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夜擎的不愉快,已經積攢的足夠多,他冷眼瞥着這突然出現的男人,目光鎖定在他難掩狼狽的臉上。
連當敵人的資格都不配。
他暫且將怒火嚥下,耐着性子問道,“你也配說這句話?”
“我不配,手術室裏的封清彥配嗎?”祁司耀目眥欲裂,“我是代他說的!今天,夏小檸休想離開!”
“狐假虎威的把戲玩的不錯,是個當演員的好料子——”聶夜擎側耳,保鏢附耳告訴他剛剛查到的祁司耀的信息,他不疾不徐道,“律師?嗯……確實像律師,除了一張嘴,沒有別的用處。”
他懶洋洋的摟過夏小檸的腰,修長分明的五指覆着清冷潔白的月光,牢牢的扣在她小腹前。
夏小檸猝不及防往後一撞,撞進了他寬闊的胸膛。
“羽然,聽話,我還有別的事,這兒速戰速決,至於這個人……”他乜了眼祁司耀,“我還沒有功夫陪他玩什麼過家家。”
“我們回瑞士。”聶夜擎極盡溫柔的咬了咬她的耳尖。
他說完,夏小檸似乎也不反抗了,沒有表情的臉彷彿沉靜潭水,她依偎着聶夜擎,像個聽話漂亮的瓷偶。
退步、轉身、離去……
夏小檸擡足,聽見身後刮來一陣呼嘯的風……祁司耀,抓住了她的小臂,夏小檸怔住。
三個人拉扯的畫面定格——
率先扭過頭的是聶夜擎,他臉上分明還帶着笑,可怒意已化爲電光刺透祁司耀的手。
要是在瑞士,這隻手,或許已經分離在牧場喂野狗了。
“鬆手。”這句話是夏小檸說的。
聶夜擎看了她一眼,眼底陰雲稍有消散的跡象。
“我不松,你必須留下,否則我絕不鬆手!”祁司耀扣着她,指如鐵石,焊住了她的皮肉筋骨,甩也甩不掉。
他手起腳落,膝蓋一曲,直接把祁司耀踹出了幾米遠。
這一腳還沒用全力,不過是聶夜擎顧忌這兒還在封家的地盤,饒是如此,祁司耀也趴在地上,半天沒能起來。
他哆嗦着掀開衣服看去,白皙的胸腹交接處,已經滲出了一片顏色駭人的淤血。
祁司耀這輩子還沒被人這麼揍過。
“行了,走吧!”聶夜擎的耐性終於被磨透了,環着夏小檸往路邊早已等着的法拉利走去。
“夏小檸!”祁司耀歇斯底里的大叫她的名字。
聶夜擎擡起手臂,捂住了夏小檸的耳朵。
“夏小檸,你不能走,你走了封清彥就完了……”
那背影仍舊沒有轉身,祁司耀憤怒之餘,深深的感到一股無力。
保鏢都被封國華控制着,斷然不會爲了讓他留下夏小檸而幫他,他只能憑一己之力,竭力挽留。
“鬆開我的耳朵。”夏小檸淡淡道。
“羽然……”
“鬆開——”
短暫的僵持下,聶夜擎臉色不佳的鬆開了手,回頭惡狠狠的掃了眼祁司耀。
保鏢已經開好車門,等着夏小檸上車了,眼看只剩幾步,祁司耀爬起身來,跌跌撞撞的向她跑去。
“你怎麼能這麼狠心,我哥還在手術室裏生死未卜,你就打算這麼久了,那枚子彈可是你親手送入他胸膛的!”
“夏小檸你被騙了,你到現在還不知道當年的真相是什麼,你居然還在恨着他,你知道他爲了你付出過什麼嗎!”
“他這三年的不容易你根本體會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