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了聲音,冷明秋這纔回過神,鎮定自若地合上了書,那樣子宛若自己真的剛剛看了書。他朝人招了招手,“我有件事想問問你。”
柳相如挑了挑眉,做得靠近了些,“說吧,什麼事爲難了我們的睿王殿下。”
藏在袖子裏頭的那隻手時不時地蹭一下自個兒的扳指,他正要開口,這才發現自己一個人呆久了沒喝多少水,嘴巴幹了。
冷明秋也沒去倒水,而是舔了舔脣,“我想問問你,這失憶的人說之前的我和現在的我,這有什麼差別”
一聽問題柳相如就知曉自己的兄弟又開始爲情所困了,他琢磨了一下這個問題,屈指敲了敲桌面,“你這話有些簡單。失憶前和失憶後兩個樣,誰能知曉你能不能也喜歡她失憶後的樣子。”
看着對方仍是一臉不懂的表情,柳相如耐着性子解釋道,“你喜歡清宛這一點誰都知道。但是失憶前清宛溫婉可親,甚至可以說是京城大家閨秀的典範。至於如今,說句實話我是欣賞她這會的性子,只不過她這會可算不上大家閨秀,就連小家碧玉都沾不得邊,頂多算是個....”
“算是個...”柳相如摸着沒有鬍鬚的下巴想了圈,“小辣椒你瞧瞧她那一點就着的性格,可比先前火爆多了。”
冷明秋也跟着他的思路想了想,“是這樣。”
“所以你還喜歡她”柳相如喝了杯茶潤潤喉問道。
“喜歡。”冷明秋的回答很簡單也很乾脆,幾乎沒有經過什麼深思。
跟着這人久了,柳相如也知曉他說的怕就是實話,本着雙方都是自己的朋友這件事,他思忖着開口,“那你得讓她知道感覺到你喜歡她,不是因爲她之前,而是因爲她現在。”
“柳大夫,宮內有請。”門口忽然傳來了無辭的聲音。
柳相如站起身,理了理身上的衣服,“我這就來。”
隨着柳相如的離開,書房裏頭又剩下冷明秋一個人面對着整張桌子。
夜色涼如水,明清宛躺在搖椅上晃了幾下,她在傍晚的時候就讓無影去找了柳相如過來。
只不過聽說宮裏頭哪位貴人出了點事,正在讓他診脈下藥,估摸着來的時辰會晚一些,
就在明清宛考慮着要不要先去休息,等他到了再叫自己起來時,三道人影從外牆飛過,這會穩穩地落在了地上。
左右的人影都朝着明清宛拱了拱手,然後消失不見了,留下的便是喘着粗氣的柳相如一人。
“柳大夫,我有點事想求您幫個忙。”明清宛笑得眉眼彎彎。
柳相如這剛從宮門口出來就被人抓着飛到了太傅府,這個經歷可不太好玩,他喘勻了氣息這才擺手,“清宛,你說吧。”
先前明清宛在家中就想要自己賺錢,賺足夠的錢,她才能夠離開這裏,離開將軍府。說到底她不希望自己去仰人鼻息生存下去,即使對方是自己的親人。
至於爲什麼不讓黎劍和冷明秋。
明清宛是有私心的。她不希望自己想要做的事還需要依靠着別人生存,她總覺得只要自己提一嘴,那兩個人怕是要爲自己謀福利了。這是她不需要的,她需要的是在商言商,是合理的合作伙伴關係。
“我想要賺錢。”明清宛開口說道,順道還偷偷地打量着對方,確定他沒有什麼驚訝的表情這才繼續說道,“我想在京城辦美食一條街。”
柳相如雖是一介大夫,但是這些年走南闖北見識自然不是尋常人可以匹敵的。他聽了這前頭的話就有些詫異,“可否詳細說說”
作爲過來人,明清宛很有信心自己能夠做得好,“自然是可以。”
於是,明清宛將自己這些日子在屋子裏的寫的一些規劃都給搬了出來,在院子裏頭拿了根小樹枝比劃着給對方看。
一時間,兩人一人談一人聽,時不時提出意見建議,倒是沒人發覺這時間已然過去了一大半,天空中的墨色都越發的深沉。
“好了,就是這樣”明清宛說完後才覺得口乾舌燥,拿過先前放在桌上已經涼了的茶水一口喝了乾淨,“你覺得呢”
柳相如沉浸在那事中,他本以爲明清宛聰穎也不過侷限於琴棋書畫,這才發現對方竟然還有經商的本能
“對了,這件事我拒絕告訴冷明秋,拒絕他幫忙。”明清宛又加了句。
這句話倒是讓柳相如愣了愣,他看着眼前的女子倒是覺得好笑。這世間尋求幫忙的人倒是不少,這拒絕幫忙的,自己倒是頭一次見着。
“你可以先回去考慮,到時候考慮好了給我一個答覆就好。”明清宛也不急,畢竟自己如果是籤合同還要給人一定的思考時間,更何況自己提出的一些觀念和理念早就超出了這個時代。自己當然要給對方一定的時間考慮。
柳相如也不敢直接應下,這件事說到底還是需要冷明秋點頭才能成,“好,我先回去考慮下,儘快給你答覆。”
“行了,我先去休息了,困死我了,明天還要回去,真麻煩。”明清宛掩脣打了個哈欠,背對着人擺手,“我就不送你了,柳大夫早些休息。”
柳相如苦笑地搖了搖頭,他覺得自己怕是今天一夜都不用休息了。他偏頭瞧了眼某處陰暗處,他可不覺得在得知明清宛要見自己,那個人會乖乖地坐在睿王府一動不動。
這不,早在那兒不知道聽了多久。
在明清宛一夜無夢好眠的夜晚,睿王府書房的燈亮了一晚上。大人,你等我休夫下堂更新速度最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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