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司寒靜默地看着她,眸色漸沉。姚夏嘴角笑意蔓延開來,忽地跪直身子,騰出兩隻手撫上他胸膛前的鈕釦,微卷的長髮自她肩部滑落,落在他解開兩顆鈕釦的胸膛。
眉峯微挑,修長的食指落在第三顆鈕釦時,忽地被某人抓住手腕。
她擡眸便迎上某人幽邃的目光。
“一週三次,最宜。”
揚起的紅脣緩緩落下。
按他的說法,那他們昨晚豈不是透支了一週的額度這是吃了五年素的人該說的話嗎怎麼同樣沒得喫的她,彷彿聽到了晴天霹靂的聲音她不甘心啊
姚夏俯身攬過他的脖子,雙眼緊盯着他的眸子,“不是你讓我好好表現的嗎怎麼還沒隔夜就反悔啊”
“我是讓你少玩遊戲,好好表現。”薄司寒攔住她的腰,緩緩翻了個身,她便穩穩地與他相對躺而臥。
姚夏瞪着面前的人,嘴就差撅到天上。
她都這樣這樣了,居然被拒了這會讓她懷疑人生的,好嗎
薄司寒輕嘆口氣,抽過兩張紙巾遞到她面前,食指在嘴邊繞了一圈,“擦擦。”
“你知道女人最討厭什麼嗎”姚夏抱着雙臂,瞥了眼他手中的紙巾,雙眼微眯。
薄司寒淡然看着她,也不急着問答案。
“卸妝啊好容易化好一次,都沒派上用場,你就讓我卸了。”姚夏嘟起嘴,“我不管,你給我擦。”
薄司寒頗爲無奈地捻起她的下巴,慢條斯理地擦去她脣上厚厚的口紅。
數分鐘後,姚夏抹了下脣,亮出指腹上的紅給剛準備收工的某人看,“你看,你都沒擦乾淨,返工”
“那你想我怎麼”
姚夏也不廢話,直接勾上他的脖子,就親了上去。只不過,這種親從某種程度來講,說是蹭似乎更加恰當。
蹭了半天,她才挪開些距離,食指抹了下脣,滿意地躺回去,“好了,乾淨了。”
就是自控力再強,恐怕也抵不過這樣的輪番轟炸。好容易隱忍下去的衝動,再度被點燃,就沒那麼容易消去了。
或許,四次也沒什麼,他這樣想。
薄司寒湊近了些,單手摟緊她的妖身,就見姚夏有些不耐地推開他的手。
“誒呀,熱。我明天得去彩排呢,睡了啊,晚安。”姚夏抿着脣,等着某人的反應。
屋內瞬間暗下來,耳邊某人長吐一口氣,聲音低沉,“晚安。”
晚安你大頭啊你就不會堅持一下下在這種事上,麻煩把你的老幹部想法收一收,可以嗎什麼一週三次最宜,開心最好,好吧也根本不用照顧她的小情緒,拜託直接推倒好嗎
姚夏氣哄哄地翻了個身,拿過他的胳膊枕在頭下,蹭進他懷中,抱緊他的妖身,像個爬山虎一樣纏在他身上。
兩人的呼吸不自覺地加重許多,薄司寒翻個身,擁緊她。下巴抵在她的額頭間,溫熱的氣息打在她的劉海上。
感覺到某處化學反應仍在持續升溫,姚夏嘴角一勾,食指在他妖間輕輕打着圈。
“其實,我明天可以晚點起。”
薄司寒揉了揉她的長髮,“多晚”
姚夏湊到他耳邊,輕語道,“我的演唱會,時間還不是我自己調控,下午也不是不可以啊。”
翻了個身,他的脣湊在她耳邊,輕嘬了一下她柔嫩的耳垂,溫熱的掌心穿過綢緞,一路向上。
低沉的聲音有些沙啞,“拿你沒辦法。”
溫泉泛舟過後,姚夏沉沉睡去。夜半翻了個身,手在枕邊摸了摸,溫熱還在,人卻已不知去向。開了燈,裹着毯子走出臥室,落地窗外路燈昏黃,鵝毛飛雪翩然落下。
雪花落在肩膀,骨節分明的手撣了下肩膀的雪,邁步踏上臺階。紅外感應的玻璃門打開,穿過空曠的走廊。推開一扇門,坐在牀邊垂頭啜泣的人忽地擡起頭,嘴角和眼角的青紫,難以掩飾。
未走出社會的人,可能還是太天真。只知道拳頭有勁,卻是抵不過刀子,也抵不過人多。如果不是衛斯及時趕到,後果自知。
“謝謝。”
薄司寒微不可見地點了下頭,走到牀邊看了眼臉色慘白的肖駱,“等他脫離危險,wes會送你們出北禹城。”
“我不走。”林旭站起身,隨意抹了把臉上的淚,“我哥們兒那些刀子不能白挨。你不是想扳倒北禹翔哥蒐集到的東西我看過,他懷疑北禹幕後還有人,但還沒找到。我可以幫你。”
