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侯府有女待出嫁 >第一百二十七章 再見太后
    大理寺審蕭鈺狀告慕容嵐一事已過去有些時日,但仍是街頭巷尾茶餘飯後的談資,言語之間皆是唏噓。而在慕容風丟官之後,唏噓之聲更是如雷貫耳,繞是再如何閉門不出,也無法隔絕紛至沓來的諷刺,不幾日,慕容風攜了妻兒老小,一家人逃也似的往南去了。

    正這時,謝長安卻接到太后懿旨,說是讓謝長安進宮陪着說說話,直言蕭鈺也會同去。

    淡然如謝長安不免心慌,想着壽宴之時太后那般疾言厲色的針對與她,不免於心不安,秀美緊皺,一時在屋內踱步不停,兀自煩惱不已。就在謝長安心焦如焚之際,謝長安猛地意識到,那時她是“謝長寧”,如今她是謝長安,想來太后不會再針對於她。

    謝長安哭笑不得,兀自呢喃,“唉,怕是與蕭鈺處得再久些,就要如同蕭鈺那般懵懂不自知了!”

    而這廂接到消息的蕭鈺則是欣喜不已,只因着他又能見謝長安。

    不想忠親王妃隱有擔憂,“鈺兒,你皇祖母並不知長安未失蹤,只當長安失了清白,今日你皇祖母若是爲難於長安,你且想些法子,莫要讓長安難堪。”

    “娘,爲何不將實情說與皇祖母?”

    “當時因着事態複雜,未免旁生枝節,纔將此事瞞下,不想後來卻忘了將緣由說與你皇祖母。如今,娘也不知你皇祖母知道與否。”一國之太后,豈是個架子,想知道何事不過一句話,端看有沒有心思而已。

    蕭鈺俊眉微皺,轉眼卻笑道:“娘,無礙的,左右有孩兒在,肯定不叫長安受了委屈。”頓了頓,“娘,此事皇祖母若是不知,便不再提了。”欺瞞在前,到底會讓太后心有芥蒂,不若只當不知,畢竟太后是忠親王府最大的依仗。

    “若是不說,你皇祖母待長安怕是……”

    “無礙的,左右有孩兒在。”

    蕭鈺道榮安侯府時,謝長安正從府內出來,蕭鈺忙上前相迎,歡喜道:“長安,皇祖母那兒有窩絲糖,鈺兒帶你喫!”

    見蕭鈺這副憨兒的天真模樣,倒叫謝長安心底的緊張不已和惴惴不安去了幾分,回以輕笑,隨後舉止端莊地上了馬車,隨蕭鈺往皇宮去。

    再度踏入皇宮,恍若隔世。彼時的謝長安步步驚心,生怕被人揭穿了身份,治個欺君之罪。而此時的謝長安,雖然仍有不安,卻莫名覺得有了依靠,不知覺地望向鬧騰不已的蕭鈺,輕勾嘴角,溫柔一笑。

    察覺謝長安異樣的蕭鈺,苦於自己癡傻的身份而不能一訴衷腸,只當不知,兀自嬉笑鬧騰,當真是癡兒一個,心裏又不是滋味。

    臨進慈寧宮前,蕭鈺猝不及防地牽了一下謝長安的手,而後觸電般地放開,彆扭地撇開微紅的俊臉,結結巴巴道:“長安,長安你莫怕,鈺兒會保護你的!”忽地轉頭目光灼灼地望着謝長安,“鈺兒給皇祖母說長安好話,讓皇祖母也喜歡長安!”

    謝長安只覺臉燒得慌,心頭大亂,卻有些微的甜蜜,頗爲嗔怪地瞪了眼蕭鈺,而後幾不可聞地“嗯”了一聲。

    一見着太后,蕭鈺迫不及待地朝太后跑去,高喊道:“皇祖母,鈺兒來看您了!”話落,親熱地挽住太后的手,“皇祖母,鈺兒可想您了,您有沒有想鈺兒?”

    此時的太后如同平民百姓家的慈愛無害的老人,笑眯眯地伸手輕撫蕭鈺的腦袋,“皇祖母想鈺兒可想得緊吶!倒是鈺兒,也不知多來看看皇祖母,叫皇祖母還要折騰一番纔將鈺兒請了來!”太后寵溺地瞪了眼蕭鈺。

    “臣女謝長安拜見太后,太后千歲千歲千千歲。”謝長安盈盈下拜,低眉順眼,不敢擡頭直視太后。

    蕭鈺見狀,忙道:“祖母,這就是長安!”話落,着急地跑向謝長安,“長安你快些起來。”說着就要伸手扶謝長安。

    怎知謝長安輕巧避過,小聲道:“安郡王,禮不可廢。”也不知蕭鈺明白不明白,只兀自低眉垂手地跪拜着。

    不待蕭鈺反應,太后不怒自威的聲音傳來,“起來吧。”

    “謝太后。”起身後,規矩地立於一旁。

    太后朝蕭鈺擺手,“鈺兒,今日皇祖母着人留了窩絲糖,你且去嚐嚐,皇祖母與謝二小姐說幾句話。”餘光有意無意地打量着謝長安。

    一聽見窩絲糖,蕭鈺雙眼發光,看了眼謝長安,高興道:“皇祖母,今日進宮前鈺兒就說要帶長安喫,今日鈺兒就在這兒喫,和長安一起喫,皇祖母您就答應鈺兒吧!”蕭鈺無賴地依偎着太后,一臉委屈。

    太后無奈,“好好好。”隨即朝身後宮女一擺手,宮女會意而去,不多時便端着食盒而來,不必說,自然是蕭鈺心心念唸的窩絲糖。

    一見着窩絲糖,蕭鈺便坐不住了,心急不已地起身疾跑而去,對着盤子裏的窩絲糖垂涎欲滴,正待要下手時,忽地轉身看了謝長安一眼,端着盤子就往謝長安走去,“長安,你喫!”

