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從這三個勢力中抽取出來的強者,皆是你追我趕的藉助周邊的房屋設施疾馳而去,層層疊加在了一起。
房屋內,沒能親眼見到這番景象的居民,只感到一股狂風匆匆席捲而來,爾後又向着相反的方向席捲而去。
地面上,見到了這副景象的路人,不由得佇立原地,呆望着這片聲勢浩大的場景。
只見,頭頂上方的衆人,如同遮天蔽日的烏雲一般,將那原本就微不可見的月光,更是如烏雲壓頂般的掩藏了起來。
本就氣勢洶洶的他們,還毫不掩飾的散發着一股氣勢磅礴的威勢。
隨着這股威勢的愈發接近,一股令人窒息的莫名壓力,也是在路人的心底裏悄然升起。
事實上,這威勢的迸發,倒也確實不是他們的有意爲之。
而是:不管他們怎麼減緩自己的速度,壓下自己的氣息,這三百多號人的氣勢,終究還是顯得極其清晰宏大。
儘管還可以接着往下壓,但那樣的話,他們的行進速度,可就有可能趕不上那已經出了城的紅衣女子了。
既然如此,乾脆直接開啓全速衝刺,毫不隱藏的追擊模式算了。
再看紅衣女子,此時,她已經讓託着車身的馬匹快跑了起來,儘管已經跑出了很遠的距離。
可這相較於後方衆人的追擊速度,卻也還是有着明顯的差距,如果接着按照雙方的這個速度進行下去。
那麼,紅衣女子被追上,也只是遲早的事。
紅衣女子自然是清楚這個事實的,但她還是想賭一把,賭他們真的會如同那掌櫃所說的那樣:不會追到城外來。
並且,馬車裏的她也並沒有閒着,一路上,她都在佈下用來探測修行者聲勢的靈陣。
就這樣再次平靜的度過了將近一刻鐘的時間後,紅衣女子便突地感受了那後方靈陣所傳來的異動。
緊隨其後的,是一道道靈陣在強大壓力下不堪重負的支離破碎。
並且,可以清晰的感受到:這些靈陣逐一破碎的過程極其之快,快得已經遠遠超過了搭載紅衣女子的馬車的行進速度。
見此情形,紅衣女子只得默默的收起了一邊的錢袋,將其別在了腰間後,又接着掀起了面前的車簾。
接着,催動起體內蘊力,一個大跳,便向着前方全速衝刺了出去。
身爲馭靈師,紅衣女子很清楚剛剛發生的一切意味着什麼。
那些靈陣,雖然只是用作探測的基礎小陣,但,除了有人有意破壞之外,也是不會被馭靈師之外的存在硬生生踏碎的。
現在,出現了這種情況,只能說明:後方的追兵人勢衆多,且整體實力極其強橫?。
纔將佈下的靈陣一一踏破了開來。
既然如此,也就只能帶好剩餘的錢財,棄車而逃了。
言歸正傳。
畢竟是頂尖實力的強者,紅衣女子衝了出去後,很快就將那身後的馬車甩出了一段距離,並且,這個距離還在不斷的增長着。
而在這二者的後方,從城中追了出來的三方衆人,同樣的,也在不斷的與前方那輛早已人去樓空的馬車拉近距離。
就這樣又過了一小段時間後,三方衆人便追上了那輛馬車。
人羣之中,那領頭的紫氤宗主第一個感受到了前方的生物氣息,不由得提高了些許速度。
接着,就發現了那馬車的存在,當即興奮地大聲喊道:
“就在前面!快使用遠程武技直接將她轟殺致死!”
一邊說着,紫氤宗主也在一邊快速的結起了結印。
但他身後的其他人,卻都沒有絲毫的察覺。
所以一開始,他們還對他這句毫無先兆,突然生出的話持懷疑態度,但見他真的動起了手來,當即也是紛紛發動了遠程武技。
很快,人羣中便現出了數不清的武技結印,分不清它們究竟分別由誰掌控。
只能看到它們七零八落的分佈在人羣之中,正如同那天上的星辰一般。
接着,就見它們發出一道道絢麗奪目的致命光芒,朝着前方區域無差別的激盪而去。
“轟!”
隨着一聲巨響響起後,前方的馬車以及周圍的自然環境,皆是不出意外地被轟殺了個稀碎,後方的衆人,也均是從樹梢間朝着這堆廢墟中跳了下來。
落地後,也均是習慣性的催出了體內蘊力,將其以火光的形式喚到了手中,藉着這蘊力的光亮,查看着這廢墟中的一切。
然而,仔細查找了一番後,不要說那紅衣女子的屍骸,就連她身上那紅色的布帛都沒有見到一絲。
見此情形,紫氤宗主並未慌亂,而是接着有條不紊的發號施令道:
“留下二十個人在這裏再檢查一遍那女子究竟有沒有死在這裏,剩下的人,都趕緊跟我接着追上去!”
