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者帶着安淺來到了一處雅室,很靜,一進來,夏日的炎熱就被驅散,空調的溫度很低,她不自覺摸了下胳膊。

    空氣中是葡萄酒的甘醇香氣,她沒來得及深思,身後就有清淺的聲音出來,是輪椅。

    安淺知道是誰了,能有資格來這裏,還不方便的人,只有顧家長子顧森,一個溫柔到極致的男人。

    她轉身,就見顧森詫異的模樣。

    顧森猶豫道:“淺小姐,你好,我是顧森。”

    他美目如畫,很精緻,就是太白太瘦,很虛弱的樣子。

    “你好。”

    安淺以往和他都沒什麼交集,不過她倒是猜到了一些原因。

    “我以爲你會感覺奇怪。”顧森溫和笑笑。

    “你們世家子弟常常來找我。”

    一句話,安淺將他和其他人歸爲一類,她完全沒有因爲他的殘廢而看輕或是同情。

    顧森對她這隨意的話,報之一笑。

    安淺她斂去眸光深意,嘴角勾出淡淡的笑意,偏頭肆無忌憚的打量他。

    “據說顧家大少自十五歲不問世事,如今也有十年之久,你來找我,不會是和其他人一樣,也對我這張臉感興趣吧?”

    “如果我說是,淺小姐可相信?”顧森坦然的和她對視。

    安淺桃花眼中光彩淡淡,她半靠在沙發上,輕輕搖了搖頭。

    “我聽說顧大少是個天才少年,驚才豔豔,應該沒這麼膚淺纔對。”

    “淺小姐這張臉,對所有男人都是個誘惑,我有這樣的想法,也很正常。”

    顧森嘴角一直帶着笑意,他的目光很專注,對上他宛若琉璃一般的眼,讓人有種被深愛的錯覺。

    安淺懶懶的半靠在沙發邊緣,支着下巴和他對視,她視線灼灼,可不是顧森那般溫和知禮,看了許久後,顧森臉上開始發紅,輕咳着錯開了視線。

    “淺小姐,不如喝些酒,酒莊這裏的酒,是國內最頂級。”

    他到桌前,給她倒了杯酒遞過去。

    安淺接過時,掃見他虎口有一些繭,她隨意的雙腿一搭,掃眼了他的雙腿,若有所思起來。

    “顧大少,有什麼話就直說吧,和我待得時間太長了,別到時候外邊傳出什麼不良關係,這對你名聲可不好。”

    “淺小姐不擔心自己的名聲?”顧森握着酒杯,輕笑了聲。

    “我有什麼好擔心的?他們說就讓他們說。”安淺不以爲然,她在外,向來坦白嬌縱,“你有話直說就好,我可沒那麼多精力猜你要說什麼。”

    安淺太美,她囂張好像都有資本一把,讓人總忍不住縱容些。

    顧森稍微嘴角的笑緩緩收起來:“淺小姐,不知你可瞭解顧家?”

    “顧家啊,不就是四大豪門之一,還有什麼嗎?”

    安淺對顧家的瞭解不多,她上輩子可還摸不到他們的高度。

    “顧家是四大豪門之一沒錯,可不知道你聽沒聽說過,西南墨家。”

    墨家?

    安淺好像有所耳聞,墨家是整個西南區的頂級世界,可不是所謂豪門能攀比的。

    她不明白顧森到

    底想表達什麼,也就只點點頭。

    “我的外家,是墨家。”

    “你可真把我說糊塗了,就算墨家是你外家,和我有什麼關係嗎?”安淺慵懶的靠在沙發邊緣,抿着紅酒。

    “有個女人她幼年叛逆,拋下一切和愛人私奔,她以爲獲得愛情,卻在懷孕時被男人背叛,孩子出生時,男人公然將懷孕的小三帶進家門,只三年而已,她就被折磨的骨瘦如柴,精神異常,孩子六歲時,她剛那孩子一同過完生日,就在他眼前跳樓自殺。”

    顧森說着,嘴角帶笑的看向她:“她是我的母親,而我是那個孩子。”

    “所以?”安淺沒多少同情心,到底這都是自己的選擇。

    “所以我成了豪門棄子,更別說十五歲那年,我出了車禍,雙腿盡廢。”他說的不疾不徐,語氣輕緩,似乎是看開了一般。

    “你說了這麼多,也沒說和我有什麼關係。”

    顧森眸光微漾,他看着她那張精美的臉,脣角鬆動。

    “你是安家養女,現在也到了年紀,你的美麗,會成爲他們的利器,安家一定會利用你來鞏固地位,好的話是聯姻,若是壞的話……”

    話說三分,這言外深意,只要是上流圈子的,總歸知道一些。

    安淺倒是笑了,終於知道他想說什麼了。

    “哦,原來你是想娶我啊。”

    “你需要一個有足夠家事又能給與你足夠自由的丈夫,而我需要一個夠聰慧夠膽識的妻子,我們剛好可以合作。”

    安淺沒什麼過多的情緒,顧森反應也平平,兩人就像是在討論家常便飯一樣。

    見她遲遲不說話,顧森深吐了一口氣,像是做了什麼決定一樣,緩緩開口。

    “我的母親雖然離家,可我的祖父卻給她留下了……”

    顧森剛要開口,門突然被人推開,沈瀲的身影出現,他直接走過來將手中果盤放下。

    “不好意思打擾一下兩位,我們爺讓我把這紅寶石葡萄給淺小姐送來,希望您會喜歡。”

    “……”安淺不解的看向沈瀲,他沒事給他送什麼葡萄?之前不還在氣頭上?

    沈瀲笑的像只狡猾的狐狸,和兩位微微點頭,人就離開了。

    安淺隨手捏起一顆洗好的葡萄,實在是想不通容歷想做什麼。

    她鬱悶的吃了幾顆,這才道:“剛纔說到哪了?”

    “這紅寶石,酒莊只有一株,據說已經有兩百多歲,每年只結三五串,今年也只有這兩串,非常珍貴。”顧森看着她不以爲然的喫着葡萄,雙手微緊。

    “什麼?”安淺剛覺得味道不錯,多吃了幾顆,就給嗆住了。

    合着這就是按顆賣的紅寶石?

    她剛纔吃了三五顆,幾千塊就這麼沒了,真夠奢侈的。

    他笑笑:“那位先生的主人似乎很看重您。”

    安淺盯着那兩串葡萄,也不知該不該喫,一邊想着容歷想做什麼,一邊還有些煩躁。

    “就我這張臉,男人想討好難道不正常?”

    或許是安淺的語氣有些懊惱的嬌軟,顧森心下一跳,他錯開視線,覺得她說的很對,這張臉是對付所有男人的利器。

    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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