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連靖鴻趁夜來到了大成殿,許是因爲獨孤夜闌的突然離世,整個王城之中到處都掛滿了白幔,除了一班巡邏的侍衛,也不見其他的人。.shubaodd.赫連靖鴻熟門熟路地在院子中走着,看到了那熟悉的院子,赫連靖鴻用刀輕輕打開了門,榻上只有赫連昭器一個人。

    “小器。”赫連靖鴻在心中喊着,赫連靖鴻拉下了臉上的面紗,親吻了熟睡的赫連昭器,赫連昭器睡得很香,根本就沒有醒來,赫連靖鴻心疼的看了又看。突然覺得身後有一股殺氣,赫連靖鴻猛地回頭,棠湖出現在了眼前:“我就知道你會放心不下殿下。”

    赫連靖鴻站了起來,轉過身與棠湖面對面。棠湖看着赫連靖鴻:“怎麼了?你這個惡毒的女人?親手殺了自己的夫君還不夠,還要來謀害殿下嗎?”赫連靖鴻因爲發不出聲音,只能盯着棠湖,棠湖一身白衣:“你知道我今日爲什麼來找你嗎?”赫連靖鴻還是不說話。

    “沒想到才幾日不見,你就變了這麼多。”棠湖說:“怎麼了?一句話都沒有?”赫連靖鴻看了一眼赫連昭器,擡眼看着屋外是不是還有救兵。棠湖看着赫連靖鴻的動作似乎也明白了她的用意:“你就不要再看了,爲了抓住你,我已經等了幾日了,沒想到你真的來了。”

    “這一次我早就做好了準備,外面還有兩千侍衛。”棠湖說:“既然陛下崩逝已成定局,陛下也將天下交給了殿下,主弱母強,你覺得你的下場會是什麼樣?”赫連靖鴻那個看着棠湖,以前她從來沒想過這樣的問題,可是這事棠湖就這樣堂而皇之地說了出來。

    原來他怕自己回來奪這個天下,赫連靖鴻冷笑着,棠湖看到了赫連靖鴻表情的變化,朝着赫連靖鴻攻擊而去,赫連靖鴻也積極迎戰,可是發現自己似乎又回到了最開始的時候,除了一些格鬥技巧,毫無內力,看樣子最近身體連續生病對身體的影響還是很大。

    棠湖很快也感受到了赫連靖鴻的有心無力,笑了起來:“看樣子,王后,你身體似乎也大不如前了,這獨孤的王位是留給殿下的,你和陛下感情深厚,要不你自行了斷陪葬吧。”赫連靖鴻本來全副武裝,聽到陪葬兩個字,立即放鬆了下來,點了點頭。

    棠湖感到有些意外,問道:“你真的願意?”赫連靖鴻點了點頭,再次來到榻前,赫連昭器因爲剛纔的打鬥迷迷糊糊有些醒了,赫連靖鴻摟着孩子,輕輕拍了拍,赫連昭器再次進入了夢鄉。赫連靖鴻再次回頭的時候,棠湖以及那些侍衛都已經準備好了。

    赫連靖鴻跟隨棠湖而去,棠湖先帶着赫連靖鴻來到了一個屋子,胡嬤嬤已經準備了一套王后吉服,在胡嬤嬤的幫助下很快就換上了服飾,走了出來。棠湖看着赫連靖鴻,這麼安靜、順從的赫連靖鴻竟然看的有些不習慣了:“你真的是王后嗎?”赫連靖鴻還是沒有搭理,在一羣人的簇擁下,來到了大成殿的正殿,正殿內擺着一口壽材。

    赫連靖鴻穿上了麻衣,在一旁燒着紙錢,棠湖此時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看着赫連靖鴻:“別忘了你究竟是來幹什麼的?”赫連靖鴻還在燒着紙錢,其他人看到了王后也局的有些詫異,前幾日都不在,今日來了,而且棠湖還帶來了一個驚人的消息,王與王后伉儷情深,王后自願與王陪葬,以求來世在天願作比翼鳥,在地願爲連理枝。

    整整一夜,棠湖整整觀察了赫連靖鴻一夜,堅毅、剛強、說一不二以前是赫連靖鴻身上的符號,可是這一夜,她除了燒紙,其他什麼也沒有做,也沒有像其他夫人一樣痛哭,只是在那默默地燒着紙錢。如果說她並不悲傷,可是那雙眼睛明明已經被霧氣縈繞。

    一早赫連昭器也來拜祭父王,看到赫連靖鴻,立即跑了過來,赫連靖鴻也只是抱住赫連昭器後,讓赫連昭器跪在自己的身旁,兩個人一起安安靜靜地燒着紙錢。棠湖上前:“如果你累了的話,可以去一旁休息。兩日後下葬。”赫連靖鴻搖了搖頭,沒說什麼繼續陪着赫連昭器。赫連昭器想和母親說一些什麼,可赫連靖鴻除了給眼神,一句話也不說。

    皇甫雲婉一早來到“春暉園”突然就大叫了起來:“啊……”然後從屋子裏小跑步地跑出來:“人呢?人不見了……”蕭忠毅和金葉柏都趕了過來:“什麼人不見了?”皇甫雲婉:“我姐不見了,昨夜是誰值夜的?你們有沒有看到她?”

    金葉柏:“怎麼?赫連靖鴻不見了?”皇甫雲婉:“是啊,你說她現在這個樣子能去哪呢?”蕭忠毅看着皇甫雲婉着急的樣子:“不着急,不着急,我們先找找看。”金葉柏從內室走了一圈出來:“這是她換下來的衣物,我覺得她應該是恢復了,也許去了大成殿。”

    皇甫雲婉:“她去大成殿幹嘛?難道是……”金葉柏看着皇甫雲婉:“你說呢,你們啊,一個個都和姑姑一樣,性子那個倔,認定的人就算是死了也認死理,在所不惜。”皇甫雲婉:“現在就不要再說這些風涼話了,還是想想如何去救他吧。她難道不知道現在棠湖他們對她恨之入骨嗎?爲何還要這樣做?”蕭忠毅:“雲婉,這是將軍自己的選擇。”

    金葉柏:“對,這是她自己的選擇,我覺得我們還是不要參與得好。”皇甫雲婉:“什麼叫不要參與?我們不是一家人嘛?爲什麼要說這樣的話,如果是你們怕死的話,那我去。”蕭忠毅拉住了皇甫雲婉:“雲婉,這是將軍人生中一個坎,只要她自己過了才過了。不然在我們面前還是會假裝行屍走肉一般,這樣活着有什麼意義呢,還是讓他去吧。”

    “是啊,難道你還要看到那張毫無表情的臉嗎?”金葉柏問道:“現在你還不明白嗎?她在我們面前的一切都裝的,因爲她不知道該怎麼面對我們。難道你還要看她繼續戴着面具生活嗎?”皇甫雲婉直接癱坐在了凳子上,喃喃自語:“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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