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行之後無論活着與否他都將永遠地和軍隊告別。
豐沈逸再醒來他們已經不知道往外走了多遠。
“我要下來自己走!”
男人放下了的孩子,因爲不放心林子的路所以只能把孩子放在後面自己在前探路。
一步三回頭,他覺得自己這樣不妥可也沒什麼辦法。
豐沈逸伸手解下自己脖頸上長命鎖的鈴鐺。
金子做的鈴鐺鎖芯在平時被扣下來卡在了長命鎖的中央,傢伙帶着病蔫巴巴地摸索半天也沒弄掉鎖芯,反倒是差點一腳被絆倒撞到額頭。
年輕的男人沉默着把長命鎖接了過來,三兩下搞定了這並不算難的機關。
金鈴鐺清脆的聲音在山林之間迴響。
因着鈴鐺隨自己的步伐有規律的響動,前面的男人回頭並沒有那麼頻繁了,自然地他們的進程快了許多。
但是……
那時候的自己因爲想要快一些,不給別人添太多麻煩的願望卻造成了與願望截然相反的事實。
前進了不知多少路程之後他們被一衆人給找到了。
可那不是屬於他們的救援隊,而是別國的間諜。
不,與其說是間諜不如說是別國的軍人。
他們尋着鈴鐺的聲響看到了一個一身軍裝的大人帶着孩子艱難地前行。
本意是爲了攜帶一些身份證明才帶上的肩章成爲了他們的催命符。
因爲腦袋靈光所以才能一個人帶着孩子出來的男人沒有中這羣“救援人員”讓他們帶路的圈套趁人不備抱起的孩子就跑。
山林難行,他也不過是仗着自己剛剛走過那一段路途纔敢跑,豐沈逸那時候已經燒得迷糊在硬撐,不多久就昏迷過去。
孩子一醒來就看到倒在地上右手血肉模糊的軍人和半是背對着自己正舉起手中尖刃的不明人士。
於是拿起揮出便成了理所應當的事情。
他自覺人力輕,幸虧有長時間和軍人相處帶來的潛移默化讓他明白當自己沒有體力時該怎麼做。
那人不可置信的臉和飛濺自己一身的溫熱血液讓他反應過來自己腦後的劇痛。
還未來得及再說什麼他就再一次失去了意識。
昏昏沉沉之中他聽到男人痛苦的低語:“……是我……無能……”
如果現在的他遇到這種事件的話也一定會這麼感覺的。
竟然讓那樣的孩子肩負了這樣深重的責任,太過無能了。
多像是現在的情況啊。
“記不清了。”豐沈逸回了姑娘的問話一聲低嘆:“只記得全都是該殺之人。”
白十方也就閉了嘴。
心中些微的慌張也因爲男人這樣的回答而被打散。
“別想太多。”豐沈逸想去摸一摸正隱約感覺到什麼的姑娘的頭,更想抱一抱她安慰,但是此刻身處敵人的包圍之中,他只能用此刻愈發顯得蒼白的語言撫慰孩子那一顆脆弱敏感的心:“我會陪着你的。”
“只要明天太陽還是會從東邊升起,我就會呆在你身邊做你的摯友。”
“就會一直在你身邊做你的支柱。”
白十方微微笑了下,剛剛晴朗起來的心情不知道爲什麼又有些哀愁,蔫巴巴地應了聲:“嗯。”
她真的不知道爲什麼會哀愁嗎?
細膩的風包裹着除了謝辭外所有人的呼吸,爲他們無聲無息地鑄建了一個完美的防護。
下午的陽光毫無保留地傾灑着自己的溫暖,更上一層樓的能力掌控帶來了更上一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