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姥姥把該說的話也都說了,自己慢悠悠的站了起來,到胡氏跟前的時候,縱然比胡氏都矮了一頭,可氣勢在那放着,沒人敢小瞧了去。.shung“胡氏,我老婆子把話在這放着,你以前那些事,老婆子都給你留着底呢,若是再讓我老婆子知道你欺負這倆閨女,必然全部給你抖出來,讓你臭了這十里八鄉”

    訓完胡氏,常姥姥又轉身朝常大山走了幾步,“你跟我這老婆子說,你盡力了,你怎麼說的出口招弟丫頭被人上門羞辱,你可護着她了,喜弟丫頭是一瘸一拐的進了我的院子,她整個小腿都腫了,看的我老婆子心疼的厲害,你這個當爹的,可曾關心過一句若是,若是我那苦命的閨女還活着,有人鬧事家門,我那閨女定會跟她拼命,若是她還在,兩個孩子至於這麼命苦嗎”

    常大山本來還有滿嘴的理由,在常姥姥的逼問下,卻一個字都蹦不出來

    常姥姥抹了抹眼淚,其實,她也沒指望後孃能比的上親孃,大差不差的能過去眼就行,當初留了那些底,也只是爲了以防萬一,沒曾想,這個萬一真的出現了

    “行了,我老婆子話收到了,你們都掂量着。不是今肉嗎,都忙活去吧,我老婆子回去了。”擺了擺手,就跟來的時候一樣,眼微微的眯着,慈祥的很。

    喜弟的眼忍不住酸酸的,常姥姥眼睛不好,卻能瞧的這麼仔細,這便是把她們疼在心裏去的“姥姥,我們送您。”喜弟跟招弟,倆人一邊一個扶着常姥姥的胳膊,同時說道

    常姥姥笑着搖了搖頭,“不用,家裏不是有個男人嗎,怎麼也輪不到你們兩個丫頭拋頭露面的”說完,硬生生的把兩個孩子的手給推開

    常大山被點名了,自然趕緊收拾了東西送過去,當然,家裏面有什麼好的東西,也都給帶一些常姥姥也不矯情的推脫,該要便要,當着胡氏的面,自不能把自己當外人,如了胡氏的意

    招弟跟喜弟目送着常姥姥,直到看不到常姥姥的背影

    天也開始有些朦朧,也不知道,回去了常姥姥還能不能喫的下飯,可她們終是不能把常姥姥留在自己家裏,免得常姥姥想起喜弟娘,心裏更難受

    屋子裏面突然安靜了下來,胡氏把繩子往地上一甩,惡狠狠的等着喜弟跟招弟,終是把她的本性給漏了出來。“行啊,我倒是小看了你們了。”重回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可不見一點剛纔的慌亂。

    “你們都是厲害的,可你們覺着我怕嗎,那老太婆把我的事抖出來又如何,只要你們的爹向着我,她還能翻出天來不成”胡氏冷冷的笑了起來,手上的是頭巾都被她笑的一抖一抖的,“我就跟你們挑明瞭說吧,柳子娘昨個被鄰居打的躺炕上起不來,家裏的活沒人做,現在名聲也臭了,自然想到把招弟叫回去。”

    胡氏一頓,又繼續說道,“有她家纏着,招弟你是別想找個好人家。如今,你們若是配合我,把我哄高興了,我替你們出頭,到時候,我好了你們也都好,不然”胡氏的眼神一變,“我不好過,你們一個也別想好”

    訓斥完了,胡氏冷哼一聲,拽着喜梅進了裏頭的屋子,還用力的把門也給甩上了

    招弟看了喜弟一眼,恨的身子發抖,卻不知道該說什麼如今,事情已經挑明瞭,當初喜梅怕是看上柳子長的好看,把招弟的名聲做臭了,自己好頂替招弟嫁了

    現在柳子娘被打的不能做活了,嫁過去還得伺候老婆婆,柳子長的好看的臉又不能當飯喫,喜梅自是不願意嫁的

    可胡氏作爲後孃,名聲要是不好的話,那好的人家,誰會願意找她胡氏這麼多年,裝個善良,就是想要博個好名聲,給喜梅尋個好人家

    可偏偏,常大山是個耳朵根軟的,他要是護着胡氏,她們就是鬧破天也沒用。

    看招弟緊張,喜弟把招弟攬到跟前,“放心,有姐罩着你,她落不得好”喜弟是現代人,對於後孃給自己閨女盤算,本是無可厚非的事,可你的招數這麼損,那就是說不過去了。

    “走,姐給你殺雞去。”領着招弟出了門,招弟做完手術還沒多久,還是得以休息爲主。

    在常姥姥家,因爲窮喫不起什麼好東西,現在可不一樣了,回到家不喫白不喫

    喜弟那專門那手術刀的手,動作極爲的敏捷,只一刀,那雞的頭就軟了,血從脖子裏,呼呼的往外冒。

    “呦,喜弟殺雞呢”之前過來的說事的嬸子,一邊往裏走,一邊與喜弟招呼一聲。

    喜弟頭也沒擡,隨後就來了一句,“不敢殺人,只能殺雞了”

    嬸子都已經走到門臺跟前了,聽着話不對,硬生生的止住的腳,衝着喜弟乾笑了一聲,“那個,你娘在家嗎”

    喜弟這才從一邊的盆裏洗了洗沾滿血的手,用力的甩了兩下,在自己前面戴着的圍裙上擦了擦,“屋裏歇着呢。”說完,把血盆端到牆根那,嘩啦一下,全部倒掉。

    血尤其是在夏天,似乎一院子,都能聞到那股刺鼻的血腥味。

    鄰居嬸子不知道爲什麼,腿有些發軟,看着喜弟的臉似乎都覺着發青,“既然你娘累了,那我改天再來。”話音一落,一溜煙的跑了出去,好像身後有什麼猛獸追她

    喜弟脣間勾起了一絲冷意,胡氏跟柳子娘鬧翻了,定不會坐一塊說事,怕是一定有個中間人,做傳話用的而這個嬸子,是喜弟最懷疑的人

    常大山回來的時候,天已經黑了,正好雞也燉出來了。喜弟也沒跟他打招呼,只給招弟端了一碗進去,出來的時候,看着常大山也沒進屋,坐在門臺上,一個勁的抽旱菸

    看樣子,這一路,他沒少被常姥姥訓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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