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是提起了心痛處,郭氏還抹了抹眼角的淚,“咱都這麼一把年紀,早就過了小姑娘那樣爭風喫醋的樣了。就當是我年輕時候犯了錯,這麼多年,我還也還過來了我跪過祠堂門,我兒子言許從小受盡嘲笑,這都是我的錯,言許是無辜的,如今事關他的終身大事,我不能不爲他爭了,您也是做孃的,該知道我的難處”
郭氏的話,不卑不亢,乍一聽,好像是在理。
就是旁邊圍觀的人,有些都在那抹眼淚,一個姑娘家,將孩子拉扯這麼大,極爲不易,這些也就作罷了,到底溫父是這孩子的父親,不過是三十兩銀子,溫家又不是拿不出來,何至於一家人,鬧成這樣。
“行了,言煜他娘,你也別生氣了,就當是三十兩銀子,做了好事了,買個清靜。”旁邊,總是少不了,那些所謂的不痛不癢,當白蓮花的人。
溫母氣的一個勁的咳嗽,手始終指着郭氏,“滾,給我滾,一兩銀子,我都不會給你的”
郭氏過了那個勁了,臉色已經是緩和過來了,甚至能衝着溫母笑一笑,“我都說了,咱們都是女人,我理解你,不會與你爲難,我今日,只是要從我兒子的父親身上,拿了該是我的應得的東西。”
這話,一句句的堵着溫母。
溫母強勢慣了,可是再強勢的人,因爲在乎,所以脆弱,所以,不能冷靜的對待這件事,尤其是在溫父不發一言的情況下,自更是憤怒
那口氣,是怎麼也順不是下來,一直提在嗓子眼,就連身子,好像也都僵了一般。
“這事,我回去給你解釋,去拿三十兩銀子過來”溫父看溫母不對勁,趕緊給溫母順氣,可還不忘,往後吩咐一聲。
看溫父這樣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溫母突然用了大力,猛地推開了溫父,跌坐在醫館門口,“誰也不許進去”扯了嗓子,似乎用盡了所有的力氣喊了出來,脖子上的青經都爆了出來。
郭氏在那定定的看着溫母,突然冷笑了一聲,“你我都是做母親的,都知道,爲了孩子,什麼都願意付出,你若是不高興,怨我,恨,我無話可說,爲了孩子,我把這命留給你,我也要他,娶一門好親事”
說完,直接朝旁邊的牆上撞
本來,看溫母這樣的狀態,溫父是想扶着溫母,可這邊郭氏要尋死,自然去拉着郭氏。
“言煜娘,你這是鬧的哪一齣,好端端的,要逼死人麼,你這也太不識大體了。”
“是啊,你漢子這要是非要納小,你也沒辦法不是,給三十兩銀子,總好過跟你分人強”
圍着的婆子,一人一句,圍着溫母唸叨了起來。
溫母看着這些人的嘴臉,手抓着門框,越來越緊,喜弟看着樣子不對,趕緊鬆開溫言煜,去守着溫母,莫出了什麼事。
溫父站在中間,左右的看,兩邊都不是省油的燈,倒是他在中間,受氣的很
喜弟終究沒忍住,走了過去,“這位大嬸,您要哭,麻煩您挪遠了哭,這是溫家的醫館,影響我們做生意”
郭氏擡起頭,看着是一個不大的姑娘,自然不往眼裏放,冷哼了一聲,“這有你什麼事,給老孃閃開點站”
不過這潑辣的樣子,喜弟可一點不往心裏去,柳子娘,可比郭氏潑多了,她還能能怕了這人不過,喜弟還真聽話的往遠站了站,“你也別誤會,我站遠了,是怕被您咬到了至於這鋪子,不巧還真與我有關係,作爲這鋪子的少夫人,驅趕一些無關緊要的人,想也不是什麼過分的事”
話這一說,郭氏也就明白了,這就是溫言煜的媳婦,常氏她的頭微微的擡了擡,剛想張嘴說什麼,卻被喜弟搶了去。
“我剛剛在這,聽說您是老姑娘,未婚生子,想必吃了不少的苦,真的很好奇,您是怎麼撐到,把孩子生下來”喜弟突然問了一句,甚至這話,卻不像剛剛那麼帶刺
郭氏到底沒跟喜弟打過交道,只看了溫父一眼,“當初眼瞎,被人騙了”
這話說的可真有意思,話裏話外,是溫父哄了她那個,不諳世事的少女了。
喜弟彷彿聽到了好笑的事情,低低的笑了幾聲,“我看不是眼瞎,是缺心眼吧您都跪過祠堂,動了腦子的人,都是知道,這孩子生出來,指定要受人排擠瞧您這麼爲孩子考慮,當初生出來的時候,就應該將他掐死,省的在這裏,丟人現眼”
喜弟的眼神突然冷了下來,“你不要跟我說什麼大義,我就想知道,你一個傷風敗俗的姑娘,怎麼將孩子養大,瞧瞧你這身衣服,得花不少銅板吧,再加上你那個兒子的,不要跟我說,是你掙來的。”
喜弟斜了一眼溫父,“你確實會爲你的孩子考慮,怕早就想到,這銀子總會有人給你出”
“既然是爲了銀子,心甘情願跟人私通,就別裝出一副無可奈何,讓人噁心的樣子來”喜弟的話,一句接着一句,直接拆穿了郭氏的真面目
就是周圍的人,一個個都點頭,覺得喜弟說的有道理
這樣一來,性質可就變了,一個處心積慮的下賤女人,就像人那過街老鼠,該人人喊打
眼看着自己想要的東西,就在眼前了,被半路殺出的喜弟,給攪黃了,郭氏,氣的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手,就跟下意識的一樣,上去就要撓喜弟的臉
溫言煜雖說扶着溫母,眼睛卻一直盯着郭氏瞧,一看見她動手,便以最快的速度衝了過來,將她的手,攔在半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