所以,他便再次打了頭陣主動率領着衆人追了上去,並且這一去……就是黑夜到天明……
第二天,袁家府邸
“公子,此次對紅衣女子的追捕已宣告結束,任務……失敗了。”
正在將地面上裝滿了沙石的幾包布袋一一連接起來,並且滿身大汗的袁立身旁,一位男僕一臉歉意的拱手說道。
即便他這麼說了,那袁立的臉色,卻還是那樣讓人出乎意料的平靜,只見他,不緊不慢的淡淡道:
“可以理解,畢竟看那紅衣女子先前的表現,就知道她是個老 江湖了,不可能連逃跑這種事都做不成。
沒什麼其它事的話,就下去吧,我要開始出門跑五公里了。”
一邊說着,他一邊將綁好了,並且裝的鼓鼓囊囊的布袋,一一纏在了身體的軀幹與四肢上。
接着,就準備朝着門外走去。
但就在這時,男僕接着發話了:“確實還有一件事在下還未稟報,就是,袁家家主及其夫人的葬禮……
明明有通知過您,但您好像一直沒有去參加……
今天就要進行喪葬了,若是再不去,只怕……您就要犯了他人的衆怒了。”
聽聞此言,袁立停了下來,正當他要說些什麼的時候,那個身着縞素長裙的女孩卻不知道什麼時候突地出現在了門外,並一臉愁眉的走了進來。
一邊朝着袁立走來,一邊不悅的說道:“你這幾天在幹什麼?昨天爹孃的喪席你沒去,今天都要下葬了,你還是不打算去嗎?”
“我只想知道:你們是拿什麼下葬的?那攤根本分不清究竟是屬於什麼生物的爛肉嗎?”
袁立冷冷的說道,自始至終,他的目光都沒有絲毫的轉移。
聽到他這麼說,女孩的臉上顯露出一副不敢相信的表情,接着說道:
“你怎麼能這麼說?那怎麼說也是……”
她的話還沒說完,因爲那袁立發話了。
並且這一句話,遠比袁立對他雙親的冷血更要讓她飽受打擊。
袁立:“妘贇,我們和離吧……”
言語中,透露出了一絲懇求,一絲關愛,以及一絲平和……
這也是他這幾天以來,話語中唯一一次顯露出了情緒的一句話。
但是這句話,對那名被叫做妘贇的女孩來說,無疑是一道殘忍冷酷的晴天霹靂!
一旁的男僕見袁立這麼說,也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臉上雖然難以剋制的有了些許動容。
但還是強壓下了心中那複雜的情緒,不動聲色地退出了房間,將這個舞臺單獨留給了他們二人。
“你……你說什麼?”
女孩一臉錯愕的問道。
說這話時,她的身軀和聲線,都難以剋制的顫了顫。
“我說:我們和離吧……”
袁立回話道。
但這一次,他的語氣,再次恢復了以往那不含生氣的冷酷。
“我仙妘贇……自問被強迫嫁入你們袁家後,照樣對你忠心不二,賢惠持家。
一直在努力的模仿其他的女子……
努力的作出一個女人爲人 妻子後……該有的樣子!
怎麼?當初你一眼看中了我的美色,對我父母和我本人層層施壓,纔將我逼得不得不入了你們袁家!
現在玩膩了,就想像踢球一樣把我這個被你玩過的爛貨踢走嗎?
哦不,也是哈……
這不就是你們這些身居高位的人的特權嗎?
當初你們能強壓我進了這門,現在繼續強行把我踢出去,有什麼不行嗎?
哈哈……
對啊,沒什麼不對的,我現在就走,不勞你們麻煩了!”
自稱仙妘贇的女孩說到了最後,更是吐露出了些許哭腔。
也是在說完了這段話之後,就見她意欲直接奪門而出。
可誰知,就在這時,袁立又伸出了右手,強行地將她那散發着淡淡清香的嬌軀攬進了懷裏,接着面不改色的冷冷道:
“我可沒有說要把你強行踢出去,我只是想與你和平的商量一下,是你自己內心有戲,才腦補了這麼一出而已。
而且,就算你真的想走,也得好好的準備準備。
如果你只是這一時間情緒上來了,鬧脾氣,那就這樣好好的緩緩吧。
等你緩過來了,再讓這個話題出個結果,這……是你我都不能略過的存在。”
<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