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艾郭打算換下身上這已經有些餿臭的舊衣服時,門前一黯,回頭便見站了一個人。
“吉賽爾”
艾郭有些詫異,轉頭看了看四周,現在還是上工時間,宿舍裏也沒其他人,
“有事嗎進來說吧,別站外面冷着了。”
吉賽爾在艾郭的招呼下走了進來,臉色紅紅的,不知是剛纔在外面凍的,還是過於興奮:
“我聽說你們回來了,本來想跑到鎮門那邊去接你,沒想到你這麼快就回這兒了。”
“你有心了,不過我很快又得出發了。”
“什麼爲,爲什麼”
吉賽爾不解地問道。
等艾郭向她簡短地解釋了原因之後,吉賽爾的心又揪了起來。
弗吉老爹在哈德鎮失聯的事現在全鎮上下,就連牛欄裏的牛都知道了,更何況吉賽爾在捲菸工坊工作,那裏幾乎就是鎮上長舌婦的集中營。從她們唾沫星子飛濺的八卦裏,她知道了這件事的兇險。
“就不能換個人去嗎”
吉賽爾小聲地嘀咕着,手指交叉地繞圈。
艾郭知道這個外形看起來硬朗的女人其實內心軟得跟棉花糖似的,便給了個安慰的微笑:
“放心吧,我不會有事的。”
這句話吉賽爾聽過好幾次了,但之前總是能讓自己感到安穩,而這次卻似乎失效了。
她也不知該說些什麼纔好,媽媽以前告訴過她的經驗,當心愛的男人決定了做某一件事的時候,除了支持,其他什麼都別幹。所以,她默默地走過來,幫着艾郭一顆一顆地將子彈壓進彈匣,然後塞滿了揹包和腰帶。
雖然擔心還是少不了,但做着這些瑣事,還是能讓吉賽爾感覺到一絲的安心,甚至還有那麼一絲絲的甜意。
直至她看到了艾郭抓起了放在一旁的那條棕灰色的圍巾。
“這圍巾挺,挺好看的,是麼”
吉賽爾心頭有些酸酸地問道。
艾郭抖了抖圍巾上面的灰塵,直接繞在了脖子上,聳聳肩:
“還行吧。就是顏色”
“嗶嗶”
一聲刺耳的喇叭響打斷了艾郭的話。
走到門外,只見一輛殷紅似火的奧古斯塔一邊噴着白煙,一邊吼叫着。
機車座上,一名身穿摩托皮衣的少女英姿颯爽地坐着,緊身的皮衣把身體曲線勾勒得凹凸有致,單腿穿着皮靴撐在地上,筆直細長,整個人看起來就像是隻野性十足的貓咪。
不僅艾郭一時間有些呆了,就連門後的吉賽爾也不由得裹緊了身上的長裙。
可視線焦點的朱莉倒沒這份閒心,一個勁地催促:
“快點,上來”
艾郭走到車旁,皺了下眉頭:
“那你先下去纔行呀。”
朱莉甩了他一個白眼:
“我下去難道你認識去哈德鎮的路”
“”
艾郭的確沒想到這點,一時有些無語,
“別磨蹭了,趕緊上來”
艾郭也知道現在不是矯情的時候,只好背上裝備,一步跨到了後座上。
“把頭盔給我。”
艾郭向朱莉伸手道。
“什麼頭盔沒有”
機車少女霸氣地把額頭上的防風鏡往下一拉,手上一擰,排氣口立馬咆哮起來。
“沒頭盔不安哎哎,你慢點”
艾郭的叫聲還在奴隸宿舍的門外蕩着,火一般的奧古斯塔已經揚起丈高的塵土,衝出了冬嶺鎮的大門。
門後,吉賽爾憂心忡忡地看着兩人的遠去,手裏緊緊地抓着那條藍色的圍巾。
出門時已經是下午,但路上的狀況並不理想,暖季化凍後顯得泥濘不堪的路面,並不適合奧古斯塔這種公路賽車的行駛,到了太陽快下山的時候還沒走到一半的路程。
再者,艾郭實在是受不了了。
朱莉是過足了飆車的癮,但後座的艾郭可就受足了罪。這小丫頭不知是不是故意的,既不戴頭盔,也沒扎頭髮,那一頭濃密的金髮就跟笤帚一樣順着風在艾郭臉上亂拍,一路下來,艾郭感覺自己臉上多年的死皮和角質層都被“打掃”得一乾二淨,乾淨得火辣辣地疼。
比臉要更難受的,就是艾郭的“老腰”了。奧古斯塔帥歸帥,但本質上它還是個單人座的公路賽車,那巴掌大的所謂“後座”根本容納不下艾郭的屁股。再加上這一加速,艾郭整個人都得往前撲,他又不好意思抱着人家妹紙的腰,只好用手撐着後座,腰直挺挺地死扛。本來從阿格拉斯回來就沒休息過,再這一路顛箥下來,艾郭感覺到腎都要碎了。
“要不咱們今晚就先在這裏歇一歇,明天一早再繼續趕路”
艾郭在背後咬着牙咧着嘴“建議”道。
朱莉擡頭看看已經開始變得青灰的天,不得不點點頭,放慢了車速。她不是那種不知天高地厚的刁蠻小公舉,她也明白有些事情不能由着性子來發急。
兩人把車往路邊一處較爲空曠的草地上停下。艾郭“掙扎”着跳下來,扭了好一陣子腰,感覺終於是保下了一邊腎。
接着,艾郭從一旁的樹叢裏輕易地找來一堆生火用的枯枝和樹茸,駕輕就熟地生起了篝火。來到這個世界好幾個月,艾郭終於將以前學到的野外生存技能刷到了“精通”的等級。
然後從車上取了個大口盅煮了些隨身帶來的淨水,兩人便就着熱水啃起了乾糧來。
“別想太多,等明天去到哈德鎮,一切自然會有結果。”
艾郭沒說什麼吉人自有天相之類的安慰性廢話,他知道朱莉不需要這個。
眼前的這個女孩子,雖然看起來年紀小,模樣也精緻得跟小公舉似的,但她的內心卻遠比外表來得要強大。
果然,朱莉狠狠地啃了一大口乾糧,鼓着嘴巴說道:
“要是他們敢碰我爸爸一下,我就拿槍一個個轟爆他們的腦袋”
“呃”
這性子,果然是老熊的親生的。嗯,實錘了。
當她把嘴裏的乾糧嚥下去,轉頭對着艾郭說道:
“謝謝。”
這,竟然說的是華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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