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災樂禍後的母女二人同時想到這個問題。

    容天注視着夏暖喬的背影,看着她走進大門,然後準備調轉車頭回去。

    夏暖喬走進大門,就看到候在一旁的母女二人。

    “喬喬,是容天送你回來的啊?你們什麼關係”張曉莉可真謂八面玲瓏,早上他們還鬧得那麼難看,晚上就又對她笑臉相迎。

    “沒關係”夏暖喬嘲諷一笑,然後避過她們往裏走去。

    方圓又妒又氣,在她身後跺着腳,低聲咒罵夏暖喬。

    張曉莉拍拍她的手,示意她稍安勿躁。

    夏暖喬回到房間收拾好東西,拉着行李箱走下樓。

    “喬喬你這是幹嘛?快把東西放回去。”張曉莉裝模作樣地去奪她的行李箱。

    夏暖喬閃了一下,避過她走走向門口。

    “跨出這個門就別再回來。”方德重依舊低着頭看報,嘴裏卻冒出這句話。

    我當然不會再回到方家,我要的是回到夏家!

    她拉着行李箱頭也不回的向前走。

    窗外陽光正好,從鮮綠的樹葉間滲下。

    她迎着陽光往前走去!

    她走出大門就看到那輛炫酷的超跑還停在門口,她以爲他已經離開了。

    他看着她拉着行李箱走出來,走上前接過她的行李箱。

    “你去哪?”上車後他問她。

    “錦繡區”她回答,她現在無家可歸,能夠依靠的也只有多年閨密。

    她不知道他爲什麼要在這等她,她不知道他的所做所爲是爲了什麼。

    但她知道。他不會傷害她。

    容天把夏暖喬送到錦繡區後,看着眼前這個上世紀幾十年代的建築,老舊,似乎隨時都會倒塌。

    “我到了,謝謝你送我回來,”夏暖喬真誠地向他道謝,謝謝他所有的幫助。

    “嗯”他冷冷地應了一聲,然後開口說道:“你的問題我可以幫你解決,不過你需要答應我一件事。”

    她家裏的事情根本不值一提,就方徳重那傢伙,只要他一句話,他就在這裏混不下去,而這個夏暖喬,他可以利用她,把她作爲催化劑,來激起羅蘿對他的感情,這段時間,他想了很多,從羅蘿那一系列不正常的樣子上,他可以推測出,羅蘿心理一定是有自己的。不過她卻不願意承認,他可以利用夏暖喬來上羅蘿正視自己內心。

    “什麼事,只要我可以做到的我都會答應。”她頓了一下,又接着道:“不過,不能是殺人放火的事情。”

    容天眼中劃過一絲笑意,覺得她很是單蠢,“當然不是殺人放火的事,是……”他面露難色,不知道該怎樣說。

    “什麼事?”夏暖喬逼問。

    容天深吸一口氣,一口氣說出來:“幫我追一個女孩子,那個女孩子對我也有愛意,不過不知道爲什麼對我的態度又很差,我想借助你來讓她喫醋,從來讓她承認自己對我的愛。”

    夏暖喬驚愕地看着他,覺得他的腦回路與一般人不一樣,正常情況下不應該是他現在與所有的女人都保持距離,來證明自己堅貞不屈那?怎麼到他這兒,反倒急着往自己身上潑髒水了呢?

    不過,轉念一想,這對她來說是一件好事,這樣的話她就可以得到容天的幫助,然後奪回自己外公的產業,讓外公和媽媽的在天之靈也能得到安慰。

    “好的,不過我們要籤一個合同。”夏暖喬急忙說,畢竟這種事情,他說變卦就會變卦,只有簽了合同才能做數。

    “明天吧”

    “擇日不如撞日,就今天吧”。她可是一天都等不得了,早一點簽訂協議,她也可以早一點得到她的幫助。

    容天一眼就知道她心裏是怎麼想的,不過他既然已經下了決心,那就不會反悔了,那麼時間的早晚對他來說一點也不重要。

    “可以”然後他就通知祕書起草了一分協議帶過來,兩人就地簽字,達成協議。

    突然,門口傳來一陣談話聲,她聽出男聲是容天,而女聲從她的話語的內容中可以得出她是一名護士。

    腹部的刀口處的疼痛劇烈,她疼地臉上的表情都變得很是扭曲。想要伸手去捂住肚子,卻又害怕手上有細菌,導致傷口感染,她只得強忍着。

    突然,門口傳來開門的聲音,然後,堅實有力的腳步聲從門的方位響起,她聽出那是容天的腳步聲。

    她也顧不得那噬骨的疼痛,閉上眼睛一動不動,裝作自己還沒醒來。

    她不知道她自己爲什麼要裝睡,可是在她的理智還沒來得及做出判斷時,她的身體已經做出了相應的動作。或許,她只是覺得無法面對他,她曾經多麼愚蠢,把鄭然當成君子,把他當做徹頭徹尾的人,可事實是怎樣的?事實狠狠地打了她的臉,那個她心裏的正人君子,不僅在跟女朋友分手後還跟對方約炮,並且在她撞見他的醜事後,他還打算對她不軌。

