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師父我想娶大師兄 >第十九章 門外有人!
    第十九章 門外有人

    但盜匪也有強弱之別,弱的偷過三瓜兩棗也叫盜,未必就是強人,可是強的壞規矩從商家跑去翁家,換師傅的棟子就是個強人,身背不知幾條人命來到沙洲,結果一來就燒掉一家妓院,打死老鴇和鴨公,渾身上下透出股血腥味,可即使連棟子也沒有膽子一來就惹沙洲的船塢主,要不現在也不會在翁家做二把手。

    這叫聰明,強龍不壓地頭蛇,再強的龍得喫飯得睡覺,一喫飯怕不怕毒,海里有毒的魚多得很,海民都認識,剛來的誰認識弄條有毒的魚燒得噴香的端來,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一睡覺有人抽掉屋子下面兩塊板,說不定半夜就連人帶屋陷到流沙裏去了,整個沙洲就在無數的流沙陷阱上面,只有一條半的街道是用白巖碎石鋪的,房屋全是木頭做底,沒有根基。

    如果真是流匪,而且一來沙洲就敢打殺船塢主,就算過後能弄死,在弄死之前倒黴被流匪殺上門的怎麼算

    別看一倉庫沒有幾個好人,惡人更怕惡人。

    商老爺從鼻子裏哼一聲,招招手,把夥計們全部叫過去裏圈原來他家的夥計全部來了。

    這一羣人往中間一站,燈下看得清楚,不是烏青眼就是腫着下巴包着胳膊,個個灰頭土臉擡不起頭。

    商老爺問:“你們當着各家老闆說,是不是流匪來搶劫的”

    “是我這還青着呢”商桔棟指着自己的眼睛喊。

    “閉嘴”商老爺喝斥兒子完畢,看向夥計:“你們說。”

    “是是一羣流匪。”誰敢說不是啊回去還要不要命了一個兩個順着商老爺的話說了假話,他們也知道很沒面子,誰知道那麼瘦弱的一杆會有這麼猛,一回想人家都沒有揮過一次拳頭,跟進船塢散步走了一圈一樣,大點的動作都沒有,是他們太渣了,一定是。

    棟子虎聲問:“有幾個人”

    商老爺道:“有幾個人不重要,那羣流匪十分厲害,手持斧頭進船塢就打砸,我在造的兩條船也被砸爛了,連房子都被砸了一個天大的洞”

    商桔棟接口道:“他們還帶着狗個個青面獠牙”

    翁傳燈冷笑:“商少爺這青面獠牙說的是人是狗啊”

    “人”商桔棟跳起來大聲道:“那個人看了我一眼,我就不能動了我看他們會妖法”

    有人嗤笑,商桔棟卻顧不上,回憶起昨天情緒難平,他爹都拉不住他,他跑到中間比劃着說:“你們沒看到你們不知道,那個人只露出一雙眼睛,就擡起臉來衝我看了一眼,我腳底下冷氣嗖嗖竄到頭頂,脊樑骨都麻了”

    有人譏笑道:“能有棟子的眼睛嚇人”

    棟子那是見過好多血的眼睛,常常給人發紅的錯覺,很多人都怕看他眼睛,包括商桔棟。

    可是今天商桔棟竟然定定地盯住棟子的雙眼,然後斷然道:“棟子是活人,有什麼好怕的,那個人的眼睛是死的。”

    一股風從縫隙裏灌進倉庫,有膽小的縮縮脖子,大家都覺得離奇,商桔棟雖然沒人喜歡,可也沒有像今天這麼失常,說起瘋話來,什麼叫“眼睛是死的”一個大活人怎麼會有死人的眼睛

    百多人,一時間靜得連呼吸聲都沒有了。

    所有人都覺得奇怪,商老爺的話不一定有人信,可是商桔棟不是白癡呀,怎麼會說出這種離譜的話來難道他真的看到了一個“死”了的活人

    翁傳燈也忍不住輕輕吸了口氣,回過神來自然不信,正想開口嘲笑,倉庫沒關緊的大門那擠進來一個矮垛垛的身影,難辨雌雄的稚氣嗓音很無畏地問道:“咦這麼多人這裏有人要苦力嗎”

    倉庫裏的人都還沒回過神,倒是有幾個朝門口看,卻沒有說話,百十人仍然安靜得很詭異。

    站在中間的商桔棟視線無阻,又恰好面對着大門,一下子就看到了,蒼白的臉色透出股紫色來,一副喘不上氣來的樣子指着進門的那個矮垛垛:“他、他就是他”

    那隻伸出去的手抖得,扯着他整個人都搖晃起來,這麼多人看着,商桔棟竟然抖着抖着就暈了過去。

    商老爺忙抱住兒子,再一看他家的夥計,跟着商桔棟被打了三頓的那兩個的小臉臉色也刮白刮白的了,抹過粉似的。

    進來的自然是顏曉棠,這地方人雖然多,說話就只有商桔棟,所以她也一眼就看到這饅頭了,小惡霸連壞笑都還沒扯出來,饅頭就昏了,顏曉棠也不明白了:“身體這麼差,還學什麼惡霸欺負人”

