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聽聞往殤 >袁家內政(一)
    紫氤宗,執法堂,袁家。

    一時間,從這三個勢力中抽取出來的強者,皆是你追我趕的藉助周邊的房屋設施疾馳而去,層層疊加在了一起。

    房屋內,沒能親眼見到這番景象的居民,只感到一股狂風匆匆席捲而來,爾後又向着相反的方向席捲而去。

    地面上,見到了這副景象的路人,不由得佇立原地,呆望着這片聲勢浩大的場景。

    只見,頭頂上方的衆人,如同遮天蔽日的烏雲一般,將那原本就微不可見的月光,更是如烏雲壓頂般的掩藏了起來。

    本就氣勢洶洶的他們,還毫不掩飾的散發着一股氣勢磅礴的威勢。

    隨着這股威勢的愈發接近,一股令人窒息的莫名壓力,也是在路人的心底裏悄然升起。

    事實上,這威勢的迸發,倒也確實不是他們的有意爲之。

    而是:不管他們怎麼減緩自己的速度,壓下自己的氣息,這三百多號人的氣勢,終究還是顯得極其清晰宏大。

    儘管還可以接着往下壓,但那樣的話,他們的行進速度,可就有可能趕不上那已經出了城的紅衣女子了。

    既然如此,乾脆直接開啓全速衝刺,毫不隱藏的追擊模式算了。

    再看紅衣女子,此時,她已經讓託着車身的馬匹快跑了起來,儘管已經跑出了很遠的距離。

    可這相較於後方衆人的追擊速度,卻也還是有着明顯的差距,如果接着按照雙方的這個速度進行下去。

    那麼,紅衣女子被追上,也只是遲早的事。

    紅衣女子自然是清楚這個事實的,但她還是想賭一把,賭他們真的會如同那掌櫃所說的那樣:不會追到城外來。

    並且,馬車裏的她也並沒有閒着,一路上,她都在佈下用來探測修行者聲勢的靈陣。

    就這樣再次平靜的度過了將近一刻鐘的時間後,紅衣女子便突地感受了那後方靈陣所傳來的異動。

    緊隨其後的,是一道道靈陣在強大壓力下不堪重負的支離破碎。

    並且,可以清晰的感受到:這些靈陣逐一破碎的過程極其之快,快得已經遠遠超過了搭載紅衣女子的馬車的行進速度。

    見此情形,紅衣女子只得默默的收起了一邊的錢袋,將其別在了腰間後,又接着掀起了面前的車簾。

    接着,催動起體內蘊力,一個大跳,便向着前方全速衝刺了出去。

    身爲馭靈師,紅衣女子很清楚剛剛發生的一切意味着什麼。

    那些靈陣,雖然只是用作探測的基礎小陣,但,除了有人有意破壞之外,也是不會被馭靈師之外的存在硬生生踏碎的。

    現在,出現了這種情況,只能說明:後方的追兵人勢衆多,且整體實力極其強橫?。

    纔將佈下的靈陣一一踏破了開來。

    既然如此,也就只能帶好剩餘的錢財,棄車而逃了。

    言歸正傳。

    畢竟是頂尖實力的強者,紅衣女子衝了出去後,很快就將那身後的馬車甩出了一段距離,並且,這個距離還在不斷的增長着。

    而在這二者的後方,從城中追了出來的三方衆人,同樣的,也在不斷的與前方那輛早已人去樓空的馬車拉近距離。

    就這樣又過了一小段時間後,三方衆人便追上了那輛馬車。

    人羣之中,那領頭的紫氤宗主第一個感受到了前方的生物氣息,不由得提高了些許速度。

    接着,就發現了那馬車的存在,當即興奮地大聲喊道:

    “就在前面!快使用遠程武技直接將她轟殺致死!”

    一邊說着,紫氤宗主也在一邊快速的結起了結印。

    但他身後的其他人,卻都沒有絲毫的察覺。

    所以一開始,他們還對他這句毫無先兆,突然生出的話持懷疑態度,但見他真的動起了手來,當即也是紛紛發動了遠程武技。

    很快,人羣中便現出了數不清的武技結印,分不清它們究竟分別由誰掌控。

    只能看到它們七零八落的分佈在人羣之中,正如同那天上的星辰一般。

    接着,就見它們發出一道道絢麗奪目的致命光芒,朝着前方區域無差別的激盪而去。

    “轟!”

    隨着一聲巨響響起後,前方的馬車以及周圍的自然環境,皆是不出意外地被轟殺了個稀碎,後方的衆人,也均是從樹梢間朝着這堆廢墟中跳了下來。

    落地後,也均是習慣性的催出了體內蘊力,將其以火光的形式喚到了手中,藉着這蘊力的光亮,查看着這廢墟中的一切。

    然而,仔細查找了一番後,不要說那紅衣女子的屍骸,就連她身上那紅色的布帛都沒有見到一絲。

    見此情形,紫氤宗主並未慌亂,而是接着有條不紊的發號施令道:

    “留下二十個人在這裏再檢查一遍那女子究竟有沒有死在這裏,剩下的人,都趕緊跟我接着追上去!”

