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雲國國都在出雲北部,叫做雲都,雲都並不在平原,而是在雲山之上,雲山北麓是雲宮,雲山南麓是出雲劍宗,雲宮便是皇宮,出雲劍宗便是國宗。

    雲宮內一個紅色宮袍婦人,在聽完一個老內侍密報之後一掌轟爛了一座龍椅,小皇帝看的呆若木雞,老內侍連忙告退。

    “果然是個廢物,宗祠都保不住,還談什麼大計?”

    紅色宮袍婦人身後出現了一青一黃兩道身影,只見那青色宮袍的婦人抱起小皇帝,眼中滿是憐愛,黃色宮袍的婦人則是滿臉的不屑,若是去分辨三人的氣息,青色宮袍的婦人山威靈秀,黃色宮袍婦人山威高冷,紅色宮袍婦人山威與腳下的雲山融於一體,自帶一股帝王氣息,若觀三人樣貌,竟是孿生三姐妹!

    青色宮袍婦人名喚孟青兒,黃色宮袍婦人名喚孟酈兒,若是在外人面前,三人均是那被稱爲“小黃後”的孟婉兒。小皇帝便是孟青兒所生,至於真正的孟婉兒,怎會委身於一個窩囊廢!

    “這個洪七你們怎麼看?”孟婉兒問道。

    “收了他”;“除了他”

    孟青兒和孟酈兒的聲音同時響起,二人對視一眼,互相不滿。

    孟婉兒眯起了雙眼,若說孟太守眯眼是狼相,那孟婉兒就是狼王

    “看着他。”孟婉兒右手握拳,錘擊左手手掌說道。

    “別哭了!”隨即一聲咆哮。

    小皇帝止啼,二姐妹跪了下去。

    此時,竹樓的談話還在繼續。

    “要說獲益最大的,肯定是那個老叫花子。”嚴紅英說道。

    “爲何?”少年問道。

    “老叫花子不是一個叫花子,而是一位道祖,是道家老君的弟子。但是他獲得了一個天大的機緣,幾乎能讓所有人眼紅的機緣。”

    “那個碗有古怪。”

    “沒錯,那個碗名曰山河碗。是上古時期創世祖遺留的法器,可以收納山河,還可以倒溯光陰。”

    “倒溯光陰?”

    “沒錯,山河碗有獨自的光陰長河,持有者憑藉自己的修爲可以在過去的時間點停留片刻,其中具體,只有老叫花子自己知道。”

    “後來,九州大陸獨尊儒術,儒家聖人爲這個天下,定下了規矩,而老子花子與山河碗,已經超脫了規矩的範疇,至聖先師與道家老君曾對此有過激烈的爭辯,道家老君護短,直至今日,都沒有辯出結果。”

    “儒道經過幾千年的爭鬥,終於達成了一個約定,老叫花子在黃粱城故步自封,散佈機緣,通過機緣換取壽元。”

    “所以說,那顆妖丹和這個酒葫蘆都是機緣。”

    “沒錯,老秀才收了你三顆銅錢,老叫花子就多了300年壽元,相應的,你要爲他做三件事情。這就是你、老叫花子、老秀才之間的買賣。”

    “本身這對於你來說不能算是賺,但是老秀才送了你一個字,僅憑這一個字,是多少福緣深厚之人都苦求不得的,這便是你在黃粱城最大的好處,是儒聖送你的一份機緣!”

    少年突然伸出了四根手指,一副我不想笑但是憋不住的表情:“四件事,我要爲老秀才做四件事。”

    “什麼?”

    “他給了我倆字”,少年一副賤賤的表情。

    “聖人傳承!”嚴紅英驚呼,絲毫沒了半點風度。“我今日算是賭對了。”

    “什麼聖人傳承?”

