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溫言煜把水拎過來,喜弟才穿上繡鞋,淨了手。.shung

    剛洗完擡頭,就看着溫言煜冷着臉,彆彆扭扭的拿了帕子在她跟前等着。

    等了一會兒,看喜弟沒動靜,溫言煜才轉過頭,卻對上喜弟似笑非笑的表情,臉當下變紅,“廚屋給你留了飯,我去給你端。”趕緊說了句,將帕子往喜弟頭上一扔,大踏步的往外院走。

    “小屁孩”喜弟扯下蓋在自己的頭上的帕子,不由的唸叨了一句。

    擦了手,便回屋裏等着了。

    溫言煜端過來的時候,菜還是熱的,估摸一直在鍋裏熱着,喜弟也確實餓了,拿了白麪饃饃狠狠的咬了一口。

    看喜弟喫的狼吞虎嚥的,溫言煜乾脆坐過去幫喜弟垂了後背,大約是怕喜弟嗆着。

    可這就跟你小媳婦似的架勢,嚇的喜弟砰一下站起來,連着挪了兩個椅子,離着溫言煜遠些了才說,“你正常點,有什麼事,直說”

    溫言煜本來緩和的神情,這會兒又將臉拉了下來,“你一走一上午,怎麼,京城裏的那個人,就這麼吸引你吸引的你,連飯都不喫”

    咳咳

    這次喜弟真的嚥着了,將白麪饃饃往一邊一扔,趴在桌子上,不停的咳嗽。

    溫言煜一副懂得表情,好像說,看他說的沒錯吧,可還是看不得喜弟這麼難受,起身要幫喜弟拍一拍後背。

    喜弟趕緊擺手,終於緩過這個勁來了,連喝了幾口水,才定定的看着溫言煜,“你,不會喜歡我吧”

    喜弟問的這麼直接,這下該溫言煜被唾沫嗆着,“你想的美,就你這樣的,挨着我都覺得礙眼,我就想着,京城裏的人什麼時候能把你領走,這樣我也可以清靜清靜。”

    溫言煜在那絮絮叨叨的唸叨着,一回頭看喜弟根本沒聽,在那又大口大口的吃了起來,有時候還聽着有吧嗒嘴的聲音。

    溫言煜心裏那個惱啊,在桌子跟前轉了一圈,最終沒忍不住擡腳踹了喜弟腿一下,“喫喫喫,就知道喫”

    啪

    喜弟是真的火了,拿着筷子,使勁的照着溫言煜扔了過去,嚇的溫言煜一哆嗦。

    “你丫的,再打擾我喫飯,我把你的兵書全給燒了”喜弟掐着腰,惡狠狠的瞪着溫言煜,盯了好一會兒,看他終於閉上了嘴,才指了指外頭,“去再給我那雙筷子去。”

    人家都說,愛發脾氣的人,大多都是餓的,想想好像也還有幾分道理,看現在就是。

    溫言煜拿了筷子回來,這會兒卻是老實了,不打擾喜弟喫飯,不過卻坐在椅子上,唉聲嘆氣的,自個跟自個鬧上了。

    喜弟也不搭理他,反正已經過了最餓的時候,慢條斯理的喫着白麪饃饃。

    良久,溫言煜到底沒忍住,將生在又湊了過來,“你不在家的時候,那個溫言許來找娘了,說定了親的那邊,得知他的遭遇,有些不大高興,禮錢要多加十兩銀子。”

    聽了這話,喜弟眉頭便皺了起來,溫家是有些家業,可他這一成親,也不能這麼個花法

    雖說,溫家下定的銀子,人家那邊也不說會全部留下,總會當嫁妝再陪送回來,看再如何,嫁妝是嫁妝,不是溫家的自個的東西。

    喜弟用筷子扒拉着盤子裏的菜,“娘怎麼說”

    喜弟這麼一問,溫言煜又連着嘆氣,“主要便是,娘心裏不舒服,可還是鬆了口,同意了那邊的要求。”

    溫言煜剛說完,喜弟將手裏剩下的半個饃饃放下,掀起衣角對付的擦了兩下嘴,喝的水還在嘴裏沒嚥下,就急急忙忙的起身出去。

    “你幹什麼去,你的湯還沒喝。”溫言煜跟着站起來,可到底慢了一步,喜弟已經跳着出門。

    “我去找娘,不喝了。”遠遠的,喜弟擺了擺手,走的腳步卻就更急了。

    到了溫母的屋子,喜弟站門口深吸了幾口氣,等這氣息平穩了,才敲門進去。

    這個時候,溫母還沒有休息,坐在椅子上,手裏捏着繡針,旁邊放着的是,粘好的鞋底。

    “喜弟回來了廚屋裏留着飯給你。”溫母招呼了一聲,手下的動作卻沒停。

    喜弟搬了凳子坐在溫母跟前,“已經喫過了。”拿着溫母方便的放着的花樣子,“孃的手藝真好。”

    溫母搖頭輕笑,“我得算不得好,招弟那丫頭才厲害,她做的活,我仔細瞧過,針腳平的很,沒個十幾年功夫,一般人可做不到她那樣的。”

    說着,大約覺得一直這麼誇招弟不好,擡頭衝着喜弟一笑,“知道你不會做這些東西,今年的冬鞋我給你多做兩雙,一會兒你看看大小合適不,都嫁人了,一直用孃家人不好。”

    給繡線上打了個結,溫母又開始繡了起來。

    喜弟倒也不客氣,挑了雙瞧着像自己的,便拿着鞋底在那試。雖說兩個人因爲這針線活之前還鬧過矛盾,可因爲郭氏的事,喜弟倒覺得兩個人親近了不少,之前的那些個事事,自不必放在心上。

    瞧着大小差不多,喜弟纔將鞋底放下,“娘怎麼這麼早,就做冬鞋了”

    溫母無奈的嘆了口氣,“以後會怎麼樣,心裏是一點底都沒有,也不知,言許那孩子,會娶個什麼樣的回來。”提起這事,溫母將手裏的活給放下,“你是不是聽說了,那邊要再加十兩銀子的事,原本你們將來妯娌兩個該一碗水端平的,可你也知道,咱家情況特殊,你受些委屈,莫與她們計較。”

    平日裏瞧着溫母是個厲害的,可心卻太軟了,明明她自己都憋屈的難受,還得說好話寬慰自己。

    喜弟沒接溫母的話,只是瞧見溫母牀頭放着的賬本,也不避諱的直接拿過來翻着,“娘,言許這成了親,沒些日子就是八月節了,這銀錢”

    話不多說,溫母心裏也有數。

    只是無奈的搖頭,“確實有些緊,不過娘手裏頭還有個成親時候的金簪,若真到了用的時候,當了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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