    儘管紫氤宗主在這個時候就已經明白:對紅衣女子此等強者的第一次獵殺撲空,就已經意味着他們不可能再有下一次機會,但他依舊不甘心就這樣喫下這段恥辱。

    所以,他便再次打了頭陣主動率領着衆人追了上去,並且這一去……就是黑夜到天明……

    第二天,袁家府邸

    “公子,此次對紅衣女子的追捕已宣告結束,任務……失敗了。”

    正在將地面上裝滿了沙石的幾包布袋一一連接起來,並且滿身大汗的袁立身旁,一位男僕一臉歉意的拱手說道。

    即便他這麼說了,那袁立的臉色,卻還是那樣讓人出乎意料的平靜,只見他,不緊不慢的淡淡道:

    “可以理解,畢竟看那紅衣女子先前的表現,就知道她是個老 江湖了,不可能連逃跑這種事都做不成。

    沒什麼其它事的話,就下去吧,我要開始出門跑五公里了。”

    一邊說着,他一邊將綁好了,並且裝的鼓鼓囊囊的布袋,一一纏在了身體的軀幹與四肢上。

    接着,就準備朝着門外走去。

    但就在這時,男僕接着發話了:“確實還有一件事在下還未稟報,就是,袁家家主及其夫人的葬禮……

    明明有通知過您,但您好像一直沒有去參加……

    今天就要進行喪葬了,若是再不去,只怕……您就要犯了他人的衆怒了。”

    聽聞此言,袁立停了下來,正當他要說些什麼的時候,那個身着縞素長裙的女孩卻不知道什麼時候突地出現在了門外,並一臉愁眉的走了進來。

    一邊朝着袁立走來,一邊不悅的說道:“你這幾天在幹什麼?昨天爹孃的喪席你沒去,今天都要下葬了,你還是不打算去嗎?”

    “我只想知道:你們是拿什麼下葬的?那攤根本分不清究竟是屬於什麼生物的爛肉嗎?”

    袁立冷冷的說道,自始至終,他的目光都沒有絲毫的轉移。

    聽到他這麼說,女孩的臉上顯露出一副不敢相信的表情,接着說道:

    “你怎麼能這麼說?那怎麼說也是……”

    她的話還沒說完,因爲那袁立發話了。

    並且這一句話,遠比袁立對他雙親的冷血更要讓她飽受打擊。

    袁立:“妘贇,我們和離吧……”

    言語中,透露出了一絲懇求,一絲關愛,以及一絲平和……

    這也是他這幾天以來,話語中唯一一次顯露出了情緒的一句話。

    但是這句話,對那名被叫做妘贇的女孩來說,無疑是一道殘忍冷酷的晴天霹靂!

    一旁的男僕見袁立這麼說,也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臉上雖然難以剋制的有了些許動容。

    但還是強壓下了心中那複雜的情緒,不動聲色地退出了房間,將這個舞臺單獨留給了他們二人。

    “你……你說什麼?”

    女孩一臉錯愕的問道。

    說這話時,她的身軀和聲線,都難以剋制的顫了顫。

    “我說:我們和離吧……”

    袁立回話道。

    但這一次,他的語氣,再次恢復了以往那不含生氣的冷酷。

    “我仙妘贇……自問被強迫嫁入你們袁家後,照樣對你忠心不二,賢惠持家。

    一直在努力的模仿其他的女子……

    努力的作出一個女人爲人 妻子後……該有的樣子!

    怎麼?當初你一眼看中了我的美色,對我父母和我本人層層施壓,纔將我逼得不得不入了你們袁家!

    現在玩膩了,就想像踢球一樣把我這個被你玩過的爛貨踢走嗎?

    哦不,也是哈……

    這不就是你們這些身居高位的人的特權嗎?

    當初你們能強壓我進了這門,現在繼續強行把我踢出去,有什麼不行嗎?

    哈哈……

    對啊,沒什麼不對的,我現在就走,不勞你們麻煩了!”

    自稱仙妘贇的女孩說到了最後,更是吐露出了些許哭腔。

    也是在說完了這段話之後,就見她意欲直接奪門而出。

    可誰知,就在這時,袁立又伸出了右手,強行地將她那散發着淡淡清香的嬌軀攬進了懷裏,接着面不改色的冷冷道:

    “我可沒有說要把你強行踢出去,我只是想與你和平的商量一下,是你自己內心有戲,才腦補了這麼一出而已。

    而且,就算你真的想走,也得好好的準備準備。

    如果你只是這一時間情緒上來了,鬧脾氣,那就這樣好好的緩緩吧。

    等你緩過來了,再讓這個話題出個結果,這……是你我都不能略過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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