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凝燁正穿着一身白色的狐狸皮大衣,肩膀上有一絲晶瑩,頭上亦是溼了一片。
“現在,是什麼時節?”阮清歌木訥的轉頭,看向窗子。
而那窗戶是緊閉的,上面貼着防寒布,室內中燃着火爐,時不時的發出‘磁卡!磁卡!’的聲響。
這一切的一切,都在昭示着,現在……已經是冬天了!?
“此時正值初冬,今日便下了第一場雪,你說你這一睡睡了多久?可把我們擔心壞了!”
“我們?”阮清歌不確定的問着。
“是啊!我,花花,雋雋,還有劉小子。”白凝燁掰着手指說道。
阮清歌眼角一抽,確定白凝燁的人設不是娘炮?
而且,劉雲徽也來了?真是……錯過了什麼?!都沒來得及詢問他當初是怎麼回事呢!
她摸索着身上,眼底帶着一絲不確定,“我,真的睡了一個月?”
“我騙你作何?外面的初雪亦能作證。”白凝燁聳肩,上前把着阮清歌的脈搏,眼底滿是疑惑。
“真是奇怪,怎麼就沒有了?”他低喃着。
阮清歌眨了眨眼眸看去,“什麼沒了?”她自己摸了一把,一絲異樣都沒有啊!
“沒什麼!”白凝燁眼底閃爍着,隨之將阮清歌按下,說道:“你歇息一會,我讓墨竹進來爲你洗漱。”
阮清歌點了點頭,在白凝燁走到門口的時候她忽而喊住:“喂!蕭容雋呢?”
“爲你尋找靈藥去了,我原本以爲你已經要……便叫他去尋找天山冰蓮。”白凝燁說話間,眼神滿是閃爍,不敢去看阮清歌。
“什麼?!你讓他找那東西?”阮清歌瞪大了眼眸,上有天山雪蓮,其中極品便屬天山冰蓮。
萬年一株,周圍有野獸守護,前去必定凶多吉少。
白凝燁微微昂首,“那不也是爲了就你的命。”
“去了多久?”阮清歌沉聲問。
“半月了。”白凝燁幾不可聞。
阮清歌瞳孔縮了縮,欲要起身,卻被白凝燁快步走來按下,“你現在哪裏都不能去,等待便可!我已書信過去,正在回來的路上。”
阮清歌擡起眼眸,懷疑的看去,“當真?”
“確信!”白凝燁擲地有聲道。
阮清歌微微昂首,“那,阮月兒那邊……”
“你這一昏迷,世上自是難尋安夢生之人,他們已經將你放棄,正在四處找我,阮月兒的病症依舊。”白凝燁如實答到。
阮清歌揮了揮手,一臉的煩躁,“你去吧!”
“嗯!”白凝燁應了一聲,向着門口走去,眼底卻滿是疑惑。
原本阮清歌體內還有武力,怎麼這一起來就沒有了?就連那兩股霸道之力亦是消失不見。
真是奇了怪了!看來,只有等蕭容雋回來,才能解答,而那男人……已經半月渺無音訊。
——
白凝燁走後,墨竹前來,那一雙眼底滿是青紫,亦是紅腫可怖。
“清歌,你終於醒了!”她上前,哭喊着趴在
阮清歌的身邊。
阮清歌擡手撫摸着她的腦袋,“好了!好了!不要哭了,嚇壞你了吧!”
其實那晚,墨竹早已注意到阮清歌的動作,想要上前制止,卻被蕭容雋攔住。
而次日便是阮清歌鼻血不止,緊接着就陷入昏迷一月不醒。
阮清歌眼角一抽,這究竟要賴誰?還不是那男人將她扔進極炎池水。
“好了!我……餓了!有沒有喫的?”阮清歌舔了舔嘴脣,這一月未進食,起來竟是飢腸轆轆。
“我已叫下人準備清粥,清歌,你先洗漱一番。”墨竹擦拭着一臉的淚痕,站起身,低聲道。
阮清歌神色懨懨的看去,“只有粥嗎?有沒有糕點和肉肉啊?”她真的好想喫肉肉,這一想起來,口水都要流出來了。
墨竹搖頭,無奈看去,“清歌,你一個月未進食,自然只能喫些流食,明日,便給你準備最愛喫的芙蓉糕可好?”
聞言,阮清歌滿臉的喜悅,卻又忽而皺了皺眉頭,“你怎麼知道我細化那次芙蓉糕?”
墨竹抿脣笑了笑,配上那張蒼白,眼眸紅腫的臉,看上去十分可憐。“自然是惠太妃告知於我,她亦是說了你許多的愛好。”
說着,墨竹將手帕侵入水盆中,響起‘沙沙!’的滴水聲音,接着遞了過去。
阮清歌皺眉,將手帕接過,胡亂的擦拭了一把,“她說我什麼愛好?她什麼時候告知與你?”
“在你昏迷後的一個星期,自然,惠太妃沒有前來,而是傳了口信,說你呀,喜歡喫!尤其是肉食和糕點,亦是愛唱戲,叫我少見多怪,還有嗎……就是愛財如命,千萬不要動你的錢財。”
說着,墨竹輕笑了起來,揶揄的看去。
阮清歌面色頓黑,有這麼黑兒媳的嗎?好吧……雖然她卻是如此,但這惠太妃也太瞭解她了吧?真是可怕!
阮清歌將手帕丟到墨竹的面前,起身下地,僅穿着裏衣就要向門口走去。
卻忽而被墨竹叫住,從衣櫃中拿出一件裘皮大衣披上,“外面下雪,清歌莫要着涼。”
阮清歌點頭致謝,將門打開。
入目的,是一片紛飛的大雪,眼前的紅樟樹林已經徹底的凋零,地面上覆蓋着一層細細的薄雪。
鼻息間滿是寒冷之氣。
她忽而眼底閃現一抹悲傷,好似昨日還是秋季,現在就轉冬,恍如隔世一般。
她嘆出一口氣走了出去,白色狐狸皮縫製的玲瓏鞋踩在雪地上咯吱咯吱響,她走到一處角落,地上的雪一片瑩白。
她捧起,吹落……
觸手,雖涼,卻是一點都不扎手,她看了看手掌心融化的晶瑩,好像,這次醒來,有哪裏不對勁。
她,不怕冷了?
按道理來說,這具身體,應該是畏暑畏寒的,然而現在看來,卻一點都不害怕這個冬天。
她垂眸看了看身上的裘皮大衣,可能是穿的太多了吧!
她站起身,在雪地中轉了一圈,猶如天上的仙子一般惹眼。
一旁的墨竹險些看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