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侯府有女待出嫁 >第一百二十六章 塵埃落定
    忠親王府。

    流言甚囂塵上,如今已不是單純的譴責蕭鈺,竟有義憤填膺之人,拉幫結派,前來忠親王府討要說法,日日唯獨於忠親王府門前,叫人不看其擾。

    蕭元推門而入,兀自思索着的蕭鈺應聲擡頭,言簡意賅地問道:“大哥,如何?”

    但見蕭元緊皺的眉頭舒展了些,露出往日溫和的蕭鈺,重重點頭,“大理寺卿已經應下,明日便會張榜公佈。如此,總算能盼個清靜。”

    正這時,張漢在外扣門,“世子爺,小公子,榮安侯府有信送到。”

    蕭鈺疑惑,蕭元出聲喚張漢進屋,接了書信,便揮退張漢,這纔將書信遞與蕭鈺。蕭鈺打開書信一看,黑沉的面色開朗了些,連道兩個好,“好,好,長安這信送得正是時候!”

    蕭元接過一看,亦是喜笑顏開,忍不住讚歎道:“謝二小姐倒是個厲害的,如此,日後若是遇着這檔子事,鈺兒你便不必這番煩惱了。”

    蕭元忙不迭搖頭,“大哥,你可莫要咒鈺兒,這檔子事可千萬不要再找上門來,這幾日着實吵嚷得頭疼不已,豈能再來一遭!”頓了頓,蕭鈺忽地沉聲,“今晚又要勞煩大哥了,那魚兒,可得好生看緊了。”

    “這是自然,鈺兒不必擔憂。”

    當夜,蕭元只與謝長安回了四字,且看明日。

    榮安侯府。

    “且看明日?”謝長安低聲呢喃,心裏雖然有了譜,卻仍是憂心忡忡,此前謝老太太的話依然言猶在耳,“安兒,若是忠親王府不能妥善解決這檔子事,祖母斷不會讓你嫁與蕭鈺。祖母知道,你們幾人也想了法子,但是安兒,姜始終是老的辣……祖母這些年歲,可不是白活的。”

    “唉。”謝長安嘆息,轉身將書信付諸燭火,眸光在燭火的映照下明明滅滅,自言自語,“蕭鈺,你可要爭氣些纔好啊。”

    端茶進屋的青霜見謝長安這般唉聲嘆氣,忍不住出聲問道:“小姐,可是發生了何事?奴婢還是頭回見着小姐您這般心生不安……”

    “無事。”謝長安美眸怔然地望着某處,一見便是神思遊移,好半晌回過神來,吩咐道:“青霜,明日一早便着人出府打聽,但凡一有消息便回來秉了我。”

    “是。”見謝長安心不在焉的模樣,青霜有眼力勁地不再多打擾,收拾妥當之後,悄然退出屋子,“小姐,奴婢在外邊伺候着,您若是有事,便喚了奴婢。”

    謝長寧幾不可見地頷首,無意識地拿起“長安兔子”,依然百思不得其解,爲何蕭鈺會覺着兔子像她?這般胡思亂想着,心倒也漸漸平靜下來,端看明日忠親王府如何應對。

    因着心中有事,謝長安早早便起身,見着青霜就問道:“昨日吩咐你的,可是都以辦妥?”

    “是,小姐放心。”青霜忙着謝長安穿上衣裳,“這會天兒還早,想來一會便有消息傳回來,小姐您先用着早膳,一會有了消息奴婢便秉了小姐,絕不耽擱。”

    殊不知,此時京城地街頭巷尾依然沸騰,人人奔走相告,倒是大理寺受理忠親王府狀告慕容嵐無事生非,造謠誹謗蕭鈺之事。

    這下,支持蕭鈺的人馬總算見着曙光,走在路上不覺都擡頭挺胸起來,義正言辭道:“就知道安郡王不是這般人,安郡王與那謝二小姐和和美美,如何要找個慕容嵐來礙眼?”

    而支持慕容嵐的人馬雖然心慌,但卻強詞奪理道:“蕭鈺是天家之人,會的不就是仗勢欺人,便是大理寺,也須得聽天家的話!”

    中有路人幽幽說了句,“京中誰不知大理寺卿許清流大人最是鐵面無私,且最是護着無權無勢的小老百姓,你這般說,良心可會痛?”

    許清流其人,說是包公在世也不爲過,鐵面無私,從不徇私枉法,但凡有罪,一律處置,不論貧窮富貴,不論有權勢與否,也因此得罪了朝中不少有權之人。但因着其人確實從不行差踏錯半步,懷恨在心之人也只能出言譏諷,或在上不得檯面之事使些手段。

    匍一得知此消息,慕容嵐心頭一震,繞是在如何鎮定自若亦是慌了神,急忙招來了丫鬟“你速去懸壺醫館,請了李大夫來。”話落,急急起身要往慕容風的書房去,卻見一丫鬟慌張跑來,“小姐,小姐,門外有一人自稱是太醫院太醫,奉命前來爲小姐看診,奴婢正着人攔着,只怕是攔不住……”

    慕容嵐俏臉一白,眼裏驚懼交加,她並未料到忠親王府會如此聲勢浩大地討伐於她……

    “小姐?小姐?”

