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侯府有女待出嫁 >第一百四十九章 未雨綢繆
    連睡了幾日書房的忠親王,見四下無人,不無委屈地對忠親王妃道:“夫人,這戲可是足了?今日我便回了屋睡吧!”偌大的書房,只一人,與書同眠,風雅卻無趣,知心的人不在眼前到底沒了滋味。

    忠親王妃掩脣一笑,帶了幾分愧疚,“王爺,這苦了你了,今日便回屋吧,臣妾好生與您按一按,活絡活絡身子。”

    忠親王如或大赦,低頭瞧見忠親王妃着了宮裝,隨口一問道:“今日可是要進宮?我怎記着今日不是初一十五?”忠親王妃每逢初一十五便進宮給太后請安。

    忠親王妃頷首,“昨日宮裏來了信,說是太后念着鈺兒,便讓我今日帶着鈺兒進宮請安。”說着,門外便傳來通報,“安郡王,安郡王妃到。”

    “說曹操曹操到,往後可得多念着鈺兒。”忠親王妃慈愛一笑,擡眼看向一臉無奈的忠親王,不忘提醒,“冷麪王爺,可莫要漏了陷。”

    忠親王無奈嘆息,轉眼便冷着臉大步流星而去,正巧遇着蕭鈺與謝長安,沒由來地冷哼一聲,便兀自往書房去了,卻隱有竊喜,左右今晚便能回屋,昨日他方淘得的山野志怪可要抓點緊兒看。

    蕭鈺面色一暗,委屈地看向謝長安。謝長安素手輕拍蕭鈺的背,柔聲安慰,“無事,爹不過還在氣頭上,過幾日便好了。”

    “可是鈺兒沒有錯!”

    “是是是,沒有錯,等過些日子再找爹好好說。”

    見着忠親王妃,三人閒話了幾句便往皇宮去了,一路上蕭鈺甚是歡喜,因着又有窩絲糖可以吃了。因着宮內廚子的手藝好,便是宮外有窩絲糖,蕭鈺也不惜得碰的,那嘴早叫宮裏的廚子養刁了。

    爲着不叫旁人落得旁人落得話柄,這會太后並未屏退一干宮女太監,當真只是正正經經地和蕭鈺鬧騰了一會便一起用了午膳,叫那些別有用心的人便是想破腦袋也找不出相作弄的把柄。

    忠親王妃原是有事想問太后,卻隱約覺着不大對勁,便不吭聲,只說些面上話,陪太后嘮嗑一會,哄哄蕭鈺,誇誇謝長安,小半日便也過了。

    臨了,太后佯裝不悅,“鈺兒,常來看看皇祖母,莫叫皇祖母回回都得派人請了你來!”

    蕭鈺忙撒嬌開來,依偎着太后,着急哄道:“皇祖母莫要生氣,鈺兒會來看皇祖母的,帶了長安和娘來,陪皇祖母說說話!”

    待回了榮安侯府,謝長安張開緊拽的手心,赫然有一張紙條置於其上,想起太后臨了那一眼,謝長安便心中有數,隨即將紙條遞與蕭鈺,“這是方纔皇祖母着人與我的,你且看看。”

    “司馬妍?”蕭鈺擡手看謝長安,疑惑問道:“長安,往日可有聽說此人?”

    謝長安搖頭,“你也知我來京時日甚短,且又因着這張臉見不得人,說來好笑,京中閨女我竟是半個也不認得。”不過女子到底心思敏感,不過心裏幾番婉轉,忽地靈光一現,“莫不是那美人?”

    蕭鈺分外抗拒聽得“美人”這二字,只道:“明日我派人查探一番,屆時便知。”

    “不若我去查探吧,你到底要謹慎些。左右叫旁人知道了,也只是落個妒婦的名頭,算不得把柄。”

    蕭鈺嘆息,擁謝長安入懷,“委屈你了。”

    不知謝長安派了誰去查探,不過一個時辰便傳了消息來,謝長安看着白紙黑字,若有所思道:“原是吏部尚書之女司馬妍,司馬妍……刑部尚書?若是我記得不錯,那吳淑妃便是刑部尚書之女,如此說來,二人倒是沾親帶故。”

    “倒是蛇鼠一窩,吳淑妃淨會使些見不得人的手段,這司馬妍也不見得乾淨!長安,當真要讓她入了我安郡王府?”蕭鈺一想心裏便不舒坦。

    “蕭鈺,如何審時度勢,你應比我明白,莫要關己則亂。如今方纔開始下棋,這一亂,後邊的子還如何下?”莫要誤會,謝長安自個分明見着棋子便頭大,如何會下?

    蕭鈺忙不迭地辯駁,“長安,此言差矣!我並非關己則亂,而是關你則亂,既你如此說了,我可要爭氣些,莫要叫你看了笑話,這盤棋,好下不好下,我蕭鈺都下定了!不過長安你須得答應我一事?”

    “何事?”

