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盲侍 >第一百零七章 海市蜃樓
    白尹聽得這話,卻是聳肩:“願聞其詳。”

    燕宛推開白尹有送過來的一口飯:“我只是猜測而已,只是猜測就是說你有沒有曾聽說過有種現象,名叫海市蜃樓”

    “海市蜃樓”白尹擰眉,“倒是聽說過,不過我聽說,那種現象一般是沿海地區纔有的吧。”

    燕宛挑眉,搖頭道:“非也非也,所謂的海市蜃樓,其實並不是只出現在沿海的地方,只要條件合適,何處都能看見。”

    “詳細說說看。”

    “以前我看北冥天官書裏曾經有關於海市蜃樓的描述,說是登州海中時有云氣,爲宮室臺硯,城堞人物,車馬冠蓋,歷歷可睹,世人不知,皆以爲天宮之相,謂其中人物爲神仙。後人更是將海市蜃樓比爲虛無縹緲,空中樓閣之類的東西但是講真的,海市蜃樓之景其實並不是神仙之景,而是現實生活中的景象只是那景象同觀看者所站的地方要遠很多。再者講海市蜃樓的形成,一般海市蜃樓的形成,需要具備以下幾個條件,一個是要有一定的距離,第二個是氣溫要比正常的溫度高,第三個是在觀者與真正的景象之間,地勢有些異常,嗯怎麼說呢就是可能他們之間的那段路很平坦但是也不是特別平坦的那種你能懂麼”

    白尹似乎感覺燕宛的話有些意思:“大概能聽懂,不過你跟我說這個幹什麼”

    “嗯就是說,萃馨死前很有可能看到了那種類似於海市蜃樓之景的東西。”

    白尹皺眉道:“不會吧,聽說海市蜃樓持續的時間似乎很長。萃馨雖然死在未時三刻,但是人們發現萃馨的屍體,卻是在未時四刻,中間時間未免有些短,若是有海市蜃樓之景,他們一定會看見的。”

    “不有那種轉瞬即逝的海市蜃樓。”燕宛仔細斟酌着語句,“只要取消其中的一個條件,就可以讓那種景象消失而且,據我所知,在那個時刻,只要條件準備好了,東門家的那處引觴河,出現海市蜃樓之景,不是難事。”

    “首先,未時三刻附近,正是一天中最最熱的時刻,這就提供了溫度的條件;其次引觴河是東門家的人工河,當年修建那河的時候,河面爲了映襯東門家宅子的闊氣,特地開的極寬,兩岸邊也修成與河面幾乎平齊的高度,地勢十分平坦,這就有了地勢條件。最後你說的那個距離萃馨很遠的亭子,如果我沒有記錯,那座亭子,其實正好在那條河的對面的不遠處,那個距離既使兩個人看不見彼此,又恰好給海市蜃樓的出現,準備了距離條件。

    綜上這三點,萃馨很有可能是在走到河邊的時候恰好遇見了海市蜃樓之景。海市蜃樓之景能使遠處的景象,清晰地出現在觀者的眼前。而她屬意的那個先生又正好在她的對面,所以那人自然而然就清晰地出現在了海市蜃樓裏。萃馨當時若是喝多了酒,那自然就不知道看腳下的路,掉下去,也純屬正常。”

    燕宛說完了自己的推測,頓了頓,似乎在等白尹說什麼。

    然而白尹聽完了這話,卻是沒做任何的評價,反而良久沒有說話,只是神色有些複雜地看着燕宛。

    “你怎麼不說話”

    白尹從鼻腔裏發出了嗯地一聲,臉上的神色越發複雜,他仔細端詳着燕宛那張顛倒衆生的臉龐,慢慢說道:“我剛纔只是在想,雖然你總是罵人家變態,但是我覺得其實你更變態,居然對殺人這種事情這麼有研究。你可知道大理寺的王修來,查這個案子查了半個月,愣是連個破綻都沒有找出。沒想到你居然僅僅只是聽聽案子,就有這麼多的見解聽你說的這麼有鼻子有眼了,你再說自己不是兇手,我都不信了。”

    燕宛聽了白尹這等“誇獎”,臉上微微一僵,他扯扯嘴角,無奈道:“哪裏啊我也就是覺得這個時間有點特殊,想起似乎以前我曾跟那個人講過類似的故事,所以才隨便猜猜的,不過到底還是人家兇手厲害。雖然你聽我說了這麼多的推測,但是我的這些僅僅只能算理論,真正要實施的話,只怕不太能夠。”

    “是麼哪裏有問題”

    燕宛咬咬下脣,繼續說道:“首先麼就是那個溫度的問題,雖然未時三刻是個很熱的時候,但是現在是北冥的冬天,那時候的溫度雖然高,但是如果只憑借那點溫度,肯定不會產生海市蜃樓之景,不然的話,東門家可定天天都上演着海市蜃樓之景。再者說了,海市蜃樓之景那規模可不小,倘若萃馨真的看見了海市蜃樓之景,那一定也有別的人看見了可是聽你的意思,你們似乎並不知道有海市蜃樓這事這就有點奇怪了”