“清楚得很。”林旭沉思片刻,擡眸迎上薄司寒的目光,“不過我現在已經被懷疑,必須先取得他們的信任,向你借一個人。”
薄司寒眸光微斂,“不行,想別的辦法。”
“”林旭看向衛斯,而後者聳了聳肩,別過臉去。
“如果進度夠快,這合同未必要籤。雖然我不知道他們真正的目的是什麼,但我也不想她涉險,好嗎”林旭眸光堅定。
薄司寒眸光微冷,一字一頓地說道,“我說,想別的辦法。”
林旭眉心緊蹙,“沒更好的辦法。”
“wes,明天一早送他們離開。”薄司寒說罷,轉身就要走。
“你以爲她現在安全嗎她早就是北禹的目標,沒有我,北禹還會想別的辦法,不盡快解決,她就是下一個肖駱甚至翔哥也不一定。”林旭雙眼微眯。
腳步一頓,口袋傳來震動感,薄司寒掏出手機,垂眸看着屏幕上的字,眸光幽邃如淵。
一夜渾渾噩噩,也沒睡得安穩,聽得開門聲,姚夏幾乎立刻從牀上蹦起來,跑到樓梯口。
薄司寒關上門,擡頭看向她,“下來喫早飯。”
姚夏跑到餐廳時,薄司寒正淡然擺着碗。
“昨晚你幹嘛去了”
經歷過之前的種種,她真的很怕他再出事。
“有點事要處理。”薄司寒把粥推到她面前,“新開了家早點,嚐嚐。”
姚夏瞥了眼面前的粥,繞過去,從背後擁住他。
“是不是遇到麻煩了”
她的手冰涼,捂在胸膛,他身子不由得一僵。握住她的雙手,輕輕解開來。轉回身,靠在桌邊,雙手緊握着她的拇指在手背上摩挲,垂眸看着她,眸光不覺間越見幽邃。
林旭的話又在耳邊迴盪,“你以爲她現在安全嗎”
“沒有魚餌,你怎麼讓魚上鉤”
“公司臨時有事,你別多想。”薄司寒擡手撩開她額前的碎髮,嘴角隱有笑意。
“真的”姚夏雙眼微眯,將信將疑地看着他。
“真的。”薄司寒掐了下她的臉頰,“快去喫東西,喫完還有事。”
姚夏眉心微蹙,打開他的手,繞過桌子,“喫就喫,別老動手,話說回來,喫完飯還有什麼事”
“王府的角色被頂了,你要重新選擇。”薄司寒攪了攪碗裏的粥,“知道是誰嗎”
姚夏咬了口包子,淡然地點了點頭,“知道啊,無所謂,本來我也不想去演什麼古裝劇。”
“你們家老大還不是經常記不住臺詞ng”y的話在腦海中蹦出,耳朵被刺得嗡嗡作響。
她和薄司寒的想法不同,像這種年度卡斯鉅製不適合她,她急需的事一部能磨鍊並證明自己演技的劇,而不是華麗的陣容。當然,付芸琳主攻古裝劇,她也不想再遇到付芸琳,免得噁心到自己。
“你手頭有沒有那種比較接地氣,但是特別考驗演技的戲”姚夏雙眼微眯。
薄司寒手上動作一頓,擡眸看向她,“有,你想演”
“恩,最好是那種有點情懷的,能引起共鳴的。”姚夏身子微向前傾,咬着包子若有所思,“其實喫點苦無所謂,演員嘛,有幾個不喫苦的。”
他當然知道證明演技重要,但他就沒想她來演戲喫什麼苦,所以都挑一些沒什麼難度的劇本給她。可他忽略了一點,她已經不是當年那個小姑娘,胃口大了,野心也大,更堅強,也渴求證明自己。
“寶貝。”
姚夏身子一僵,“恩”
在她印象中,薄司寒不是個肉麻的人啊,怎麼突然這麼稱呼她
薄司寒喝了口粥,發現身邊的人,依然沒有反應,擡眸間才發現她一臉懵逼似乎在等着什麼。禁不住淺笑出聲。
“我說那部劇叫寶貝,大主題是兒童白血病的救治,根據你的要求,目前這部劇最合適你。”
“哦。”姚夏垂下頭,勺子用力戳在碗裏。
靠,真丟人。
門鈴聲傳來,姚夏暗自鬆了口氣,自告奮勇地跑去開門。
通過門鏡,看到一個五十幾歲的陌生男人站在門口,姚夏眨了眨眼睛,眉心微蹙。
“阿弈,這人我不認識啊,要不你來看看”
門外的男人聽得門內有女人的聲音,眉心深陷,喊道,“阿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