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權相謀妝 >第十八章:歸還玉佩
    偷?

    雖然還不知道凝玉丟的是什麼東西,但是一上來就用偷這個字,蘭梅頓時心生怒意,怒道:“你說什麼呢?!誰偷你東西了?”

    凝玉怒道:“今天玉佩就只有你一人拿了,一天不到東西就沒了,還敢說不是你?!”

    玉佩丟了?

    聽到這個消息,蘭梅心中也是震驚,但是凝玉上來就誣陷她,亦是讓她打心底裏反感,站起來反駁道:“拿玉佩的不止我一個人吧,孟古當時也在場啊,你怎麼就不說是她拿的?”

    “蘭梅說的不錯,你與她整天待在一起,好的像一個人似的,東西你放在哪裏她最清楚了,丟了你最先要懷疑的人應該是她而不是蘭梅啊。”阿秀走上前,條件反射的挑撥離間一番。

    一番話說下來,衆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孟古的身上。

    因爲阿秀說的話並不是沒有道理的。

    “你少在這裏挑破了,阿古纔不是那種見錢眼開的人呢。”知道阿秀近些時間以來對孟古心中不忿,所以凝玉並不相信阿秀的話,着看向蘭梅:“你說不是你偷的,敢不敢讓我搜?”

    玉佩丟了,凝玉心裏本就煩躁氣憤,還未等到蘭梅的回答,就要去蘭梅牀鋪上搜。

    孟古連忙上前拉住她,事情還未有證據,這樣去搜,怕是會落人非議。

    “凝玉,你要搜可以。”阿秀上前把蘭梅擋在身後,道:“但是話咱們要說在前頭,若是等下你沒有搜到,這麼雙眼睛看着呢,你可要當衆向蘭梅道歉,還她清白。”

    “好!”凝玉想也沒想的答應了下來,孟古想要去攔着都攔不及。

    阿秀把蘭梅拉到一旁,任由凝玉去搜,於衆人期盼的注目中,凝玉搜遍了整張牀鋪,甚至是連牀底下都翻了一遍,還未找到玉佩的藏身之所。

    最後,凝玉的目光停駐在蘭梅的身上。

    “你該不會還想搜身吧?”阿秀低頭噗呲一笑:“你是糊塗了麼?咱們在浣衣房裏,幹了一整天的活,身上能有藏東西的地方麼?”

    被誣陷爲小偷,當衆搜了牀鋪還要搜身,蘭梅心裏的委屈溢的滿滿,最後終是捂着臉蹲下大哭起來。

    眼淚,有時候也是一種保護色。

    “凝玉,什麼事情都要適可而止,別爲難人了。”有人忍不住的上前呵斥。

    “是啊,牀都給你搜了,沒有找到還要這麼咄咄逼人麼?”

    “莫不是你自己把東西藏起來,故意誣陷給蘭梅的吧?”

    ……

    衆人你一言我一句的,紛紛都將矛頭指向了凝玉。

    她面色一陣慘白,被指責的眼淚都要掉下來,咬了咬牙,豁出去了:“既然你們這樣說,那我這就去找季嬤嬤,讓她來查!”

    有人立即不滿道:“凝玉!你夠了啊!瞎鬧還沒有鬧夠麼你?!玉佩是你撿的,就算是再珍貴等人來尋也是要還回去的。如今玉佩丟了,證明連老天都不讓你走這一次運,你還瞎鬧什麼?!”

    “本來幹了一天的活就夠累了,你再一胡鬧把事情鬧到季嬤嬤那裏,還讓不讓人休息了啊,你不困,我們大夥還要休息呢!”

    此番一鬧,衆人對凝玉的不滿已經全都表露在面上,她們你一言我一句,皆是指責着凝玉的不是,全然忘記了凝玉也是受害者。

    孟古拉着她,輕聲勸道:“這件事還是別鬧大爲好,那塊玉佩的主人到現在也沒有出來找,若是此時傳揚出去,沒有人追究還好,若是有人追究說你要私藏,就又是一件禍事了。”

    聽見這一句話,凝玉心裏的怒氣這才稍減。孟古拉着她往牀邊走去坐下,語重心長道:“玉佩丟了也是一件好事,忘記季嬤嬤的話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意外之財是不能隨便拿的。“

    意外之財雖然是不能隨便拿的,但是一想起成色那麼好的玉佩就在她手裏不見了,凝玉想想還是覺得難受。

    進宮這麼久了,所有的道路早就知道的一清二楚,宮裏處處都是八卦,耳濡目染也能摸清主子人時常會走的道路。

    文武百官在朝會散去後,都會出宮,若是蕭子都不隨父兄一起出宮,那麼定是去往蘄年宮見了鄴王軒。

    而要從蘄年宮出宮,有一條道路是必經之地。

    阿秀藏身於這條路的一顆百年大樹身後,不斷的往外看去。終於,那抹修長素白的身影落入她的眼眸時,她眸色一亮,心跳動的越來越沒有規律。

    將整個身子隱沒在大樹身後,聽着腳步聲逐漸的靠近,她用手撥弄了下鬢角的髮絲,調整了自己的情緒,耳邊聽着腳步聲越過大樹漸行漸遠時,她方從大樹身後轉了出來。

    “蕭二公子。”向前小跑幾步,阿秀衝着那抹素衣背影,輕聲喚道。

    如她所料,眼眸中的那抹身影頓住,不遠處的蕭子都微回頭,暖洋洋的陽光灑在他的身上,淡然一瞥,已然驚爲天人。

    阿秀面色潮紅,心潮澎湃,踏着小步低頭走到蕭子都面前,躬身行了禮,而後從袖中掏出一枚玉佩,低頭道:“前幾天奴婢在此撿到了這枚玉佩,想來是二公子的,所以特來還給您。”

    蕭子都微低頭,星光般的眸子注視着眼前的玉佩,玉佩上頭雕刻着似火的曼陀紗華,的確是他玉佩常刻的圖案。

    他前天也曾丟過一枚玉佩。

    “悴了吧。”蕭子都神情淡淡,可說出的話卻帶着一種不容質疑的強調。

    阿秀詫異的擡眼,一度懷疑自己是聽錯了,成色這麼好的玉佩,是普通人奮鬥一輩子都買不起的。

    不是說玉佩對一個人最重要的嗎?他怎麼說悴就要悴了呢?

    阿秀試探性的小聲問:“爲……什麼?”

    “孟古是你的朋友吧?”蕭子都忽然問道,“我覺得前些時日她勸誡你的話,很有道理。”

    甬道處的那一幕,雖然他並未回頭去看,但是聽聲音也能分辨得出來。

    她就是那個仗着自己有幾分姿色,對自己有意圖,卻被孟古苛責的婢女。

    阿秀身子霎時怔住,蕭子都這話的意思她聽的明明白白。

    “忠言逆耳利於行,念之再三,銘之肺腑,別等日後闖出了大禍後悔就來不及了。”深宮裏都是可憐人,出於善心,蕭子都好意的勸了她一句,攏了攏身上的披風,他又道:“回去吧,該幹什麼就幹什麼。”

    阿秀面色通紅,羞的低下了頭去,恨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得聞這一句話,連忙灰溜溜的離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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