    慕容嵐猛地回神,自知此刻不是慌張的時候,忙定了定心神,“你去找了老爺夫人來我屋裏,速去。”頓了頓,慕容嵐忽地問道:“今日怎不見秋霜?”

    “奴婢不知……”

    慕容嵐心頭的不安愈發強烈,兀自強行鎮定,快步走回屋內,拿着匕首往牀榻而去,忽地眸光凌厲,眼見鋒芒大作的匕首就要往原就有一道痕跡的手腕上割去。

    電光火石間,不知何處打來的一石子正中匕首,只聽得“鐺”的一聲響,匕首應聲落地,而屋外也傳來雜亂且急切的腳步聲,失了匕首怔神的慕容嵐私以爲是慕容楓並慕容夫人,忙擡首急切地望向來人,不想蜂擁而至的卻是意料之外的人,出去揹着藥箱的太醫,先是府內的丫鬟,再是侍衛,而緊隨其後的竟有一看便是市井小民的婦人。

    慕容嵐滿目驚愕,不明白這是演得哪出,一時呆坐在牀榻前,不言不語。

    衆人見狀,心裏已經有數。此時,太醫不緊不慢地走出,朝不知何時出現的秋霜道:“翻拿了帕子蒙於慕容小姐腕上,老夫這就爲慕容小姐診脈。”

    秋霜走至慕容嵐跟前,掏出懷中的繡帕,喚了聲“小姐。”

    慕容嵐如夢方醒,看了眼淡定自若的秋霜,嘴角不期然浮現一絲冷笑,猛地俯身伸手朝匕首而去。秋霜眼疾腳快,猛地將匕首踢開,俯身抱住慕容嵐,回頭望了眼愣神的丫鬟,冷聲道:“還不速速伺候小姐上塌?”

    “慕容小姐,事已至此,公道自幼論斷,還請慕容小姐莫要再折騰。”

    轉眼便是堂審之日,忠親王妃並蕭元蕭鈺齊齊漏面,忠親王妃難掩怒容,蕭元面色溫和,蕭鈺只道是好玩,卻在見着慕容嵐那一刻氣呼呼地朝許清流告狀,“許大人,就是她,就是她害得鈺兒被罵!”

    堂下有圍觀的百姓,見此情景,皆都噤聲不語,畢竟蕭鈺的面容太過澄澈,一個只有孩童心智之人,如何會生了虎狼之心。

    許清流眼底閃過幾絲無奈,輕咳兩聲,開口道:“安郡王稍安勿躁,此事如何一會便有論斷,還請安郡王且看。”

    蕭鈺重重點頭,“嗯,許大人一定要幫鈺兒討回公道。”

    但見相關人等皆已到底,許清流驚堂木一拍,大喝一聲,“升堂!”

    “威武~~”

    許清流目光威嚴,直視臺下神色懨懨的慕容嵐,開口道:“慕容嵐,安郡王狀告你無事生非,五段詆譭其名聲,悔其名譽,此事可是屬實?”

    慕容嵐淒涼一笑,瞥了眼氣呼呼的蕭鈺,擡頭看向許清流,“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安郡王勢大,他說如何便如何,大人自判吧。”

    忠親王妃一怒,忍不住出言,“死到臨頭要污衊鈺兒,你好歹毒的心腸!”

    “肅靜!”許清流看向忠親王妃,“無關人等莫要出聲。”轉而看向蕭元,“蕭世子,可有證據證明慕容嵐詆譭安郡王一事。”

    “回大人,可否傳喚人證?”許清流點頭。

    “懸壺醫館的李大夫,王太醫,慕容小姐的二等丫鬟秋霜,以及當日同慕容小姐踏青的王家小姐,以及當日隨太醫往慕容府的一干人等,此外,還有物證,是慕容小姐收買李大夫的銀票及首飾。”

    聞言,原是神色懨懨的慕容嵐俏臉刷地一白,自知大勢已去,跌坐在地上,兀自呢喃,“我這又是何苦。”話落,回頭看了眼秋霜,以及昔日的閨中密友,不由得慘然一笑,眼角有淚話落。

    許清流一見這模樣,心中便有數,仍是按部就班,“蕭世子,稍安勿躁,待我一一審過。”

    堂審的結果自然不必多說,人證物證俱全,且慕容嵐見大勢已去,屋裏再多做掙扎,只是木然地跌坐在一旁,聽着堂下百姓對其謾罵,忽然笑出了聲,而後猛地起身,竟是要觸柱而亡,索性衙役機靈,攔住了慕容嵐。

    許清流一嘆,正待宣判,不想蕭元竟站出來道:“忠親王府無意仗勢欺人,如今還了安郡王清白,此事便不再追究。但蕭某有一言,請諸位廣而告之,安郡王雖是孩童心性,但並非不明事理,妄想攀附權貴之人,莫要忘了安郡王身後還有忠親王府……若是再有犯者,忠親王府決不輕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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