    而容天呢?雖然他女人是不少,可他也從沒做出和前女友藕斷絲連的事情,最重要的是他在她最危難的時候挺身而出,解救了她。

    她無法面對她,只能通過裝睡來躲避他。

    閉上眼睛,可耳朵卻更加靈敏了。

    她只覺得耳膜一陣振動,一串細細的腳步聲傳來,那麼碎,那麼輕,似是害怕吵醒了她。

    感覺到她越走越近,她下意識地就緊緊地閉着自己的眼睛,身子僵硬的像是一塊石頭。

    容天一步步慢慢的走到她的牀邊,看着她僵硬的姿態就知道她已經醒了過來。

    “我給你買了粥,你起來喫一點吧。”他俯下身子,湊近她,在她的耳畔輕聲說道。

    他的呼吸溫熱,噴在她的敏感的耳部,柔柔的軟軟的,一種癢癢的觸感,但是又很舒服。

    羅蘿眼皮下的眼珠滾來滾去,眼瞼輕輕撩起,露出裏面黝黑清明的眼珠。

    已經把粥盛好,用勺子一口的送到她嘴邊。

    她擡起頭來看了他一眼,紅脣微張,將勺子含在嘴裏。

    就這樣,容天一口一口地味,羅蘿一口一口的喫,容天的動作是那麼地認真和溫柔,他從來不曾喂別人喫過飯,他的第一次也就這樣奉獻給了羅蘿。

    不一會,碗就見了底,羅蘿也喫飽了,她推開碗,伸手就要去拿紙巾。

    紙巾放的有一點遠,她試了一次,夠不到,她又努力地伸着手去探,整個身子都偏離了原來的位置,這樣的大動作扯動她的傷口。

    “撕”她疼地倒抽一口冷氣,整張臉都擰在一起。

    突然,一直溫熱的手握住她的手,她訝然地擡起頭看着容天,不明白他是什麼意思。

    容天卻沉默着不說話,伸過手輕輕鬆鬆地就把紙巾拿了過來,一把塞在她的手裏,然後拿着碗站起身就走,又因爲凳子到了他的路,他狠狠地一腳將凳子踢開,然後滿身火氣的走出去。

    羅蘿被他的舉動嚇到,像個傻子似的呆愣愣地杵在那,完全摸不着頭腦,不明白他怎麼突然就發火了呢。

    容天怒氣衝衝地走出病房,心頭的怒火高漲,他覺得自己再不發泄出來,整個人就要爆炸了。

    他雙手緊緊地握成拳頭,一拳打在雪白的牆上。

    力道極大,巨大的作用力反彈在他的手上,他似乎可以感覺到手骨裂開所發出的那種細微的聲響。

    他的眼睛因爲暴怒瞪的巨大,一週眼眶紅的嚇人,他的樣子就像是一隻發狂的野獸,叫囂着要品嚐一下鮮美的嫩肉。

    想到剛纔在病房裏,羅蘿寧願託着自己剛剛做完手術的身體,都與不願意主動開頭求他幫她拿。

    在她的心裏她就那麼不堪嗎?

    想到這兒,他就爲自己不值,他可是容天,要什麼樣的女人不行?幹嘛一定要吊死在她這顆書上?

    想到這兒他真的氣地像一走了之,但又考慮到他一個人在這裏沒有人照顧,很是不放心,所以就留在這兒陪着她,可又因爲心裏憋着火氣,怕自己控制不住自己,一氣之下說出什麼過分的話來,所以就坐在病房外的座椅上,不肯進去。

    雪白的牆壁發着幽幽的冷光,他往前方看去,只覺得這條長廊無窮的長,似乎永遠也走不到邊際。

    因爲是高檔病房區,住的人極少,並且大多數來這裏的人都是非富即貴,並且都極有修養的,每個人走過的時候都輕手輕腳的,生怕發出過大的聲響打擾到別人,也正是因爲如此,這個地方更加顯得冷清。

    加之這裏是醫院,死在這裏的人不計其數,所以更加讓人覺得森冷。有人講,這裏每天都悠悠地飄蕩着無數的魂靈,他們就在你看不到的地方,幽幽地望着你,或許,他們興起,產生了捉弄你的心思,就悄悄地附在你的身上,往你的脖頸等敏感地地方輕輕地呼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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