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秒記住書迷樓 .shulou..tw,

    絲絨首飾盒打開,燈光映在玫瑰金色指環上,似有流光在鐫刻的花紋中游動。

    笑意不知不覺間爬上嘴角,姚夏翻了個身,眉峯微挑,“送戒指,這算是求婚嗎”

    薄司寒淺笑出聲,“你我已婚,求什麼”

    “所以那些步驟都省了是嗎”姚夏雙眼微眯。

    其實她倒真不介意什麼場面不場面的問題,人到手了纔是真的。沒看到戒指以前,她也沒想過這些,but,一旦打開了這個話匣子,她莫名覺得自己很虧得慌。

    石頭扔水裏還有響聲呢,她呢嫁人一年了,就拿了個紅本本。

    “不然”薄司寒眸色暗沉。

    姚夏眨了眨眼睛,“至少結婚照得抽空拍一套吧”

    薄司寒沉思了片刻,點了點頭,“好。”

    “我是不是得謝主隆恩啊”姚夏白了他一眼。

    “不需要。”薄司寒拿出戒指,眉峯微挑,“你只說,這禮物你是要還是不要”

    “要白給的東西,爲什麼不要”姚夏從他手中拿過,本想戴在食指,奈何尺寸不對,最後試來試去,只有中指最合適。

    不過中指代表熱戀中或者訂婚,這樣戴出去媒體還不得借題發揮個沒完沒了

    管他呢,反正某些人早就已經透出風去了,她這也算是給媒體一個暗示,早晚都要公開的事,提前點有什麼不好

    公開自己的老公,讓別人羨慕去吧

    “想什麼,這麼開心”

    姚夏瞬間斂起笑容,循着聲音看去,才發覺薄司寒彼時側着身子,單手撐在枕頭上看着她,眉心微蹙。

    “想睡覺”她在他臉頰輕吻了一下,用遙控器關了燈,翻了個身,“晚安。”

    黑暗中,薄司寒嘴角一勾,“晚安。”

    這一夜姚夏睡得很累,夢到自己在錄音棚裏嚎了一宿,早上推開門,面前左手邊是路,右手邊卻是河流,河岸邊停着船而另一邊是陳姐只一眼,她果斷踏上小船,船沒有槳卻隨水流漸漸飄遠,看着陳姐氣得直顫,她對陳姐做了個鬼臉,躺在船上休息。渾渾噩噩也不知道睡熟了沒,某一刻,船不知是撞在哪裏,河水濺到臉上。她下意識伸手去摸。

    誒溫水

    姚夏猛地睜開雙眼,垂眸就看見夏夏的大鼻子湊過來,擡手一抹,下巴上都是夏夏的傑作。

    怪不得夢裏是溫水

    手機振動聲傳來,姚夏伸手拿過,見是陳姐的電話,瞥了眼手機屏幕上方的時間,一顆心瞬間跌入谷底。

    怎麼她就感覺自己躺了一會,就十點了

    姚夏忙抱走夏夏,掀開被子下了牀,一路狂奔到洗手間。

    放在牀邊的手機屏幕上“陳姐”二字退去後,一溜排的“舒舒”也顯現出來。

    半小時後,陳姐盯着姚夏素面朝天,頭髮都沒梳好的模樣看了半晌。

    “我怎麼感覺”

    姚夏始終目視前方,卻也默默吞了下口水。

    感覺毛線雖然用手機找不到了這麼爛的藉口來解釋遲到,是她的不對,但也不至於這麼仔細盯着看吧好像她臉上有屎一樣。

    陳姐眉心漸漸蹙緊,“感覺”

    接收到姚夏用擠眼給出的信號,舒舒正要開口解圍,就被陳姐拉了過去。

    “舒舒,你說她臉是不是又大了”

    “”

    姚夏面上還保持着美好的笑容,內裏卻已經把後槽牙都咬癢癢了。

    舒舒撓了撓頭髮,“沒,沒有吧。”

    “不可能,以我多年經驗,絕對不會錯”陳姐指着姚夏的鼻子,雙眼微眯,“昨晚是不是偷喫什麼了”

    “沒有絕對沒有”姚夏忙擺手,扯了扯嘴角,“陳姐,你就是借我個膽,我也不敢啊。”

    “去稱稱。”陳姐指着牆角的體重,“偷沒偷喫,稱了就知道。”

    稱體重她纔不去呢經歷了那麼久的陳姐果蔬減肥法,昨晚突然又吃了那麼多高脂肪高熱量的東西,今天不重,怎麼可能

    舒舒拿出行程表來,“陳姐,不是說今天錄完專輯最後一首歌,還要錄寶貝的主題曲,導演那邊說想聽聽感覺。下午劇組組織演員去鶴林醫院看望白血病兒童”

    “行了行了,別念了。”陳姐揉了揉太陽穴,瞥了眼錄音室的方向,“都遲到那麼久了,別在這杵着了,趕緊去工作吧。”

    “好嘞。”