    “你可真的是,月春樓家主是一位儒聖!你可知道,一個字是機緣,兩個字便是傳承了,這片天地,總共也就只有四位儒聖,聖人往往有幾千年的壽元,每位聖人只能傳承一人,在你成爲儒聖之前,一定意義上便代表着他行走天下,這可是千年難求,萬年一遇的機緣,怕是山河碗也不過如此啊!”嚴紅英有些激動的語無倫次。

    “如此來看的話,其實受益最大的,並不是老叫花子,而是你啊,一杯茶,一顆金花銀冰草,就得到了將來儒聖的庇護。”

    “我可不是要你庇護,而是要奉你爲主,在你成爲儒聖之前,月春樓的人脈和勢力都是你的。”

    “我現在有什麼?”

    “這些都是,嚴紅英看了一看厚厚的賬本。”

    “還有什麼?”

    “還有我啊!”

    “你?”

    “我,端茶倒水,算賬收錢,還有通房暖被。”嚴紅英語帶嬌羞,低眉頷首,眼角流光。

    “不對,我記着還有一座竹林七賢陣!”

    “這”嚴紅英眼神有些閃躲,不知如何是好。

    “誰!”少年突然橫劍在身前,看向遠處一座山,驚嚇之中,嚴紅英也回頭轉身望去,身軀微躬。只聽見“啪!啪!啪!”三聲,嚴紅英翹臀一陣火辣辣的疼痛。

    “你?”嚴紅英又羞又惱,心想,這哪是儒聖作風?

    “你看,你又賺了,竹林七賢陣我不要了。”嚴紅英頓時覺得大腦短路,似乎有些不夠用。

    “走!”

    “去哪兒?”

    “暖被!”

    “這麼急?”

    我們的未來儒聖洪少俠說話向來算數,說讓你暖被那就讓你暖被。嚴紅英赤裸的嬌軀躲在一牀冰蠶絲被之中,絲被只比衣服略厚些,冰蠶亦是極寒之物,但耐不住這炎炎夏日,更有人心頭似火燒,嚴紅英額頭上滲出一拍細密的汗珠,面紅耳赤,半張臉都藏在了被子裏。

    少年手裏握着一個茶杯,細細的翻轉打量,與昨日在孟府時一般無二。嚴紅英感覺自己就是那個青瓷杯,被他摸了個通透,看了個精光。

    “你已經合一境了啊”,嚴紅英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你能看出我的境界,我卻看不透你,說說看,你到底是何方神聖?”這個問題少年一直想知道。

    “我,我修的是道法。”

    “道法?你是,你是一個道姑!”

    “不行不行,你得先讓我笑一會兒,我肚子疼。”少年笑的很肆無忌憚,手中的茶杯被他上下搖晃,另一隻手還作勢捂着肚子。滿屋子裏都是尷尬還有濃濃的荷爾蒙氣息。嚴紅英就像一隻受傷的小羊羔,被子外面只露出了烏黑的秀髮。

    少傾,少年緩緩放下瓷杯:“說說看,城南那邊”

    “全聽你的。”嚴紅英搶先回答,卻聲若蚊蠅,剛一說完,便覺得全身又紅了一遍。

    “城南那邊歸煙雨樓。”少年說道。

    “什麼?爲什麼?憑什麼?”一連三問,嚴紅英說的越來越快,語氣越來越激動,似是一個被搶了糖葫蘆的頑童,又像被握住尾巴的小花貓。顧不得此時的一絲不掛,一根蔥臂已經伸了出來。

    “地兒歸他們,人歸你管。”

    “什麼意思?”

    “她們可以在城南立足,組織關係網,但是利益要有月春樓分成,情報也要分享,如果遇到麻煩,全部都聽你調動。”

    “那還不是一樣麼?”

    “不一樣!因爲月春樓現在是我的。”

    嚴紅英沒有說話,要不是此方天地夠高,她的小嘴一定能撅上去。

    少年向嚴紅英牀邊走去,,嚴紅英看到了一隻黝黑健壯的手臂,腦子裏滿是翻江倒海的畫面,只聽“吱喲”一聲,牀邊的窗戶開了一半,少年御劍,已經出了竹林。

    嚴紅英半響才反應過來,隨後就是一連串的罵聲:“你混蛋,王八蛋,畜生!流氓,色胚,你無恥敗類!你敢回來我就殺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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