獄裏最開心的日子之一。”徐男說。

    “呵呵,監獄還挺人性化。”

    我說這話時,徐男輕蔑的笑笑說:“對這些窮兇極惡的女犯,人性管什麼用?”

    “呵呵。”我報之一笑。

    我和她的觀念向來不同。

    “哎哎,你說,裏面的這兩個,是她們男朋友還是老公啊?”我問。

    “這我怎麼知道,你那麼有興趣,你問她們去啊!”徐男繃着臉說。

    “好吧。對了我今早回來,給你買了一些什麼參茶啊什麼的。”

    “不用那麼客氣。”

    “我看你火氣那麼大,讓你下下火。”我開玩笑道。

    “滾!”

    一個小時時間到了,馬爽看守的房間早已偃旗息鼓,而徐男看守的房間,還在。

    徐男可不管什麼風情浪漫三七二十八,看看手錶,走過去直接拍門:“時間到了!喂!時間到了!”

    “等會!”裏面冒出一個聲音。

    “加鍾!”裏面傳出女犯人的聲音。

    馬爽那邊的沒加鍾,馬爽把那女犯先帶走了。

    男的留在裏面,馬爽從外面反鎖上了門,等下會有獄政科的人過來帶走然後簽字帶出監獄大門送出去。

    徐男數了一下,說:“半個鍾。”

    我忙問:“這也可以加鍾?隊長不是說一個小時嗎!”

    “我們的規則,可以加時間,不過要錢。”

    徐男數了一下,給我塞了幾張,我急忙拒絕:“不要不要我不要!”

    “這是規矩,拿着!”她塞進了我口袋裏。

    “這個,到底是什麼跟什麼啊。這誰整的規矩?”我急忙把錢拿出來給她。

    徐男把我的手推回來:“你就拿着吧,放心吧沒事!”

    我握着這個錢,心很不安:“這不是什麼好事。”

    “放心吧沒事,我們沒有勒索,沒有詐騙,沒有搶劫他們,是他們樂意給,沒人逼他們要!”徐男說。

    “不是勒索搶劫?可也不算光明正大吧。”這算不算受賄罪啊?

    徐男跟我說起了申請和丈夫或者男朋友獨處親情室的條件:“首先,是監獄裏表現好的,分高的,可以和丈夫或者男朋友向監獄提出獨處,但我們不會每個人都會報到獄政科那裏,分高的甚至滿分的女犯有很多很多,我們不能每個都要滿足她們的要求,她們呢,每個季度都可以和自己的丈夫有一次獨處的機會,如果監區裏那麼多高分的女犯們都要和丈夫見面,那我們這些管教要忙死。所以呢,一般來說,她們要上交錢。”

    想想這些如水一般的女人們,在外面想談男朋友就談男朋友,不想談就分手,想和男朋友見面就見面,到了這裏,見個面都是奢侈。

    坐牢有風險,幹壞事要謹慎啊!

    “那這些錢,是怎麼分的?”

    “隊長拿錢,分錢。像我們帶過來的,也可以分到錢,如果加鍾,比如三千,我們分到一千,兩千上交隊長,她怎麼安排我就不知道了。”

    我靠在牆上,黑暗啊。

    我想了一會,覺得我不該拿這個錢,媽的到時候怎麼死的都不知道啊,那些進來坐牢的犯人,最常說的一句所謂的懺悔的話就是:我沒想到會是這樣結果。

    是的,她們很多人在犯罪的時候都帶着僥倖心理。尤其是倒在金錢上的犯罪者們。

    可是賀蘭婷又要我拿這個錢,讓我打入敵人內部,我是臥底?做奸細?

    拿吧,然後拿給賀蘭婷。

    “怎麼了,還沒想通啊?拿着吧,沒事的,我不會害你!”徐男像個男人一樣拍着自己的胸。

    我嘆氣,說:“好吧。”

    她對我笑了笑,笑容極其詭異複雜,我的心裏很不安。

    等了一小會兒,聽着那間房子傳來的叫聲,有些尷尬,我說:“我到下面去。”

    到了樓下,謝丹陽剛好從小辦公室出來,看到我,就問:“怎麼那麼久。”

    “加鍾。”我說。

    “最近不常見你,很忙嗎?”謝丹陽問我。

    “忙啊,忙得不得了,忙着喫飯睡覺等死。”

    “少貧!週末有時間嗎?我想你陪我回家一趟。”她直勾勾看着我。

    看來謝丹陽現在和我熟悉了後,都不經過徐男這一關,直接開口叫我幹事了。

    謝丹陽的身材真讓人噴鼻血啊,我說:“陪睡是吧?”

    “想被打是不是!”她舉起手。

    “別別別,到時候和我說。提醒我,不然我很容易忘記。”

    “好。先謝過你了。”

    “咱都是一條牀上的螞蚱,有好事一起享,有壞事一起擔。不要那麼客氣。”

    她又舉起手:“我真的抽你!”

    沒想到上面的聲音居然能傳到這裏來,我問謝丹陽:“陽姐,平時你們老是這樣來守着外面,那豈不是很不好意思?”

    她說:“習慣就好。”

    “呵呵,這種事還能有習慣的。”我打趣着說。

    她突然問:“你對同性戀做這些事怎麼看?”

    我沒想到她突然這麼問,撓着頭說:“我能怎麼看,偷偷在門口趴着看唄。”

    “你想死了!”她當即飛起一腳。

    一腳把我踢得差點沒跪下。

    謝丹陽看自己下腳有些重,不好意思的扶着我:“沒事吧沒事吧,對不起啊,我沒想到踢得那麼重。”

    “靠,開個玩笑嘛,你至於吧!”我譴責她說。

    她撤回了手:“至於!”

    女人就是女人,再怎麼女人終歸還是個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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