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聽聞往殤 >黑衣女子
    喧鬧幽暗的地下世界中,一爿賭弒場的擂臺中央,身着奇裝異服,還配戴着一副面具的播報員清了清嗓子。

    爾後暗自催動起體內蘊力,對着自己的聲道音量進行了加持提高後,接着發話道:

    “我宣佈,今夜的賭弒,現在!開始!”

    隨着這一道命令從播報員的口中傳遍了整爿賭場,緊隨其後的,是觀衆席上那喧囂的狂歡。

    賭弒,其實就是賭命。

    規則簡單,報名參與者交一貫錢報名,爾後上擂臺自由搏殺,整個過程沒有任何限制。

    即便是在宣佈正式開始之前……

    這就意味着:從你報名的那一刻起,較量就已經開始了,從一開始你就得小心提防其他的參與者。

    避免其他人會在正式開始前就給你下各種功效各異的毒藥,從而讓你在擂臺上無法正常發揮。

    運氣好的,遇到個有原則的對手,看出你在正式開始前就已經輸了之後,還能和和氣氣的放你完好無損的離開。

    運氣一般的,對手可能會將你以發泄玩弄的態度痛扁你一頓,或是以其它手段踐踏了你的尊嚴後再把你整個人隨意的甩下擂臺。

    運氣差的,可就要直接被踩死在擂臺上了。

    爲什麼說這種事要靠運氣呢?難道不應該是有分組比賽,然後再一場一場的逐漸遞進到最後嗎?

    沒錯,這個賭弒確實還真就沒有那麼多花裏胡哨的規定和限制,一戰到底!

    沒有中場休息,就是這個賽制的魅力所在。

    打贏了的一方得接着直接應對下一個參與者,沒有任何休息時間。

    並且這個比賽沒有所謂的交接儀式,上一個參與選手倒下後,下一個完全可以直接上場。

    不論是以背後偷襲,還是其它的什麼姿態衝上擂臺。

    參與人數沒有限制,有時候幾十,有時候幾百。

    幾十人參賽時,獎勵機制是前三名有獎,參賽人數達上百時,是前七名有獎。

    能站着下擂臺的參與者纔會被算入名次,其他忽略不計。

    雖然沒有限制,但是規則還是有的,不多,也就兩條。

    第一:絕不能出現在擂臺上搏殺的參與者,雙方之中沒有其中一方真正下臺,或者失去戰鬥能力前。

    就有其他參與者提前上臺接戰的情況。

    如果出現了這種情況,並且提前參與者打傷了擂臺上的其中一方,就會被轉給執法堂判決。

    且不會有任何人插手這件事的裁決過程,這也算是一種約定俗成的江湖規矩。

    第二:擂臺上不允許使用任何類似“詐死,使對方放鬆警惕後從而突襲”的手段。

    之所以存在這個規定,則是爲了防止第一條規定的情景真實發生。

    言歸正傳,因爲這些制度的存在,每一局賭弒開始的過程,都會是異常艱難的。

    因爲沒人會願意做第一個炮灰啊,一站上去就得撐到前七名或者前三名才能得利,這其中得打敗多少個其他參賽者?

    又有多少人能夠做到這樣的壯舉呢?

    所以有的時候,爲了防止長時間沒人第一個站出來的尬場,官方還會專門從後臺調出幾個人來。

    裝作來自場外的參與者,專門搶在最前面上臺,裝模作樣的演幾場無傷大雅的搏鬥。

    直到那些真正的參與者被引誘上臺後,所有爲這場賭弒開場而安排的托兒,纔會不着痕跡的全身而退。

    至此,這局賭弒纔算是真正的開始了。

    並且,這也幾乎成了所有賭弒場的開場表演。

    不巧,今晚這局賭弒的參與人數,再次達到了上百,場上的所有人,也都已經預料到了接下來官方工作人員的開場表演。

    果不其然,在播報員剛剛發完話,走下臺後。

    擂臺上,很快就出現出現了異動,只見,一團黑霧突地出現在了擂臺的中央。

    接着,從那黑霧之中,緩緩地走出了一個面戴形似扇貝的全罩式黑色長橢圓面具,身着貼身黑色衣帛,後脊處還拖着類似燕尾尾託的纖細身姿。

    漆黑的面具上,沒有任何的圖案,眼洞,是有棱有角的三角形。

    她那四肢的小臂上,均是附着了一副看起來極具攻擊性的渾厚刀甲。

    除去這些之外,還有個值得一提的亮點,則是她那頭頂上綁着的高馬尾辮。

    當她正式的出現在了所有人的視野中後,身邊的黑色迷霧也是漸漸地稀釋而去。

    “呦~

    今天的開幕表演還玩起花樣了唉,跟變戲法似的,嗖的一下人就出來了。”

    “哎……

    又是華而不實的表演。

    哦不,這都不算是演了。

    那種努力的爭取不讓人看出來,爲了把其他參賽者引出來打擂的演才叫演。

    這種就明擺着是要給我們這些觀衆來場正兒八經、賞心悅目的表演了。”

    “這什麼玩意,雖然明知道是要開始演了,可這個裝潢未免也太荒謬可笑了吧?