    謝長安不敢造次,只垂首道:“謝安郡王厚愛,臣女感激在懷……”

    “是鈺兒不是安郡王!長安,長安答應過鈺兒的,不叫那什麼勞什子安郡王!”蕭鈺佯怒,氣呼呼地盯着香味四溢的窩絲糖生悶氣。

    謝長安心頭一凜,正待開口,太后冷不丁來了句,“鈺兒要你喫你便,無需拘着。”頓了頓,深邃的眸光深深,犀利道:“哀家聞言謝二小姐端莊大方,進退有度,怎麼今日見着卻不如其言?依哀家看,倒是小家碧玉了些,日後如何能擔起安郡王府?”

    蕭鈺心底一沉,不找痕跡地瞥了眼謝長安,又回頭看了眼不怒自威的太后,暗自嘆息,似是惶恐,“皇祖母怎這般兇,鈺兒害怕!”話落,一砸吧嘴,委屈不已。

    見着蕭鈺這模樣,太后無奈一笑,忙收斂了氣息,笑着朝蕭鈺招手,“鈺兒來皇祖母這,莫要害怕,皇祖母又不兇鈺兒。”聞言,蕭鈺委屈地捧着窩絲糖朝太后走去,兀自念念叨叨,“皇祖母不要兇,鈺兒乖,長安也乖,皇祖母不要兇!”

    謝長安心頭一暖,原先的驚懼去了幾分,旋即鎮定了心神,落落大方道:“回太后,想來是旁人對臣女多有謬讚,臣女不才,今日得已面見太后,不免心中激盪,有失分寸,還望太后莫要掛懷,一時不得歡喜。”

    “歡喜歡喜,皇祖母歡喜,長安也歡喜!”不明所以的蕭鈺胡亂攪和着。

    太后無奈地輕敲蕭鈺腦袋,“鈺兒你啊,皇祖母真真是將你寵壞了去。”話落,掂了塊窩絲糖與蕭鈺,轉頭看謝長安,“哀家得不得歡喜,倒是無礙,只要鈺兒歡喜,哀家便歡喜。”

    “謝二小姐,哀家聽聞你曾失蹤數月,這其中發生了何事,哀家不知,亦不想知,今日提及,並無他意,只盼謝二小姐用心記着,若不是鈺兒,便沒有你的今日……”

    謝長安清冷的眸子一沉,心中略有疑惑,卻並未多說,只順從道:“太后所言甚是,安郡王的恩德臣女定將銘記於心,不敢忘懷。”

    蕭鈺心內嘆息,卻不好多言。

    太后拿着繡帕顫顫巍巍地拭去蕭鈺嘴邊的碎屑,漫不經心道:“倒是個知恩圖報的。既如此,哀家還有一句,日後進了安郡王府,好生待鈺兒,鈺兒雖然不明白,不代表哀家不明白。”

    “皇祖母,長安待鈺兒好,鈺兒明白!長安第一回見着鈺兒,便待鈺兒好!”蕭鈺嘟囔着,認真地望着太后,“皇祖母,長安不像旁人,長安也不是旁人!”

    瞧見蕭鈺神色認真,太后安撫一笑,“既然鈺兒如此說,皇祖母便不再多說,只是鈺兒你且記着,皇祖母是爲着鈺兒好,鈺兒可莫要惱了皇祖母纔是。”

    蕭鈺忙不迭搖頭,看了看太后,又看了看謝長安,歡喜道:“皇祖母對鈺兒好,長安也對鈺兒好,都對鈺兒好!”

    太后微微頷首,漫不經心地擡眼看向謝長安,“鈺兒待你的心意,不必哀家多說,望你莫要辜負了鈺兒一片赤誠。”話落,意味深看了眼謝長安。

    太后莫測的眼神看得謝長安心頭一顫,握着繡帕的手不由緊了些,心思一轉,卻是不卑不亢道:“回太后,臣女自知皇恩浩蕩,是臣女的福分,待日後臣女……”

    “莫要同哀家說些場面話,哀家只問你,你可是能對鈺兒真心相待?”太后不知沉浸了多少世事無常的雙眸灼灼的望着謝長安,銳利的眼神好似要將謝長安撕裂好看個明白。

    一旁的蕭鈺亦是頓住,目不轉睛地望着謝長安。

    雖驚懼於太后的咄咄逼人,謝長安並未畏縮,反倒是擡首望向蕭鈺,清冷的眸子隱有微光,一字一句道:“回太后,臣女待安郡王,向來真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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