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聽聞往殤 >田埂上的帝制
    她們走了,朝向外邊的世界。

    並且這一次,她們是在重重的暗中圍困之中大搖大擺的奔躍出去。

    隱藏在暗處的修煉者們一動不動的將這一切盡收眼底,包括嶽侖。

    經過一番周密亦是緊迫的計劃之後,他們這一幫人還是選擇了這般明顯底氣不足的一派做法。

    說是圍攻,實際還是想等對方率先動手以後自己再緊隨其後,發起所謂的見招拆招。

    實際就是慫,以及懷有僥倖心理,無限近似於死到臨頭了還在祈願着事態當真不會發生惡化。

    以上便是嶽侖的心中所想。

    他最開始當然有在試着改變所有人的這一念頭,但只是一個人的他,當然無法撼動這千百人心。

    最終,便也只得是與衆人一起,在這裏暗暗的隱藏起來。

    一直到當他看到墳喰與血修二人先是從客棧慢悠悠地踱步而出,乃至於大踏步地邁開步子,時而一前一後,時而牽手同行地飛速奔躍開來,還作出一臉甜蜜之色的時候……

    他的心情簡直是複雜而又掙扎的,恨不得當即便是張牙舞爪地衝殺上去,直指對方的項上人頭。

    尤其是那個與他修有同一技法的墳喰。

    他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對方與自己誰纔是爲最強。

    但是很遺憾的,一直到她們二人在這光天化日之下消失在所有人的視野之中,他都不曾能夠使得對方二人能有一絲一毫的降下速來。

    更不要說是使其停留於此。

    驀然的,他的心裏不知不覺的埋下了一粒種子。

    “終有一天,我會讓世人知道,誰纔是爲最強!

    而不是待在這個小地方看着這些凡人爲我展現出的一點點實力就各種喫驚詫異!

    墳喰!”

    嶽侖這樣想着,他呲着牙,面目看起來有着少許猙獰。

    周圍一片枯綠之色相依共存的田耕之中,一名青年正在這裏一把把地收割着這一地的小麥。

    這裏沒有下雪,據說是根本不會下雪。

    冬季,這裏每一天的天色都只會是陰沉沉的,要人命的冷風還一直在不停的吹着,颳着。

    到了晚上,更是讓人叫苦不迭。

    那滋味,叫任何人來了,都一定會覺得雪景裏的溫度要比這舒適的多。

    周圍沒有城池,倒是有着幾爿村寨,如果硬要把它們放在一起來說,倒是還能有着些許小鎮模樣。

    沒有任何類似執法堂的,所謂因公正而存在的那種機構。

    也沒有戶籍這一說法。

    所謂大道至簡,或者是是返璞歸真?

    這裏大致分爲四個部落,由於近乎所有的人都是凡人,所以,那個存在有幾名修士的小村寨,理所當然的成爲了這一區域裏的小霸王、土皇帝。

    他們一幫人在這裏作威作福,生活的倒也快活滋潤。

    其中,那個一連擁有數名修士的家族更是發起一番所謂改革,將所在村寨直更名爲習家村。

    相比於前者,那第二個部落則是顯得低調的多,那裏依舊秉承着祖上的一切體制,毫無更改,名爲康安村。

    那裏坐落有一名,也是這整個地域內以外,方圓十幾裏的唯一一名衝脈鼓手。

    更改體制,將村名擅自用以家姓替換的習家,那個家族的幾名修士均出自這名鼓手的手段之下。

    這鼓手是爲一名老者,膝下單有一位正值青春年華的親孫女。

    兒子兒媳均是死於意外,人很早就沒了。

    家中,乃至於村裏都沒有任何一名修士,家境也是是爲平凡。

    但是依仗着他本人作爲此處唯一衝脈鼓手的威信,家中生活一直也算是過的平平安安。

    除去兒子兒媳的意外以外,幾乎沒再經歷過什麼風浪。

    他本人也還算多少有些威信,康安村也因爲有他的坐鎮,生活的還算和平。

    並非指村內的和平,更是指其它村寨不敢對康安村有太多的非分之想。

    之所以這麼說,是因爲相比於康安村、習家村,另外兩個村的生活就不那麼好了。

    除去前者之外,後者的第一個村子,或者不應該說是村子,更應該說只是一個小地界,名爲月兒坡。

    這裏作爲與前兩者面積相差無幾,人口也大體一致,卻沒有任何強大存在的村落,理所應當般的成爲了習家村主要的打壓、示威對象。

    但凡想出了新的壓榨點子,或者注意到另外兩個村落的近期動作有些過分,需要彰顯一下自身威嚴。

    甚至是單純的想要泄一泄氣,戲耍一番活人。

    那麼,不管是什麼改變,都一定會最先施加到月兒坡頭上。

    並且,月兒坡所承受的壓力從頭到尾都絕不會發生一絲改變,那是一種遠超其它村寨的苦楚。

    也不知是不是因爲長期遭受此等打壓的原因,直到現在,這裏的人們也竟是完全不再反抗。

    他們既做不出一副諂媚嘴臉前去努力討好習家,爭取成爲習家的自己人。

    也拿不出絲毫反抗習家此等暴政的勇氣與氣勢。

    就只是眼中空洞,一臉麻木,一動不動的呆在一個地方,等待着習家的一次次施加壓力。

    至於那最後一個部落,則是整體面積與人口都遠遜於前三者的弱小存在,人們統稱那裏爲闆闆山。

    除此之外,它與月兒坡還有着一個明星區別。

    那便是那裏的人們都在不斷的角色轉換,不論面對的是前三者的哪一位,他們都會出奇統一的擺出一張諂媚嘴臉,不停的說着一句句好話。

    哪怕面對着習家施壓,他們都會一臉關切的關心起對他們施壓會不會使得對方太累了。

    一開始,習家也覺得闆闆山這一羣人刻意做作,甚至是讓人感到噁心的做作。

    所以有過那麼一段時光,闆闆山有被習家施加過一份絕無僅有的巨大壓力。

    短時間內,闆闆山裏的不少人都被生生餓死,期間,更出現過不少喪心病狂的慘烈故事。

    可就是那樣,那裏的人們都還能主動的對習家各種低頭哈腰,噓寒問暖。

    那之後,習家被猛的嚇了一跳的同時,當即連忙主動的爲闆闆山進行各種救助。

    這才保下了闆闆山那點可憐的人口數量。

    也是在那之後,闆闆山所遭受的待遇纔算是漸漸好轉起來。

    因爲他們用生命證明了自己不是在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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