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盜浪淘沙 >第三十一章暗藏殺機
    山谷裏的野草密密麻麻,少說也有半人多高。一陣風過,水浪般的齊唰唰動起來,藉着月色望去,哪裏有人影

    可我們又知道啞鈴鐺的能耐,只好趕緊藏在草叢中,緊張的注視着前面。

    海不悔低聲問道:“鈴鐺,前面是人是鬼”

    啞鈴鐺皺皺眉頭:“是人,兩個人。”

    狗子唰的拔出匕首,罵道:“他孃的,還敢埋伏咱們。無妄,操傢伙,先撩翻他們再說”

    我不敢遲疑,也拔出傢伙跟上去,藉着草叢掩護,匍匐向前。

    幸好山風較大,一直沒有停息,所以我們爬動的聲音被風聲、草聲掩了下去。

    兩人一前一後爬了十幾米,狗子回頭衝我指指前面,做個噤聲的手勢,示意到地方了。

    只見我們前面三四米遠的草叢裏,藏了個深坑,藉着草叢間的縫隙能看到有個腦袋探進探出的在那張望。

    我們不敢打草驚蛇,先藏好身子,打探下對方的來頭。

    那兩人張望幾次,完全沒有看到我們。

    其中一人聲音嘶啞,低聲罵着:“媽的,明明看到有人過來,怎麼忽的就沒影了二柱,你看到了嗎”

    那個叫二柱的人,說話像吊死鬼一樣無力,嘲諷道:“看到個屁,你少糟蹋幾個姑娘,心就不虛了。拐爺說過那幫人過兩天才會找過來,你心急啥難怪別人喊你急哥,真是急哥毛”

    先前的急哥扒着草叢又看幾眼,自認安全後,翻身靠在坑邊,笑道:“你他媽的少廢話,讓他們從這裏走過去,拐爺回頭不得剝了咱倆告訴你,我可聽說了,那幫人裏面有個女的,是北京唐老闆家的千金,一會男的全部結果了,這女的可得留給我。嘿嘿,富家小姐的身子一定又白又滑又水嫩”說罷,那兩人小聲的淫笑起來。

    我聽他二人對話後,不由一驚,怎麼秦家麪包車上碰到的拐爺也來了那老傢伙安排兩個人特意埋伏我們,肯定是怕我們搶他們生意。又聽到他們言語裏大肆侮辱明珠,心裏更是惱怒,當下低聲和狗子狠道:“上”

    狗子早就準備好了,聽我號令,兩手撐地,猛地從草叢裏躍立起來,吼道:“嘿,孫子爺爺來取你們狗命”

    我則提着刀繞到一旁,蹭得撲向二人。

    此時月色慘白,我倆黑糊糊的跳出來,又披了層白森森的月光,好像怨鬼一般。

    狗子手裏寒光一閃,便要下坑裏拿人。急哥和二柱正在着好事,看到這一幕,嚇得頭髮都立起來,哪裏還敢和我們動手野兔子一樣蹬上坑邊,屁滾尿流的往草叢深處跑去。

    我一愣,他孃的這麼膽小還敢出來埋伏人我看狗子跑得遠了,趕緊也追上去。

    狗子氣勢洶洶的揮着匕首嗚哇亂叫,嚇得前面那兩個人沒了命似的在草叢裏亂跑,連回頭的功夫都沒有。

    追了有兩三分鐘,只見不遠處的地方上一片銀光閃閃,原來是一條水勢緩慢的小河。

    那兩人在岸邊準備的有船,慌忙去解纜繩。

    這邊狗子和我已經快追上他們了,狗子見狀一嗓子罵道:“孫子,喫爺爺一刀”

    其實我們離他們尚有一段距離,但他們早是驚弓之鳥,急哥忙把船往河心一送,扒着船幫就上去了。

    可後面二柱子慢了一腳,沒拽穩當,噗嗵一聲落在河裏,掙扎着喊道:“急哥,急哥,快拉我”

    急哥似乎打算救人,回頭看到我和狗子已經奔到岸邊,只好划着船漿,嘩啦一下往對面逃去。

    二柱子罵了兩聲,一個猛子扎進河裏,沒了動靜。

    我倆跑到河邊時,急哥已經到了對岸,隔岸罵道:“你們他媽等着,老子這叫喊人過來”頭也不回往對面山谷跑去。

    這時月光照在河面上,平靜如初,二柱子紮下去後,似乎是再也沒有上來。

    狗子猜測:“這小子會不會游到對岸了”

    我看這河面少說也有二十多米寬,不敢肯定:“好歹是條人命,先救他出來,讓他交待點拐爺的事。”

    我和狗子從小也是“河泡子”,水性不是問題。

    當下趕緊脫了鞋襪要下河,可腳剛沾到水面,立即覺察出不對勁:雖然已經入秋,這河水卻涼得透骨,寒氣鑽過腳底直衝腦門,感覺就像踩到了冰魄身上。

    我倆對視一眼,心知定有古怪,也不敢下河了。

    正打算回去,海不悔帶着另外二人已經追到河邊,我們把偷聽到急哥和二柱的對話簡單說了,自然隱去了他們淫想明珠的話。

    海不悔也是怪道:“老柺子看來碰上大老闆了,能搶先一步找到大老嶺。咱們不能耽擱,那老傢伙人稱一掃光,他進過的花生窩,比他孃的屁股還乾淨。”

    啞鈴鐺蹲在河邊,伸手紮在手裏感受片刻,分析道:“這河水陰氣太重,水下有東西。”

    難怪如此冰涼,多虧剛纔沒有貿然下水。想到二柱子一猛子紮下去這麼久都沒有動靜,恐怕也是凶多吉少了。

    只是這安靜的水面之下到底藏了什麼古怪,竟能把一條河都變得冰涼至極

    河水不敢下人,船又被急哥駛到對岸,看看兩頭,河水像一條銀帶穿過山谷,想繞過去恐怕得走好遠。

    正在犯愁,忽然狗子一指對岸,驚道:“咦,那小子還真游過去了啊。”

    只見對面岸邊,晃悠悠的從河水裏站起一個人,一屁股坐在河灘上,似乎在休息。

    狗子喊了一嗓子,那人腦袋晃了晃,沒有支聲。

    我看那身形正是之前落水的二柱子,便隔着河衝他喊道:“柱子,我們從不欺負老實人,那什麼急哥看你落水也不救你,太不仗義,你把船搖過來,我們哥倆幫你收拾他。”

    二柱一聽這話,似乎是正中心意,便翻身上船駛向我們。

    狗子高興的低聲道:“這柱子還真是老實,咱們一會問出話就別爲難他了。”

    等他慢悠悠的將船搖過河心,海不悔和啞鈴鐺卻同時悄聲急道:“這人有古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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