    “長安,能否莫要再喚我蕭鈺了,好歹是恩愛夫妻,怎生叫的這般疏離!”蕭鈺臉上皆是不滿的神色,兀自下決定道:“即時起便喚我相公,便是我家王爺也可,若是再喚我蕭鈺,我斷然是不理會你的!”

    謝長安無奈瞪了眼蕭鈺,好笑又好氣,“正與你說着正經話,怎麼歪到這頭來,真真是越活越回去了不成?”

    “這如何不是正經話?這便是最正經的話了,旁的都是小事。”似是口感,伸手欲倒茶,卻發現茶壺已空,不由心下疑惑,青霜想來伺候得周到,今日怎會在小事上犯了迷糊?青霜?正經想起來,這幾日見着青霜的次數愈發少了,莫不是犯了什麼錯讓謝長安罰了去?一時不解,開口問道:“長安,這幾日怎麼不見青霜?”

    謝長安神色如常,只道:“最近府內整頓,我讓她往別處幫手,過幾日便回來的?”忽地似笑非笑地看了眼蕭鈺,“怎麼,不惦記美人,倒惦記上我的丫鬟?你這眼光,倒是極好!”

    “又說什麼昏話!”狠瞪一眼謝長安,不由分說的抱了謝長安往榻上去,惡狠狠道:“叫你說昏話,今日便讓你長長記性,看你日後可還敢胡說?”一時旖旎。

    這廂青霜和梨白在某處碰頭,梨白沒頭沒尾地問了句,“如何?”

    “還差些火候。”

    青霜頷首,“莫急,謹慎些,可靠便可。”

    府內景緻雖美,卻不若外頭熱鬧,謝長安並蕭鈺在府內你儂我儂了幾日,便按捺不住往外便去的念頭,二人一合計,便尋了個風輕雲淡的好日子出了府。爲着不招人耳目,謝長安女扮男裝,原是不像,得虧王嬤嬤手巧,幫着謝長安改頭換面,連帶着將蕭鈺也變了一變,瞧着甚是有趣,不由相視一笑。

    二人只帶了一個小廝便出了門,眼見便是用午膳時分,二人頗有默契地朝鴻運樓而去。鴻運樓乃是京城第一酒樓,其中以胭脂鵝脯最爲著名。

    “小二,要一個包間。”

    見大堂內熙熙攘攘,小廝自發給了銀錢,誰知那小二卻笑着拒絕,“這位客官不好意思,今日包間已訂滿,客官請見諒。”

    到底是第一樓,自然生意興盛,瞧見小廝爲難的目光,謝長安略一擺手,“無妨,便在大堂坐一坐,興許了聽些有趣的。”當先拉着蕭鈺往一張空桌去,點了幾道有口皆碑的菜色,便悠哉悠哉地四處偷聽幾耳朵。

    “昨兒王大媳婦偷人,被王大逮了個正着,今兒還鬧着呢!”

    “王大那媳婦一看就不是個正經姑娘,瞧瞧那眼神,勾人得很!昨兒逮住的是一個,沒逮住的還不知幾個你!”

    嘖嘖嘖,謝長安邊聽便搖頭,神色精彩,叫一旁的蕭鈺都看不入眼,直鬧着謝長安,自己都不知喫的不止哪門子的飛醋。

    “哎,快看,曾瘸子,也不知上哪發財了,連着幾日都上鴻運樓來,還坐的包廂,前幾日還讓人追着還賭債,當真是風水輪流轉啊!”

    忽地又壓低聲音,惹得謝長安不自覺地湊近了些,“我聽說是幫着宮裏頭的人做事,得了好大一筆銀子哩!”

    “嘿,幹什麼!”

    瞧見伸長耳朵的謝長安,其中一人低喝一聲,其他幾人忙噤聲,警惕地看着謝長安。

    謝長安訕笑,“打擾了,一時好奇,你們繼續繼續。”轉過身之後,眼底疑慮積聚,一個爛賭的瘸子能幫宮裏人做什麼事?想是些見不得光的事……

    “客官,胭脂鵝脯,請您慢用!”

    “長安,快些喫,莫要再胡思亂想了。”蕭鈺雖聽得不真切,藕斷絲連間也知謝長安爲何如此在意,但是又何妨,左右不過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有我在。”

    謝長安忽地感慨,“便是有你在我才擔心啊。”

    二人正津津有味地品嚐胭脂鵝脯時,自樓上包廂下來了一女子,蕭鈺擡眼卻是一愣。察覺蕭鈺的異樣,謝長安亦是擡眼,又是一愣。而後二人對視,蕭鈺當先開口道:“長安,那人生得與你有幾分相似。”

    “只是與往日的我有幾分相似罷了。”說得輕敲,心底卻隱約有莫名的預感,略一頓,擡眼對蕭鈺:“蕭鈺,那女子怕就是那司馬妍。”

    蕭鈺並未反駁,只是擡眼看那女子看看消失的背影,嗤笑一聲,“便就是又如何,長得相像又如何,這世上到底只有一個謝長安。”

    “便是這張臉換了又換,我也不會認錯,長安你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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