    姚夏平生第一次興高采烈地進了錄音室,數小時後卻是餓得前胸貼後背地被舒舒拉上了去醫院探望的車。

    而彼時,br頂樓會議室,薄司寒合上文件夾,“散會。”

    手機在胸口震動,薄司寒拿出手機,是姚夏傳來的短信。

    跪求以後不要再做飯,已被母夜叉盯死。

    不自覺淺笑出聲,他骨節分明的手指在屏幕上輕點了幾下。

    好。

    姚夏窩在車後座上,看了屏幕上的好,內心一萬頭神獸踏平而過。

    好個卵啊,你就不能管管母夜叉,讓她別這麼管着我啊再這樣下去,別到時候身體不健康,娃生不出來還得喝中藥調理。她怎麼覺得自己活得這麼憋屈呢

    “老大,到了。”舒舒轉回頭看向姚夏。

    而與此同時,br頂樓,薄司寒走出會議室,“約的幾點”

    “劇組下午會有個活動,大概一小時左右,他答應結束後見一面。”衛斯跟上前去。

    電梯口,薄司寒的目光落在屏幕的數字上,“待會走城南路。”

    “走城南路”衛斯愣了半晌,“從門口直接上高架橋也就二十分鐘,我們還能喫個午飯,走城南路至少四十分鐘”

    後面的話在薄司寒投來的目光中,硬生生噎了下去。

    薄司寒向來最懂得兩點之間直線最短的道理,從不走任何彎路。衛斯還以爲今天是颳了那陣邪風了,然而問題的答案在車出了地下車庫後,便揭曉了。

    “紅燒肉,肉沫茄子,香菇油菜各一份,四份米飯打包。”薄司寒垂眸看了眼手腕上的表,“大概四十分鐘後去取,謝謝。”

    面對一屋子的小光頭白口罩,姚夏心裏有種說不出的滋味。

    這些孩子平均也就七、八歲,有些甚至才四歲,本該屬於陽光,草地。卻要終日躺在病牀上。

    姚夏走到一個病牀前,小姑娘眼睛很大,水靈靈的,看到病房裏突然來了這麼多人,顯得很膽怯,抱着自己的兔子毛絨玩具縮在被窩裏,只是看着他們。見姚夏過來,也只是眨着眼睛看着她。

    “你叫什麼名字”姚夏嘴角微揚。

    口罩裏發出稚嫩的聲音,“樂樂。”

    “樂樂幾歲了”

    樂樂捏着懷中兔子的小爪,“五歲啦。”

    “yaser”陳敏朝姚夏勾了勾手。

    “來了。”姚夏跟樂樂勾了勾嘴角,便跑去鏡頭前。

    鏡頭下的東西,大多加了“濾鏡”,美化出來給大家看的。寶貝這部電影以兒童白血病救治爲大背景,陳敏導演在開拍前打着關愛白血病兒童的旗號,組織他們來醫院,更多的還是爲這部電影做宣傳。

    短短一個小時,結束了所需畫面的捕捉,活動也就在一片掌聲中結束了。

    樂樂的病牀正對着門口,姚夏走的時候特意跟她擺了擺手,正要轉回身卻被她叫住。

    “姚夏阿姨。”

    姚夏腳下動作一頓,慢慢轉回身,嘴角微揚,“你認識我”

    樂樂點了點頭,“我姐姐特別喜歡你,她說你歌唱得特別好。”

    走近些,姚夏雙手拄着膝蓋,微俯下身看着樂樂,“謝謝姐姐的好評,我會繼續努力的。”

    樂樂眼角微彎,應該是笑了,雖然隔着厚厚的口罩,她看不到。

    “阿姨最近也開始演戲了嗎”

    “是的。”姚夏點了點頭,“樂樂長大了想要做什麼工作呢”

    “想像阿姨一樣,當個演員。”聲音稚嫩,眼神卻很認真。

    姚夏微怔,“樂樂很喜歡錶演”

    樂樂點了點頭。

    午後的陽光透過窗子,落在樂樂的耳邊,臉頰,爲她鍍上一層淡淡的金色,也提亮了姚夏的側臉。

    素面朝天,長髮隨意束起,素色襯衣寬鬆水洗牛仔褲,搭配白色板鞋。怎麼看着都不像是個明星,更像是個女大學生。

    薄司寒站在門口,靜默地將這一切收入眼底,不覺間便有笑容爬上嘴角。

    時光靜好,昔日那個追着他不放的學妹,終於成了他的枕邊人。而那個曾經因此頗爲苦惱的學長,如今卻深感幸運。

    某一刻,樂樂看到了門口長久佇立,目光落在姚夏的身上,嘴邊隱有笑意卻又不做打擾的人。

    正要說話,卻見薄司寒擡起手指置於脣邊。

    衛斯走過來,見狀便默然指了指走廊盡頭。

    薄司寒轉過身朝那方向走去,離病房門口有些距離後,腳步一頓,“你留下,帶她去車上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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