    那兩個商傢伙計一看他家師傅的臉色,急忙撇清:“就是他是他欺負少爺,不是少爺欺負他”

    “沒錯,燒成灰我也認識他”

    商老爺把商桔棟放到箱子上,臉色十分難看地盯着顏曉棠:“就是你放狗咬我兒子又找齊你同夥打上我家船塢”

    “是我放的狗。”顏曉棠一看所有人都朝她看過來,好像這麼多人都在等她出現一樣,怎麼回事她前一天才來沙洲,還誰都不認識呢。

    “你說找同夥打上你家”顏曉棠的小眉毛跳跳,感覺氣氛不太妙,那饅頭前一天沒膽子找她麻煩,隔一天找來這麼多人原來不是慫,是找的人太多需要時間這也太磨蹭了,要是在清邑早就找不到人了,誰巴巴的等你一天呢不過她也得覺得對方運氣太好,才把人找齊她就自己送上門了,這真是天作之合嗎也太巧了。以前的事不提,看來今天得跑,就是不知道跑不跑得掉,外面的路實在太爛,又太亂,她不熟悉地形會喫大虧,而且背後還有兩個不通世故的師兄。

    這麼一兩句話功夫,倉庫裏其他十四家船塢的人都聽懂了,昨天商桔棟惹到的,就是這個人還是孩子吧,這麼點身高,怎麼看都不太像流匪呢

    但這時從倉庫門那又側身走進來一個人,所有人的心頭都是一跳:門外有人

    落潮民畢竟也是海民,不是真的嘯聚山林的強匪,開個會還在門外放盯梢的。他們的主業畢竟是打漁,打打殺殺是業餘愛好,天這麼冷,誰都不樂意在門外呆着。

    既然門外沒人盯梢,來了大批人馬不知道也不奇怪。

    只是一想到這個可能,臉色都不太好,莫非果真是流匪

    再看顏曉棠臉上越是準備着跑,越是難以看出她害怕,一臉坦然或者說囂張地迎着這百十人。一定是有倚仗,否則怎麼敢獨自一個面對這麼多人。

    有人想得多了點:“他他們不會是故意等我們聚集在沙槽坑吧”

    一網打盡站着的好多人面面相覷,不是沒有這個可能,如果對方真的是一羣流匪,很有可能借這個機會把他們落潮民一網打盡棟子兇悍,但棟子只有一個人,兇悍不到哪裏去,來到沙洲照樣得對他們低頭,可如果是一羣兇悍的流匪,人家也沒必要忌諱他們不是。

    有這樣想法的不是一個兩個,很快大部分人都開始懷疑了,商桔棟被打根本是個圈套吧否則怎麼會在他們沒說多久但人已經到齊的時候,恰好出現時辰、地點全都對。越想越顯得是這麼回事,人人心頭打鼓。

    “哼抄傢伙”翁傳燈氣魄十足地喝道:“我們有一百多人,除了幾個廢物,都是身強力壯的,怕什麼”

    被指爲廢物的商老爺心裏也很忐忑,既然對方敢“一網打盡”,爲的肯定是財,拼命可不划算。翁傳燈不怕死的要挑頭,他樂得縮在後面,盤算一會交出些錢財保他們父子倆的命。

    落潮民各懷鬼胎時,顏曉棠想跑了,剛進來的月出一看,怕倒是不怕,可他身上有禁制用不了法術,一看亂糟糟碼放的各種雜物間冒出來的密密麻麻的人,也知道自己不是對手,兩個都打退堂鼓,互相對視一眼便準備退出門外去。

    抄起鐵榔頭、鐵鏈等等“兵器”的人雖然多,卻沒有馬上動手,一時間人人都毫不懷疑門外還有這兩個流匪的同夥,不知道到底有多少人,個個都試探地朝前挪,沒有人傻兮兮地衝。

    這時要是顏曉棠和月出一跑,反而要糟,可是不跑一會就更沒機會跑了,試探總是會結束的。而且其實兩個根本不知道爲什麼這些人一副如臨大敵的樣子,活像佔據上風的是他們倆

    顏曉棠側頭,對三師兄眨眼一起跑

    本來月出更靠近門,但她一動,月出就把門邊讓開,握拳似乎準備幫她把後面的人攔下來,顏曉棠哪肯自己一人跑,腳下一停,身子慣性撞向剛進來的伯兮身上。

    也就是三個人挨個走進來的時間罷了,並沒有多久,然而隨着伯兮走進來,被越推越高的氣氛陡然間爆了

    商傢伙計在看到包得只剩下眼睛的伯兮時,十分默契整齊地朝地上一趴,他們還深深記得趴下可以免揍,這個非人的小子不打地上的人,此時不趴等被揍趴

    棟子得到翁傳燈示意,動作是最快的,胳膊上鐵鏈一甩就朝剛進來的伯兮身上打過去,伯兮最高,而且剛剛進門看不清門裏情形,此時算是個盲點,棟子把握住機會就要一擊得手,好立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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