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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零四章 東窗事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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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燕郡王府。

    蘇凝薇怡然自得地斜臥在美人榻上,手捧着暖手爐窩在懷裏,目光深不可測地望着緊閉的屋門,嘴角擒着勢在必得的笑。不多時,門外傳來熟悉的腳步聲,頗爲急切,倒叫蘇凝薇眸光一亮,慵懶地直起身子,翹首以盼。

    屋門吱呀一聲響,白露慌里慌張地跑進屋,轉身就將房門扣上,嚥了口水,朝蘇凝薇點頭道:“小姐,已經按照您的吩咐辦妥當了。小姐,這般真的可行嗎?”白露輕舔紅脣,雙手不安地緊抓着衣裳。

    蘇凝薇冷哼一聲,“可不可行,也只能如此,開弓就沒有回頭的箭!白露,你和小姐我同在一條船上,你放心,只要事成,少不了你的好處。”蘇凝薇眼波流轉,淺笑盈盈地望向白露,語帶魅惑,“當然,我交代你的事情……好了,備水吧。”白露應聲而下。

    “世子爺,今兒李奶孃莫名喫壞了肚子,她懷疑是表小姐故意而爲之,若是猜得不錯,表小姐今日怕是要動手了。”

    燕清嵐正在作畫的筆一頓,並未破壞堪堪完成的美人圖,只是墨色濃了些。燕清嵐神色莫名的眸子盯着那團無意留下的墨色看了許久,半晌擡頭道:“阿福,東西可準備好了?”

    李才福變戲法似的拿出一個木匣子,忙不迭地遞與燕清嵐,“就在裏頭,奴才已經驗過分毫不差。”

    “如此甚好。”燕清嵐並未接過木匣子,眸光微閃,轉而繼續提筆作畫,頭也不擡道:“該如何你自去辦吧。還有,去主院與王妃說,今晚我去主院用晚膳。”

    “是,奴才這就去。”李才福應聲而去。

    屋內一時寂靜,只有輕微的呼吸聲。半晌,只聽得一聲輕笑,專心致志作着畫的燕清嵐毫無預兆地擡頭,一貫的雲淡風輕,只是清俊的面龐上多了幾分泠然,幾不可聞的低喃在屋內飄蕩,好似說着“蘇凝薇,莫要怪我。”

    “母親,今日這湯分外鮮美,您多喝些。”燕清嵐起身,親自爲燕郡王妃盛湯,一派母慈子孝。

    燕郡王妃眼波流轉,優雅地輕舀起一口湯,微微吹了吹,淺嘗輒止,復又放下湯勺,不無誇讚,“卻是鮮美可口,賞。”燕郡王妃略一揮手,身後的一名丫鬟領命而去。頓了頓,燕郡王妃的目光落在燕清嵐的身上,滿是探究,“嵐兒今日怎麼想着來陪母親用膳?”

    聞言,燕清嵐轉頭莞爾一笑,替燕郡王妃夾了清炒蝦仁,而後緩聲道:“孩兒已有幾日未陪着母親用膳,今日想起便來了。”

    “如此嵐兒倒是一片孝心了。”燕郡王妃漫不經心地把玩着鮮豔的護甲,狀似不在意一問,“嵐兒,這幾日可有去看過你表妹?”話落,燕郡王妃的目光緊隨着燕清嵐,仕途看出些什麼。

    燕清嵐斯文地嚥下嘴裏的食物,輕拭嘴角之後放轉頭望着燕郡王妃,一本正經道:“回母親,男女授受不親,孩兒若是擅自出入蘇小姐的屋內,恐於孩兒的名聲有礙,還望母親體恤。”見燕郡王妃並沒有開口的意思,燕清嵐繼續道:“今日孩兒聽下人道是蘇小姐已好了不少,母親,若是能讓蘇小姐家去……”

    “嵐兒,你這不是爲難母親嗎?凝薇這般模樣,若是我急於將凝薇送了回去,我該如何向蘇家交代?”爲着蘇凝薇之事,燕郡王妃沒少發愁,頭髮都愁白幾根,當真是請神容易送神難啊。

    燕清嵐沉默了半晌,退而求其次道:“母親,既如此,只要蘇小姐不踏入孩兒的院落,孩兒也無不可……不過,孩兒還是希望蘇小姐能早日家去。”

    “夫人,不好了夫人!”一眼生的丫鬟慌里慌張地闖了進來,邊喘氣邊稟報,“夫人,您快去看看,表小姐,表小姐出事了,在世子爺的屋裏……”

    燕郡王妃驀地神色一凜,轉頭望向同樣不明所以的燕清嵐,二人面面相覷之後猛地起身,燕清嵐當先開口質問,“她爲何在我的院落?到底是出了何事?”說着,燕清嵐大步朝外走去,燕郡王妃緊隨其後。

    “哎呀不好!”丫鬟似是想起什麼,忙追上燕清嵐,上氣不接下氣道:“世子爺,您且留步,此事您……您不宜出面。”丫鬟小臉一紅,目光躲閃,不敢直視燕清嵐,囁嚅道:“世子爺,還是請王妃去吧……”