    白尹聞言也跟着擰眉:“等下,你說你曾跟人將過類似的故事你曾經跟誰講過”

    燕宛聽白尹這樣問,先是一愣,脫口而出一句:“時間那麼遠了,我怎麼知道是跟誰說的等會兒”

    燕宛突然一頓,像是想到了什麼一樣:“我好像記起來了,我當時好像是給你講的”

    “胡說”白尹幾乎是立刻反駁了回去,“你同我講過的案子,我都記得,我可從來不知道有海市蜃樓這一說”

    燕宛聽白尹講地如此堅定,一時間也有點懷疑是不是自己記錯了,於是不由得低下頭去再仔細想想:“若不是同你講的那是咦對了是他”

    白尹再次挑眉:“他是誰”

    “是白瑛當年在金陵的時候,他曾經纏着我,叫我講過許多這種東西我當時可能將錯記你也在身邊了,或者將他錯記成你了”

    白尹聽到燕宛說出了這種話,臉上竟是皮笑肉不笑了一下:“真看不出來,他居然曾經趁着我不在的時候,纏你講這種東西。”

    燕宛看不見白尹的表情,但是聽聽白尹話,竟是意外聽出了些許酸氣,於是不由忙搖手道:“也不算揹着你,當時,就是趁你出去幫我們買飯的時候”

    白尹不等他說完,卻是將碗放在一邊,伸手捉住了燕宛瘦削的手腕:“你不說我到還忘了,當年你和白瑛這個小子還真是不要臉皮,三個人裏兩個能看見的,結果你們偏偏總喊我這個看不見的去買飯。”

    燕宛突然被白尹抓住了手腕,一時間未免有些結巴了都:“誰誰讓你年紀最大我們不喊你去誰去,你又不是不知道,我這身上沒武功的,萬一被捕捉白瑛的官兵給抓了去可怎麼辦白瑛向來是個花錢沒數的,叫他去買一頓飯,夠咱們喫一年包子的再說了你不就是當時瞎麼現在你可不瞎了”

    燕宛的話說到最後,語氣似微微有些失落,臉上也跟着浮現出了一絲無奈之色。

    白尹知道自己又不慎刺激到了燕宛的傷心事,一時間也不由得跟着閉了嘴。

    白尹將燕宛的手輕輕放開,卻是摸摸燕宛的頭髮:“總會治好的。”

    “的確是能治好”燕宛的聲音若有若無,“只是哪裏能再去給找雙眼睛”

    “我可”白尹的話不等說完,燕宛的聲音忽然響起,截斷了白尹的話:“我可不要你的眼睛。我纔沒你們白家的人那麼變態,居然要人家姑娘跟你們換眼睛只要你好好的,我這樣瞎着其實也沒什麼,反正都已經嗯”

    燕宛話未說完,但覺嘴上一片柔軟,卻是被白尹的脣再次堵住了嘴。燕宛來不及推他,人已經被白尹緊緊匝進了懷中。

    久違的舌卻再次入侵他的口腔,並引導着燕宛的舌,一起攪動着。燕宛一開始還有些抗拒,但是馬上就適應了這種感覺,竟是主動跟着白尹的速度動起了舌頭。

    燕宛的吻技比之白尹要高明很多,如果說白尹吻人全憑蠻力,那燕宛吻人就很有技巧了,燕宛的胳膊跟着勾住了白尹的脖子,慢慢地,本來處於引導地位的白尹居然跟着配合起燕宛來。白尹的眼睛倏地睜大,他現在真是越發感覺不知道燕宛剛纔發生了什麼,竟然讓他變地這麼主動

    白尹同燕宛的糾纏越發激烈,兩個人的呼吸也越發變得越來越快,白尹本來放在燕宛身後的手,不知什麼時候開始已經慢慢向着燕宛的腰帶上移動過去,燕宛感受到白尹下滑的手,幾乎是立刻就打了個哆嗦。

    白尹感受到燕宛的顫動,卻是慢慢推開燕宛的腦袋,捧住了燕宛的臉龐,燕宛的臉上緋紅一片,原本無神的眼睛越發恍惚起來。

    “阿司你別怕”

    白尹用手輕觸碰着燕宛的臉龐。

    “不不要算了”燕宛似乎才反應過來,接着就用力搖頭,卻是如同受驚的小獸一樣,從白尹的懷裏向後掙扎了出去,使勁往身後挪,“別別碰我太太髒了”

    “阿司”

    燕宛可能是真的怕極了白尹碰他,在極短的速度裏,他身體整個都縮到了靠牆的牀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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