    你見過哪一個常年在搏殺場上搏殺的人會讓頭髮就這樣散着的?

    一個遮住雙眼的間隙就夠你死好幾次了好吧?

    這未免也太侮辱觀衆智商了。”

    一時間,賭弒場的觀衆席上,唏噓、吐槽之聲絡繹不絕,此起彼伏的不斷響起。

    然而,事實上他們不知道的是:在這場賭弒中,根本就沒有什麼托兒,這個黑衣女子,確實也是從外界參與進來的參賽者之一。

    由於官方沒有安排托兒,所有人也都在交頭接耳的吐槽着,其他參賽者也都在默不作聲的等着另一個托兒出來表演。

    所以,也就一直沒有人上場,黑衣女子也只是這樣在擂臺上形單影隻的佇立了許久。

    見他們認爲的表演遲遲沒有開始,人羣中,開始傳出了罵聲:

    “搞什麼啊?

    不是要演嗎?另一個托兒呢?快出來啊,浪費老子時間!”

    “其他的參賽者去哪啦?該不會是坑錢的假賽吧?如果只是不敢打就退錢啊!”

    接着,不知從什麼時候起,場上逐漸開始異口同聲地喊起了這樣的一道口號:

    “退錢!退錢!退錢!”

    場上就這樣再次聒噪了一段時間,直到……

    一道身影,從擂臺下向着擂臺上,那黑衣女子的身後悄無聲息的快步突殺了過去。

    一步……兩步……

    隨着二者之間的距離越來越近,擂臺上的黑衣女子卻還是一動不動的佇立着,彷彿對自己已然深陷危機之中的事實渾然不覺。

    眼看偷襲者即將得手,但就在這時,黑衣女子終於有了動作!

    只見她突的擡起了左腳,有力而毫不拖沓地朝着後方踩踏了下去。

    接着,沒人看清楚發生了什麼,只見到:後方那奔襲而來的偷襲者,毫無生氣的摔在了擂臺上。

    並且,這個偷襲者的整個身軀,此時已然被切成了兩瓣,摔在擂臺上的,也只是這血如泉涌的死屍罷了。

    而在此之後,那擂臺上的黑衣女子,也只是默不作聲的將那沾染了血跡的左腳,正正好好的收在了原先佇立的位置上。

    恢復了那挺立的站姿。

    原本正在聒噪的觀衆們,見到了這一幕,很快的安靜了下來。

    緊接着,是一片沸騰的歡呼聲。

    “我的天,這居然不是托兒!”

    “這個女子,可真是個殺伐決斷的狠人啊!”

    “在這賭弒場上,第一個上擂臺的,不是官方的托兒,就是極其強勢的大佬。

    看這黑衣女子的表現……應該是後者!”

    “一上臺就殺人,我的天,這是有多自信!

    不知道她是沒腦子,還是真的有那麼強。”

    如果是往常,不僅僅是開場的過程極其艱難,前面的幾個回合,同樣都會很難有人願意早上場。

    但是今天,顯然不會和往常一樣。

    黑衣女子這開場就殺人表現,無異於打了參與這局賭弒的所有參賽者的臉!

    儘管她戴着面具,也沒有什麼肢體語言上的表現。

    但是此刻,其他的參賽者,都已經在心中腦補出了:臺上黑衣女子對他們的嘲笑和蔑視。

    當即爭着搶着要做那第二個衝上去的參賽者,此時,他們參與這局賭弒的目標,已經不再是什麼排名前列的賞金。

    而是那黑衣女子的項上人頭!

    “嘿嘿……

    你這廝小女子,不知道……你那纖細的腰肢,能不能容得下哥哥的第三條腿呢。”

    很快,其他參賽者的爭吵就有了結果,只見,一個身披滿是污垢的白色布帛的壯漢,帶着身上的肥肉,搖搖晃晃的走上了擂臺。

    他的身形極其壯大,論身高,還要比黑衣女子高出了三個頭不止的高度,論身材,黑衣女子在他的面前就宛如一根可以隨意折斷的細竹竿。

    言歸正傳,黑衣女子沒有說話,只是一如既往的佇立在那原地。

    見她如此無趣,壯漢也就不再多嘴。

    而是直接朝着她一個大跳砸了過去,黑衣女子自是不敵,直接躲了開來,朝着前方跳了開來。

    壯漢落地撲了個空後,當即轉過身來,可誰知,黑衣女子卻不按套路出牌。

    只見她在壯漢轉過身來的同時,也是朝着他衝了過去,右手伸出了食指和中指,徑直正對着壯漢的眼球狠狠地刺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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