    燕清嵐猛地頓住腳步,目光對上身後的燕郡王妃,眉頭微蹙,眸光深深,“母親,既如此,我便在此等候。”燕郡王妃微一頷首,腳步不停地朝燕清嵐的院落快步走去,美豔的臉黑沉得可怕,不發一言。

    待燕郡王妃走遠,燕清嵐黑沉的臉色瞬間散開,好似明月破了烏雲般光亮,一抹厭惡混合着暢快一閃而過。燕清嵐輕撫了衣裳,雲淡風輕一笑,轉身朝屋內走去,不緊不慢地繼續用膳。

    匍一進院落,就聽得蘇凝薇發瘋般的嚎叫,燕郡王妃眸光一寒,越發緊了腳步朝屋內走去。一踏入屋內,就見着一地凌亂且破亂不堪的衣裳,燕郡王妃只覺得太陽穴突突地疼,兀自鎮定心神,快步走到被兩個婆子強行制住,僅裹着錦被的蘇凝薇,白皙的肌膚上青紅的印記不堪入目,燕郡王妃怒極攻心,擡手猛地甩了蘇凝薇一個巴掌,咬牙切齒,“蘇凝薇!”

    被拘在一旁的白露一見燕郡王妃就驚恐地超後退去,瑟瑟發抖地躲在角落,不敢言語,只是嗚咽低泣。

    燕郡王妃瞥了一眼就將目光落在蘇凝薇身上,指着蘇凝薇的鼻子罵了起來,“蘇凝薇啊蘇凝薇,枉我有心栽培你,你卻做出如此下作之事!”心中的戾氣橫衝直撞,燕郡王妃忍不住伸手朝蘇凝薇再甩一個巴掌,“看看你這樣,你怎麼還有臉活着,你個不乾不淨的下賤貨!”

    蘇凝薇冷笑,目光陰鷙地盯着盛怒中的燕郡王妃,無可無不可道:“道高一尺,魔高一丈,是我輸了,我蘇凝薇願賭服輸……可是,我最親愛的姑母,您又來我面前裝什麼好人?呵呵,培養我?說不出也不怕旁人笑話。如何,今日這境地可是襯您的心,如您的意了?”經過最初的癲狂,蘇凝薇逐漸冷靜下來,知道自己這是中了旁人的圈套。這個旁人,不是燕清嵐,便是燕郡王妃,其實又有甚差別?歸根結底,她成了正常母子爭鬥的犧牲品。

    聞言,燕郡王妃更是怒不可遏,猛地掀開錦被,任由蘇凝薇*的身子暴露在微冷的空氣中,身上密密麻麻的青紫痕跡叫一干丫鬟頓時羞紅了臉,不約而同地低下頭,大氣也不敢出。

    燕郡王妃惡狠狠地指着蘇凝薇滿是痕跡的身子,咬牙切齒道:“蘇凝薇,難道是我叫你與人苟合?你看看,你自己睜大眼睛看看,你怎麼還有臉叫囂?你怎麼就這麼不知廉恥?”燕郡王妃猛地轉身,叫喊道:“李奶孃,李奶孃在哪兒!滾出來!”

    半晌無人說話,當中一個丫鬟戰戰兢兢道:“會王妃,李奶孃今日喫壞了肚子……”

    “好,好啊,好一個喫壞肚子!”燕郡王妃黑沉着臉走到白露的跟前,猛地拽住白露的頭髮,狠甩一個巴掌,“賤婢,將今日之事仔細與我說來,若有半句不實,小心你的小命。”在來的路上,報信的丫鬟已經將事情大致說了一遍,而那個姦夫,此刻正關在柴房。

    燕郡王妃一放開白露的頭髮,白露忙不迭地用力磕頭,聲嘶力竭地求饒,“王妃饒命,王妃饒命,奴婢什麼也不知道啊……王妃,奴婢真的什麼都不知道,饒命啊王妃……”白露不匍匐前進,爬到燕郡王妃的跟前,抱着燕郡王妃的腳,手足無措地辯解,“王妃,我們是被陷害的王妃,我們只是來看望世子爺……誰知,誰知……”

    燕郡王妃一腳踢開白露,好整以暇地望着白露,嘴角漾起一抹諷刺的嘲笑,“誰知什麼?白露,我看你是不見黃河心不死,既然如此,我就讓你死個明白。飛花,說,這幾日你看見了什麼?”

    當中一個其貌不揚的丫鬟站出,據實說道:“回王妃,前今日奴婢無意偏僻的地兒見着白露在向一個江湖郎中買藥,一時好奇,待白露走後,奴婢就問了那郎中,那郎中說,說白露買的是*……”丫鬟不好意思地低下頭,半晌擡頭,看了眼狼狽的白露,“不巧,今兒奴婢見着白露往世子爺的湯盅裏下藥……”

    聞言,白露面如死灰地跌坐在地上,眼裏皆是不可置信,兀自胡言亂語,“不,不可能,那不是我,不是你,你胡說,你誣衊我!”白露忽然發狂,猛地朝飛花撲去,張牙舞爪地抓向飛花的臉。

    “啊,瘋子,瘋子!”飛花被抓出一道帶血的印子,好在旁邊的兩個婆子眼疾手快地抓住癲狂的白露,“老實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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