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咱也收拾東西去,總有這麼一日”喜弟說着,又把牛車套好。.1kanshu屋裏面剩下的一大袋子邊角料,也都跟收拾裝了上去

    三個人坐着牛車,很快便到了喜弟家。

    喜弟家的柵欄牆已經全部換成了泥牆,柵欄門還開着。胡氏正在院子裏面坐着做針線,喜梅在那喫着瓜子。一聽見動靜,胡氏趕緊站了起來,“喜弟,招弟你們回來了,喜梅,快去地裏把你爹叫回來。”熱情的,就跟之前什麼事都沒發生過一樣。

    喜弟沒搭理她,而是轉身去把常姥姥給扶下來。

    “這不是大娘啊,可真是稀罕,早就說去看您,一直沒得了空。”胡氏說着,又把喜梅給拽過來了,“喜梅,快叫姥姥。”

    喜梅把瓜子往後收了收,笑的甜甜叫了一聲姥姥。

    “真俊吧的姑娘。”常姥姥也不擺臉,甚至拉拉着喜梅的手,好一陣誇

    胡氏把常姥姥招呼進去,還不忘跟招弟說一句,“你去挑只雞,今個晚上,咱們燉雞。”其樂融融的,便是親生母女,也不過如此。

    常姥姥只管笑着應聲,兩個人只聊了一些家常,喜弟跟招弟把東西收拾了搬到自己的屋子裏頭,等常大山回來,幾個人才一同進去

    到門口,還聽到胡氏跟常姥姥在那笑出聲音來。常大山在門口頓了頓,似有些緊張,深吸了一口氣才進去。見着常姥姥,低聲叫了一聲,“娘。”

    跟對胡氏的態度不一樣,常姥姥連理都沒理常大山。

    胡氏眼珠子一轉,“當家的這些日子常與我念叨,想在您跟前盡孝,一直遺憾沒尋着機會。”一邊說着,一邊朝裏屋走去,聽着不知道找什麼東西,很快便走了出來,手裏面還捧了一些個銅板出來,“這是我跟大山的心意,您可一定不能嫌少。”

    常大山一個男人,並不知道這裏頭的道道,甚至覺着胡氏大方,在一邊乾笑着,應承胡氏,讓常姥姥收下

    常姥姥看着這些銅板,忍不住笑了起來。若是喜弟娘還活着,拿便拿了,可如今讓別人的閨女捧過來,分明就是打她的臉,堵她的嘴。“之前聽兩個丫頭說一些事,我只當她們不懂事,特意送回來好生的說道說道,今個一看,我還真得信個七七八八。”說着,把胡氏的手給推到了一邊。

    胡氏被這麼一推,眼眶立馬就紅了,低着個頭,杵在那,動也不動

    “娘,之前的事都是誤會”常大山既然信了胡氏,自然要護着她。

    “常大山”常姥姥的聲音陡然凌厲,“我好好的女兒,爲你常家到死,你當時怎麼許諾的,你說的是你要好好的照顧兩個女兒,如今你怎麼做的,你今天既然還叫我一聲娘,我必然是要給我的閨女做主”

    常大山的手,又把旱菸給摸了出來,這些日子,他抽旱菸,是越發的厲害了。“娘,您訓我我無話可說,可是我對兩個孩子,是真心的盡力了。”說完,許是想到這些年不易,一個大男人眼角也有些溼潤。

    “盡力”常姥姥一挑眉,就跟聽到什麼好笑的笑話一樣,“你所謂的盡力,就是差點把我的外孫女給逼死”

    “大娘”胡氏看常大山被問的說不出話來了,立馬就站出來想幫上兩句。

    “我跟我女婿說話,你插的什麼嘴”跟剛纔喜笑顏開的不一樣,常姥姥一個白眼掃過去,分明的就有一種殺氣的在眼中流轉

    胡氏被說在臉上,臉紅了白白了紅,手抓着一腳,鬆了緊,緊了松,看着是壓制着什麼。

    常姥姥看都不看胡氏一眼,繼續訓斥常大山,“你跟我說誤會,我倒是看看哪有誤會若不是有家賊挑撥,我外孫女的能受那麼大的屈辱她們兩個是負氣離開的,你這當爹的也不擔心近十來日的時間,你連去看都不去看一眼,你的心怎麼就這麼大。你的女兒在外面飄零,你跟別人的閨女享受天倫,什麼誤會,我看你是被狐狸精迷了心智”

    這一句狐狸精,胡氏是徹底受不住了,深吸了兩口氣,“您這話說的我就不願意聽了,無論怎麼樣,我現在是這個家的女主人,您要是有什麼事,大可以直接問我”

    胡氏說完,也不站着,氣呼呼的又重新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上。

    常姥姥聽了,也不氣,而是終於把身子轉朝胡氏。“女主人你在我跟前說的大,不要忘了,我女兒還躺在老常家的墳裏,她的孩子,輪不到你作踐”話一頓,卻放緩了聲音,“聽說,你被你上一個夫家休棄,是因爲你偷人”常姥姥本來腦子就精明,當年胡氏進門的時候,她就把胡氏的底打聽的一清二楚。

    這一次,胡氏真的要爆發了,手重重的拍在桌子上,鬢角的青經都出來了,看着準備要打人。

    喜梅在一邊突然哭了起來,“爹,爹你說句話啊,你是要逼死娘嗎”說着,撲通一聲,跪在常大山的跟前,砰砰的使勁磕頭。

    常大山吸旱菸吸的更猛了,可再怎麼樣也不能衝着常姥姥發脾氣,突然把旱菸杆用力的扔了出去,“常喜弟,常招弟,你兩個挑事的,都給老子跪下”

    “你可真本事了”常姥姥突然不急不緩的來了一句,“我真想知道,這個狐狸精到底怎麼把你給迷住了,讓你連女兒都不要了”

    “大娘,您話說的是越來越過分了,您不就仗着躺在墳裏面的女兒嗎,我今日也跟您說了,我死了,一樣往老常家墳裏埋。”說着,氣沖沖的又把裏屋那條,之前她上吊用的繩子給拽了出來。

    “娘,娘,您又不要女兒了嗎”喜梅跪着挪到了胡氏的跟前,抱着胡氏的腿,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在那淌。

    常姥姥看她這樣,反而笑了起來,“行啊,你要是真有這個骨氣你就真去死,不用在這跟我老婆子裝模作樣的,我把話放這,你要是真死了,我老婆子立馬給你陪葬”常姥姥活了這麼大,什麼人沒見過,就胡氏的把戲,早就被常姥姥看穿了。

    弄得胡氏,上吊也不是,不上也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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